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看着這把鋒利無比的真龍狂刀,緩緩地將玉琴放了下來。
“阿姐,你沒事吧?”玉真跑向阿姐的身邊。
“玉真,傷着了沒有,快讓阿姐瞧瞧。”
“沒事的,阿姐,這還摔不傷我。”玉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感。
“你們可以走了。”王一刀看向年輕男子和黑龍一行人等,再次淡淡地說了一句。
“走,撤!”年輕男子命令道。
年輕男子走出一段距離後,氣血翻涌,吐出一口鮮血。
“主人。”楊廣真驚訝地喊了一聲。
“廣真,無礙,還死不了,真是聞名不如一見,這王一刀果然厲害。”
“主人,這王一刀怎麼會來,王一刀一向性情冷漠,高傲自負,這事情有點奇怪,你說他大半夜的沒事怎麼會跑來小穆村呢?”
“難道是有人給東俠武苑通風報信了。”
“我看未必,如果是有人給東俠武苑報信,那麼來的就不只王一刀一個人了。”
“這事的確有些蹊蹺。”黑龍也很是迷茫。
“這事得問一個人,他也許知道。”年輕男子看向深邃的天空,快速離去。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玉真和玉琴同時朝王一刀拜謝道。
“我叫王一刀,來自東俠武苑,你們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呢。”
王一刀朝玉真和玉琴伸出他那雙渾厚有力的大手來,示意他們起身。
“我叫穆玉真!”
“我叫穆玉琴!”
“好,還不快起來。”
玉真和玉琴面面相覷,然後才把手伸向王一刀。
“放心吧,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要是再不走,一會要是再來惡人,可是很麻煩的。”
“一刀大哥,我和阿姐什麼都沒有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玉真一臉的沮喪。
是啊,天大地大,小穆村沒了,穆家沒了,爹孃也沒了,哪裡纔是容身之處。
遠遠望去,小穆村一片火海,只有穆家燃燒得最旺,火焰燒得最高。
玉真和玉琴一人一邊分別拉着王一刀的手,靜靜地看着燃燒的小穆村,一直到天微微發白。
“走,餓了吧,去吃點東西,折騰了一晚上,你看你們姐弟兩個面色都有些憔悴了,身上也髒兮兮的,順便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王一刀一語打破了寧靜。
玉真和玉琴這才感覺到肚子都有些餓了,一晚上的高度緊張讓他們已經疲憊不堪,衣服早已被撕扯得不能看了。
“可是,一刀大哥……我們沒……”玉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孃親給的一個荷包,啥也沒帶,玉琴也是,身上毫無分文。
“哈哈,是沒帶銀兩嗎?我可聽說穆家可是土豪,沒想到這小少爺和小姑奶奶這麼窮啊?”
王一刀不想讓兩個孩子一直沉浸在剛剛失去家和親人的痛苦之中,順便開起了玩笑。
“走吧,算我請你們的,記着可不白請啊,以後是要還的。”
玉真和玉琴再次撲通地跪了下來,也許對於王一刀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於玉真和玉琴來說卻是救命之恩,如果沒有王一刀的保護,他們連一刻都活不下去,更別說去吃一頓飽餐了。
“快起來吧,兩個傻瓜。”
王一刀一向孤傲,而此時看向玉真和玉琴的處境,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他一樣,當年的他,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也是一個人伸出了手,將他救了回去,而這人最後成爲了他的師傅。
王一刀使出真龍狂刀,狂刀周身散發出強烈的罡風之氣,懸浮在他們的頭頂之上。
“抓緊我,我帶你們離開這兒。”
玉真和玉琴緊緊抓住王一刀,一晃之中,玉真、玉琴和王一刀就來到了真龍狂刀的上面,玉真往下一看,有些眩暈。
“一刀哥,這是要……”
“將來你們也能夠這樣,這是御劍飛行。”
王一刀緊緊拉着兩個孩子,“抓緊了!”
真龍狂刀猶如一把利箭“嗖”地飛向高空之上,帶着玉真和玉琴開始朝東剎國都方向走去。
玉真只感覺眼前的東西都是一晃而過,根本還沒看清楚就一飛而過,速度太快了。
王一刀在他們面前形成一道淡黃色罡風屏障,阻擋了風力對他們的侵涉,這樣玉真和玉琴才能避免被風吹倒。
三人乘着真龍狂刀,飛速前進。
“一刀大哥,你太厲害了!”玉真豎起大拇指。
“你這孩子,嘴巴倒是挺甜的,不過嘛,這也不算厲害,將來你也會的。”
王一刀對玉真充滿了好感,雖然玉真的境界不高,可也絲毫沒有流露過不屑的一面。
透過雲霧,穿過崇山峻嶺,陽光普照,玉琴望了一眼下方,全是雄偉的紅砂石和白炎石的古建築羣,一個個柔和的圓頂,一座座高挺的塔樓,在朝陽下放射出美麗的光彩。
“好美啊!”玉琴不由自主地讚歎道。
玉真看向王一刀:“一刀大哥,這難道就是東剎國國都?”
“是的,抓好了,我們要下去了,東剎國國都上方可是不允許有任何人在空中飛翔的。”
玉真、玉琴緊緊地抓住王一刀緩緩地降落在東剎國國都的外牆之外。
鮮豔光亮的四個大字:東剎北門,熠熠生輝。
簡直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鮮紅的紫檀木雕刻着一龍一鳳蜿蜒在大門兩旁,顯得十分高貴;門上亦是兩個黃金做的龍頭,兩旁分別鑲嵌着兩顆名貴的夜明珠,潔白動人;而遠遠望去,鑲滿黃金的大門,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耀眼。
門外守着八個護衛,腰掛佩劍,雄武威猛。
“這兒便是東剎國的北門了,從這兒進去,便是東剎國國都了。”
“一刀大哥,剛纔你說在國都上空是不允許飛翔的,這是怎麼回事?”玉真疑惑地問道。
“你這孩子好奇心還是挺足的,不過嘛,我挺喜歡,既然問了,那我就簡單說說。”
“在東剎國國都的上空有個巨大的靈陣,看不見摸不着,但是隻要有人從高空中飛進東剎國,就會觸發此陣遭到截殺。”
王一刀一邊解釋一邊帶着玉真和玉琴朝北門走去。
“讓開,讓開!”從王一刀身後傳來一陣喧囂,一支部隊紛至沓來,正是薛鳴哲大統領率的部隊,後面跟隨着數輛囚車。
爲了避免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王一刀帶着玉真和玉琴閃到一邊。
“姓薛的,造反的是你,你憑什麼抓老子,老子可是太子欽定的統領,快把老子放了。”
囚車裡一遍體鱗傷的男子不停地在罵着,正是蒙泉副統領,此時,他的兵馬已經基本被剿殺乾淨,剩下的幾個人被關在囚車裡,已經是奄奄一息的。
馬蹄聲聲,滾滾而來,轉眼之間薛鳴哲就到了東剎國北門,然後拔出劍來:“昨晚,太子殿下下令我等在午夜前趕到小穆村,全村戒嚴,做好保護小穆村的準備,沒有想到的是蒙泉竟然吃裡扒外,勾結盜賊,在進入小穆村的前路之上,設下埋伏,坑殺我等,以至於耽誤行期,沒有如約進入小穆村,導致小穆村全村被屠,穆族長爲了大義,葬身火海,囚籠裡關着的正是蒙泉這個叛徒。”
薛鳴哲用劍指着囚車。
“什麼,小穆村昨晚被屠了。”
“是啊,我也是剛剛聽說,現在還燒着火呢,可是慘了。”
“全村一個不留啊!”
“穆戎陽的兩個孩子也被盜賊帶走了。”
“那還能有活路嗎?”
“真是太慘了!”
“快點,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這個可惡的叛徒!”
……
人羣開始攢動,各種各樣的東西開始扔向蒙泉。
蒙泉想解釋,無奈被五花大綁,又遭到人羣的攻擊,只能忍着疼痛,受着冷眼。
“原來是他阻止了國都的部隊,阿姐,爹爹昨晚不是說太子殿下派兵前來保護小穆村嗎?居然被這個人給耽擱了,要不然阿爹和娘就不會這麼慘死了。”
玉真撿起旁邊的大石頭,也準備投向蒙泉。
“玉真,住手,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一刀大哥,他可是兇手啊。”玉真急想發泄心中的怒火。
“玉真,既然他是盜賊的一員,爲什麼盜賊沒有救他呢?昨晚,你是親眼見到的盜賊,那些盜賊可是比這些士兵難對付多了。”
王一刀分析的不無道理。
“玉真,爹孃死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心裡也難受,我也想報仇,可是一刀大哥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不能隨隨便便把氣撒到一個無辜之人的身上,再說,我總感覺,這位蒙大人好像是被冤枉的。”
玉琴握着玉真的手安慰道。
“對不起,一刀大哥,阿姐,我有些衝動了。”
“這裡人多眼雜,還是先進都城的好。”
王一刀帶着玉真和玉琴走向東剎北門。
“站住,你是什麼人,沒看到本大統領還在這兒訓話嗎?滾回去!”
薛鳴哲氣勢洶洶地用劍指着王一刀。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王一刀用手指着自己黑袍上的四個字。
“好好看清楚。”
“哎喲,原來是東俠武苑的學子,黑袍嗎,黑袍我見得多了,尤其是想你這種目中無人的學子,仗着東俠武苑,你以爲你就厲害了嗎?”
薛鳴哲看見王一刀雖然穿着黑袍,可黑袍上一個圈也沒有,分明就是一個剛入結境初期的學子,沒什麼可以客氣的。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兩個小乞丐,你不是想販賣人口吧?”
薛鳴哲再次挑釁着王一刀。
“我再說一句,打開門,我要進去。”王一刀還不想動手,也不值得他動手。
“混賬,老子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吧,找死!”薛鳴哲一劍刺向王一刀。
“呯”的一聲,劍身斷裂,薛鳴哲的劍竟然被王一刀兩根手指打碎。
周圍的士兵、北門前的護衛,都驚呆地張大了嘴巴。
這是什麼境界?薛鳴哲可是結境九重巔峰的高手啊,竟然在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手裡,連一招都過不了,還把自己的劍給弄碎。
“這次斷的是你的劍,下次就是你的小命。”王一刀冷冷地看着薛鳴哲。
薛鳴哲人精鬼怪,知道自己得罪了一個高人,態度一下子轉變:“這把劍本來就快裂了,沒想到東俠武苑的學子竟然這麼厲害,失敬失敬,本統領豈是那種小人。”
“愣着幹嘛,還不快開門。”薛鳴哲用劍柄敲了敲旁邊一個護衛的頭。
大門厚約幾十寸,“咯吱咯吱”緩緩打開。
王一刀帶領兩個孩子一閃進入東剎國國都,來到一個七層閣樓的下面。
聆音閣!
聆音閣,一共七層,七層均不同,代表七層人物,只能進入符合身份的層級,每層都有佳品菜餚,一層比一層豪華,來這裡不光可以吃到山珍海味,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可以買到想要的消息。
在這裡,不收任何的金銀珠寶,只收靈獸獸元或者完成聆音閣所分配的任務,即可獲得購買一次消息的機會,並獲得相應層級的美味佳餚。
“客官,您可以進去,這兩個小叫花子不能進入。”
閣外,一名中年男子攔在了王一刀的身前。
“結境七重境界,竟然只能當個看門的,這聆音閣好大的手筆。”
中年男子倒沒有生氣,因爲像他這種境界的人太多了,根本上不了排場。
“我找何掌櫃。”
“哪個何掌櫃?這裡姓何的掌櫃多了。”
“何志塵!”
“噗嗤!”中年男子差點笑得噴了出來。
“小子,別打趣我了,這兒不是討吃要飯的地方,要是實在餓了,等着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弄點那些大佬吃剩的飯菜。”
中年男子看不出來王一刀有何種的實力,看境界也不過比他強那麼一絲絲,因爲像他這種身穿黑袍的東俠武苑學子也是一抓一大把,完全用不着客氣。
“我是來喝美酒、品美食的,不是來食殘羹剩飯的,閣下只管幫我傳話便是,就說東俠武苑的王一刀,有要事求見何掌櫃,至於見不見,你只管傳話便是。”
“王一刀,你是東俠武苑的王一刀。”
中年男子揉了揉耳朵再次確認。
“沒錯,正是我,王一刀!”
中年男子硬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