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涯在京都演武場三天如一日,可是他的那些朋友卻度日如年,三天沒有落大哥的消息,他們着急啊,尤其是身在紫薇山的冷音,實在擔心落天涯,卻不知道落天涯到底在哪裡訓練宮娥,也擔心落天涯練的兵輸給藍摯,所以讓冷無情無數次去打探藍府的消息,而每次冷無情回來的時候,對冷音的彙報都是同樣的話,“她們的武技更強了,手中兵器更重了,盔甲也接近了邊軍城衛軍的重量和堅硬度。”紫薇山和京都相距十萬八千里,大家爲了落天涯的安危,也是拼了!
冷音着急,莫城主也急,高名揚和天龍,卓薇也着急,鍾琦和阿冰在洛水城度日如年,,甚至他們都想着讓落天涯帶着雪兒跑了得了,跑到天涯海角。
七天很快就過去了,後面的四天裡,落天涯同樣在傳授他的五百宮娥一些武技,不過也不是大張旗鼓的那樣列隊,喊着“一二三四”,擡槍或挑或刺,而是落天涯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了一些兵刃,長短各不相同,因人而異,而且落天涯沒有再讓他們穿鎧甲,而是繼續穿她們的宮服,每逢到了夜裡,落天涯就會和這些女兵歡聚一堂,講一些故事,當然是自己曾經流浪時候在神州國的遭遇,還有各地的風土人情,這些姑娘們都是身處深宮,不出門的主,哪裡知道神州國,乃至天地間,還有這樣有趣的事情。
而就這幾天,一直有一個太監夜夜都來,暗中查看着落天涯的訓練情況,明日一早的時候,就是帝王查看成果的時候了,而今天夜裡,那名太監神色匆忙的來到了藍府。
藍府,紅燭昏落賬,藍影四平八穩的坐在正堂之上,而他的面前就站着那名太監。
片刻的安寧之後,藍影突然狂笑道:“落天涯根本就不會帶兵,虎頭蛇尾,怕是到了最後,他自動放棄了,我看看明天他拿什麼跟我孫子鬥。”
那公公手翹蘭花指,一臉陰沉的笑,道:“藍大人,落天涯與令孫的比武是必敗無疑,大戰在即,還沒有給宮娥穿上鎧甲,相信是那些宮娥根本就穿不動,藍大人,明日,我們何不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問他落天涯一個褻瀆皇權之罪,再給洛水城一個管教不嚴之罪?因爲九大神體的事情,帝王信你的,現在神州帶兵的人還有誰?只有南宮林,還有西部邊境的莫城主,把他們拿下了,藍大人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嘛!”
藍影聞聲雙眼微眯,道:“呵呵,劉公公,我和南宮林老頭鬥了幾十年,沒有一次把莫無涯告倒,我就單憑這三言兩語,帝王能治洛水城的罪嗎?南宮林雖然傻,但是帝王就因爲他傻纔信他,不好扳倒啊!”
劉公公聞言,笑道:“藍大人,常言道,不積小流無以至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一次兩次,帝王不辦他,是因爲莫無涯是有功大臣,但是一百次兩百次呢?說的多了,帝王就算是再相信莫無
涯,也難免對他有所懷疑。伴君如伴虎,有朝一日,帝王若真的懷疑他了,那將是什麼後果?”
之後二人便相繼大笑起來。
一夜無話,翌日一大早,京都演武場內,已經樹起了一根極高的旗杆;皇族,洛水城,藍家士卒在廣場周圍擺隊,旌旗五色,刀光耀日,軍容壯盛。
藍府披掛整齊的五百宮娥已經列隊完畢,候令會操。可是落天涯的五百宮娥卻還沒有到。
不多時,三四十個先遣佈置的小太監,急急奔入京都演武場,便在檢閱臺上及其左近,屏風錦障一拉,隨身攜來若干御用器物,明黃繡龍的桌圍、椅披、帷帳等等鋪陳起來,轉眼之間,便儼然已經是一座金碧輝煌,堂皇氣派的帝王離宮。
等候多時,御駕車隊緩緩行來,只見黃塵影裡,斜暈閃耀,錦衣如繡,帝王一身顯眼的戎裝,騎一匹通體雪白的靈獸,乍一看,和南宮林坐騎差不多,仔細一看,那竟是一匹天階神獸,帝王顧盼之後,自豪地在衆人簇擁下馳入廣場。
帝王下得馬來,甩着馬鞭,徑直登上了檢閱臺,隨侍的大太監劉寶寶、文武官員在二品以上的全在、隨駕侍衛等人也跟着後面一起上了高臺。
臺子正中已設下細藤靠榻,帝王便往牀上一坐,太監近侍們隨即上前打扇的打扇,送手巾的送手巾。
沒過多久,帝王最寵愛的妃子,和他最喜歡的公主也扶着婢女的肩頭,嫋嫋地登上檢閱臺,香氣四射。
臺下,莫城主已經整整七日沒有見到落天涯,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落天涯的身影,在他的身邊,有幾位女子也四處張望尋找落天涯的身影,其中一位是雪兒,一位是卓薇,還有一位,體態婀娜,面容清麗,一頭秀髮直灑腰間,人間天人,這可不就是落天涯在青川魔域戰鬥時,日思夜想的哪一位紅顏知己紫煙麼?只是紫煙只是站立在暗中,沒有露面!
落天涯魔域一戰,驚動了天下人,冷鋒殺手聯盟自然也清楚,可惜紫煙去的又晚了一步,她到達魔域的時候,百萬將士已經班師回朝了,紫煙要瘋了,她這次必須要找到落天涯,七天,她不斷的打聽消息,終於來到了這裡,現在她已經是冷鋒殺手聯盟盟主千羽唯一的關門弟子,身份特殊,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十二個女子加以保護,來到京都之後,他就一直在調查落天涯爲什麼會在這裡,可是沒想到,京都的藍家居然想要讓落天涯萬劫不復,所以,她沒有露面,她要做落天涯的一張底牌!
片刻之後,所有人都到齊了,帝王仰頭看了看太陽,才道:“命,洛水城,落天涯,藍府,藍摯前來覲見。”
藍摯身穿子爵蟒袍,軟皮皁履,步伐矯健,登上檢閱臺,走近駕前,先躬身握拳以軍禮參見,再一跪三叩頭,以常朝禮參拜,上奏道:“微臣藍摯叩見帝王,恭請聖駕萬安!”
帝王擺了擺手,道:“平身吧,落天涯呢?”
這一問,帝王身邊大太監劉寶寶劉公公馬上上前道:“帝王,據奴才所知,昨晚,落天涯和他的五百宮娥爲了慶祝七日軍訓結束,狂飲了一夜酒,今日能不能前來,還不一定呢。”
果然帝王怒了,吼道:“放肆,胡鬧,年少無知,年少輕狂,劉公公,派人去催。”
“奴才領旨。”說完劉寶寶慌慌忙忙的朝着東宮的方向跑去。
帝王搖搖頭,看向了藍摯,道:“藍摯不需拘束,今兒且讓孤王看看你操練如何了!”
“是。”藍摯回答一聲,擡手發號施令,一名宮娥整裝旗鼓,擂起鼓來。
咚,咚,咚咚……
隆隆鼓聲猶如殷雷滾動,檢閱臺左近的鼓角也跟着轟響齊鳴,氣勢雄渾!
五百宮娥刀盾齊舉,長槍閃亮,井然有序的匯入西官廳教場,隨着清脆的叱喝之聲,刀如浪,盾如潮,槍如林,陣勢變換流暢自如。
其時,就算這些宮娥每一樣都生疏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爲藍影老頭從邪宗的典籍中悟出了一個邪異之極的操控精神的法門,能借助一些微妙的音律節奏,讓這些宮娥暫時變爲‘傀儡’,隨着鼓聲的節奏而進退行止。
藍府帶兵也是少有戰敗,但是每次戰勝幾乎都是借力於巧妙的陣勢變化,不是說藍府的帶兵將軍是如何強大,全是他們懂得用音律來控制人的作爲。和洛水城所推行的練爲戰,不爲看,大相徑庭。甚至有傳言,說藍家的武技和心法都是滅了妖界之後所得到的,藍摯的訓練方式和幽藍的音律控制大同小異。
五百宮娥配合得天衣無縫,尤其是分成兩個陣營,演練對壘衝鋒時,殺氣騰騰,竟讓洛水城和皇城的軍將官校相顧驚詫!
宮娥們的操練讓所有人都看得有些入迷,直到鳴金收兵,鼓角停歇了好一會兒,才轟然喝彩,齊呼萬歲。
直到藍摯帶兵演武完成之後,落天涯才帶着自己的隊伍懶洋洋的從帝王一側的門中進入而來。算落天涯,五百零一人,沒有人身穿鎧甲,落天涯一身白袍,手握一把摺扇。而他身後的宮娥更是衣裝華麗,哪裡像是戰士,經過落天涯這一訓練,倒像是煙花柳巷召客之風塵女子。
在場衆人,有的爲之心優,有的面嘍嘲笑之色,二十歲的小子,說不定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從魔域中出來,練兵,開什麼玩笑。
帝王眉頭緊皺,問道:“落天涯,這就是孤王給你的五百宮娥嗎?”
“是的,陛下。”
帝王站起身來,面色不善的走到了這些宮娥的身邊,感應了片刻之後,帝王的眼中猛然閃過了一絲驚駭,因爲帝王竟然在這裡宮娥的身上,感覺到了真武二重的氣勢,他震驚道:“這就是你七天練出的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