血屠夫鄒子英,兇威在外,極富盛名。
其少年成名,遠赴邊關,殺異族,攢功勳,留下赫赫聲名。
曾率隊奔襲千里,tú shā近兩萬異族僕兵,從而闖下屠夫之名。
不只是如此,其資質也是不凡,堪稱卓絕。
年僅二十四歲,便強勢斬殺過聚神境強者,實力冠絕同輩。
年青一代,無論是潛質實力,還是聲名威勢,都屬於佼佼者,鮮有人能及。
同代天驕,都得敬畏三分,避其鋒芒。
結果,現在有人居然挑戰他,衆目睽睽之下揚言,要絕殺他。
這般膽魄,不得不震撼年輕人,掀起風波。
演武場一片喧譁,聲浪鼎沸,延綿不休。
“好大的膽子!”
這是所有人共生的念頭。
演武場,衆人擡頭,凝望着演武臺矗立着的浴血身影,目光閃爍,欽佩與驚駭之色顯而易見。
鄒子英闊步走來,手持血影槍,殺意涌動,煞氣沉沉。
“不知死活!”
鄒明泉則是冷冷獰笑,看待孫逸的目光猶如看待一個死人。
挑戰鄒子英?
憑他,也配?
真以爲殺了一個杜無常,可以與子英敵對了嗎?
算什麼東西!
鄒明泉無聲嗤笑,眼滿是冷意。
別說孫逸如今傷勢慘重,氣血虧損,即便是全盛時期,都不可能會是子英的對手。
如今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鄒明泉不屑一顧,但卻並不阻止,他樂見其成。
既然孫逸主動找死,那麼,他們怎麼能夠不成全呢?
“子英,殺了他!讓他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鄒明泉兩手後背了起來,陰鷙之色消失,恢復了漠然平淡,看着鄒子英背影喊道。
“我會讓他明白,該怎麼做人的!”
鄒子英沒有回頭,淡漠回道,言辭間,信心篤定。
說話間,已經走近了演武臺,沿着臺階,步步登臨。
很快,二人對峙演武臺,氣勢皆凜然,或威猛,或冷厲。
“孫逸,不要衝動!”
樊明宏目睹,看着孫逸慘烈的樣子,不禁大喊,妄圖阻止。
鄒明泉當即哼道:“樊老鬼,這是年輕人自己的決定,你個老不休可別肆意插手!”
“滾開!不要臉的老東西,欺軟怕硬,恃強凌弱的齷蹉鼠輩,老子羞與你爲伍!”
樊明宏頓時怒斥鄒明泉,全然沒有給鄒明泉好臉色。
鄒明泉一張臉瞬間陰沉,好歹是宗師人物,居然被人如此當衆唾罵。
算樊明宏同爲宗師,羞辱性也極重。
冷冷地凝視了一眼樊明宏,鄒明泉沒有與其爭論,只是淡淡嗤笑:“嘴皮子仗而已,懶得與你計較。且看着,孫逸人頭落地的時候,你還能如此。”
樊明宏兩眼驟獰,煞氣暴涌,緊握長刀,恨不能劈殺去。
若非墨青阻攔,樊明宏真會暴走。
“糊塗!糊塗!”
奈何不得鄒明泉,樊明宏只有杵刀跺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盯着孫逸痛斥。
過剛易折,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真是糊塗!
樊明宏恨不能訓斥孫逸一頓,但這種時候,說再多都無用。
鄒子英已經登臺,雙方對峙已成,孫逸已經沒了退路。
演武臺,孫逸默默轉身,慘重的傷勢還沒痊癒,腿腳都在瑟瑟發抖,有種難以支撐的趨勢。
看着鄒子英提槍而來,他並不慌亂,淡淡地看着對方,道:“如果你覺得欺凌一個重傷者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那麼,我沒意見!”
他挑戰鄒子英,但卻不會傻乎乎的以重傷之軀迎敵。
即便他有信心,卻也不會輕敵。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何況,鄒子英不是隻兔子,而是一頭蛟龍。
鄒子英聞言,兩眼微眯,冷冷地凝視着孫逸,眉頭微微皺起。
“戰書是你下的,現在卻跟我說這些,怎麼?害怕了?後悔了?”鄒子英冷然一笑。
“害怕?後悔?你嗎?”
孫逸漫不經心的一笑,毫不畏懼的盯着鄒子英。
鄒子英緊了緊握槍的手,銳氣勃發的眼睛冷冷地凝視着孫逸,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漠然問道:“說吧,你要多久療傷時間?我等你!”
說完,血色長槍跺在演武臺,傲然而立。
儘管鄒子英迫不及待的想要碾殺孫逸,但他真不屑欺凌重傷的孫逸。
天驕,終歸是存在驕傲的。
更何況,如今衆目睽睽,鄒子英更不能趁人之危。
否則,血屠夫,是個笑話!
聽着孫逸和鄒子英的對話,樊明宏眼神一亮,急忙脫口喊道:“傷愈再戰,爲時不晚!”
他爲孫逸開脫,拖延時間。
孫逸如今身血毒,血氣虧損,即便傷勢恢復,實力也會大打折扣,不及全勝時期。
若是迎擊鄒子英,必然會吃大虧。
樊明宏不認爲,孫逸能取勝。
血氣強盛與否,與實力有着直接影響的。
血氣越強,實力發揮越強。
血氣越弱,實力發揮越弱。
血氣,是人體根本,是支撐生靈存活的基礎。
若是血氣盡喪,那麼,這個生靈離死便也不遠了。
一個將死之人,能發揮出多少實力?
當初柳族老祖宗與流雲宗掌門之間對戰,前者不敵,便是年紀老邁,血氣虧損,實力難以全部發揮,從而受制。
“哈哈哈!”
聽到樊明宏的喊話,鄒明泉率先笑了起來:“樊老鬼,你也真會講笑話!拖延時間,未免太小計了吧?”
樊明宏臉色微沉,漠然看着鄒明泉,握刀的手指,更緊了幾分。
演武臺,鄒子英杵槍而立,看着孫逸嗤笑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孫逸眉頭微蹙,豈會聽不出鄒子英的諷刺。
“哈哈,若是如此,那麼,你先前的表現,何須如此狂悖?”
鄒子英未曾在意孫逸漸漸冷漠的臉色,只是笑道:“如果爲了拖延時間,你才故意狂悖,cì jī我答應挑戰,從而轉移先前決鬥作弊的劣勢。那麼,你孫逸,真不是東西!”
說着,鄒子英提起血影槍,一臉蔑視的指着孫逸。
“豎子!”
樊明宏氣得哆嗦,鄒子英的話,極盡惡毒。
這是擺明了要將孫逸往絕路逼,迫使孫逸無路可退,唯有死戰。
否則,孫逸之名,會淪爲一個笑話。
“哈哈哈!”
孫逸聞言,也是怒極反笑,看待鄒子英的眼神,充滿殺意。
他不是傻子,鄒子英的逼迫,他怎麼會聽不出來?
深吸了口氣,孫逸漠然道:“放心,我孫逸說過要殺誰,必然會殺誰。你,鄒子英的人頭,我,今日斬定了!”
“那麼,開始嗎?”
鄒子英提槍而起,笑吟吟的看着孫逸問道。
孫逸眉頭皺起,一片漠然。
“鄒氏之人真是無恥,不愧是不要臉的鼠輩!老的不知臉皮爲何物,小的也這麼不是東西!”
看着鄒子英咄咄逼迫,想要孫逸立即決戰,人羣,姜浩忍不住跳出來,高聲唾罵:“鼠輩宵小,只知道欺凌重傷者,連與對手全力一戰的膽子都沒有!”
“血屠夫鄒子英,徒有虛名,枉爲人族!軍武學院收留你們,簡直是一大污跡。小爺姜浩,恥與你爲伍!”
姜浩最躁動,言辭犀利。
鄒子英臉色驟沉,漠然看向了姜浩,殺意閃爍。
姜浩卻是渾然無懼,挺胸而出,昂然道:“怎麼?想殺我嗎?哈哈,小爺給你一個機會,與我一戰,敢嗎?”
“憑你?也配?”
鄒子英漠然冷哼。
“哈哈哈,這鼠輩竟也有如此狂悖的口氣?真是笑死人了!只知道欺軟怕硬,凌壓傷者的宵小,居然也好意思放出如此狂言?果然是不知臉皮爲何物,恬不知恥啊!”姜浩哈哈大笑,極力譏諷。
“找死的東西!”
鄒子英何許人也?豈會容忍他人如此羞辱?
當即怒目,血影槍擺動,直指姜浩喝道:“滾來,先殺你!”
“來來,小爺會怕你一介鼠輩?”
姜浩毫不拖沓,推開身前人衆,大步流星朝着演武臺走去。
“夠了!”
卻在此時,孫逸沉聲斷喝,喝止了姜浩。
孫逸擡頭,漠然看向姜浩等人,道:“我說過,今日事,我自己解決,誰也不用替我出頭!”
說完,扭頭看向鄒子英,冷聲道:“給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死戰不休!”
“嘶!”
孫逸的態度,引發一片驚呼,許多人倒吸冷氣,被其口氣震住。
半個時辰嗎?
如此傷勢,居然只休養半個時辰,要力戰血屠夫鄒子英嗎?
“他能行嗎?”
許多人質疑,低聲囈語。
樊明宏、墨青對視,皆目光閃爍,眼滿含擔憂。
姜浩止步,退回了隊伍,緊盯着演武臺,凝望着孫逸背影,一張臉佈滿陰鬱,顯得憂心忡忡。
旁邊,赫連傑摩挲着光頭,粗獷的面貌,同樣很沉重。
林毅面貌漠然,但凝滯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緊張的心情。
綠蘿更是按耐不住,緊緊地抓着林妙依的手掌,手心裡全是汗。
甚至,林妙依的芊手,都被綠蘿抓出了掌指印。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噤若寒蟬,默默地觀望着。
“此戰,某來做裁判!”
而在此時,一聲淡然的聲音,憑空乍起。
緊接着,人們擡頭看到,一道昂藏身影,凌空走來,衣決飄飄,帶着清風盤旋,落入演武臺。
滿場衆人凝神,緊盯着來人,待看清對方面貌時,皆倒吸冷氣,駭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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