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南陵國國王發來奏報,南陵國已同意十年之約,現已退兵至南陵國都,將所佔馬匹和所奪之物均已歸還。”
又一斥候來報:“報!樑國國王發來奏報,樑國已同意十年之約,現已退兵,所抓百姓均已放還。”
“報!西冥國國王發來奏報,西冥國已同意十年之約,現已退兵,將所抓平民,和所佔之地均已歸還。”
“報!古明國已同意十年之約……”
“報!赤國已同意十年之約……”
東明大殿之上,終於等來了各國的消息,諸國同意休養生息十年,停戰十年。
國家停戰,但江湖紛爭,依舊暗流涌動……
蒙面之人和趙煜皓看向大戰之後的古苑,心裡依舊不能平靜。
“爲什麼要阻止我殺他們?”趙煜問道蒙面之人。
“不是爲了阻止你殺他們,而是爲了阻止你害東明帝。”
蒙面之人彷彿什麼事都知道一樣,繼續說道:“要知道你是東明帝的貼身侍衛,即使你能戰死,永遠也推不了東明帝的責任。”
“就這樣放他們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趙煜一回想起莞琴被暗殺的一幕,心裡的怒意就不由得涌上心頭。
“忍一時之氣,創不世之功,做事一定要多多考慮。”
蒙面之人說完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你到底是誰?竟然對天下之事都瞭如指掌。”
趙煜皓看着消失不見的身影自言自語道。
幽冥鬼域,幽冥殿。
敏敏格爾微微睜開雙眼:“我這是在哪裡?我睡了多久了?”
“三小姐,你可終於醒了。”
敏敏格爾抓向一丫鬟的衣領,怒吼道:“苑主呢,夫人呢,宇達呢,他們怎麼樣了?”
一連串的疑問問的丫鬟都啞口無言。
“誰把我送回來的?我要回古苑,我要去幫苑主殺了那幫賊人……”
敏敏格爾用手抓向幽冥鬼劍,此時的幽冥鬼劍猶如萬噸玄鐵,敏敏格爾使出渾身解數,卻怎麼也拿不動。
“三小姐,您消消氣……”丫鬟還沒說完,就被敏敏格爾一掌扇倒在地。
“夠了,敏敏,你鬧夠了沒有。”一道幽暗而又蒼老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敏敏格爾的身旁。
“爹,你快把我送回古苑,不,爹,你去幫幫古苑,有您出手,他們不會得逞的。”
敏敏格爾雙眼閃着淚水。
幽冥殿主將敏敏格爾摟在懷裡:“敏敏啊,聽爹說,爹給你帶來了熅琴古苑的最新消息,古苑啊已經不在了,苑主和夫人還有剛剛出世的孩子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敏敏格爾搖搖頭:“不會的,苑主神功蓋世,不會就這麼走的,爹,你一定是在哄我,不想再讓我出去。”
幽冥殿主看向這個女兒,心裡頓時感覺一股心酸:“敏敏啊,爹答應親自和你回古苑一趟去看看,去聚魂冢祭拜一下入土爲安的九百九十三個英魂。”
“九百九十三條人命,怎麼死了那麼多啊,夫人真是可憐,孩子纔剛剛出世啊。”
敏敏格爾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敏敏格爾揉了揉眼睛:“爹,宇達人呢?他不是和我一塊的嗎,他去哪裡了?”
“他活着,爹已經送走他了?”幽冥殿主回答道。
“他勢單力薄,送走他豈不是讓他羊入虎口嗎?不行,我的去找他。”
敏敏格爾轉身就要出去。
“敏敏,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他去哪裡了?爹,你就告訴我吧!”
敏敏格爾拉着幽冥殿主的衣袖。
“他去了幽冥鬼冢。”
“什麼,幽冥鬼冢,那裡不是禁地嗎?那裡不是未有開墾嗎?那不是原始之地嗎?爹,你怎麼能讓他去那個地方呢,他去了不就等於沒命了嗎?”
“這是他自己要去的,沒有人逼迫他。這是他留給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敏敏格爾連忙翻開看來:“敏敏,當你翻開這份信封的時候,我已經踏進了幽冥鬼冢之地,熅琴古苑一戰,我顯得是那麼的無力,無助,你的父親說得對,我要是三年之內不能從此地活着出來,就沒有資格做你的丈夫,也沒有資格繼承你爹的衣鉢,更何談保護你一輩子,守護你一輩子,請不要責怪你的父親,哪有父親不愛惜自己的女兒的,等我,三年之後我們再見。愛你的宇達!”
敏敏格爾擦乾眼淚,雙手握向幽冥殿主蒼老的雙手。
“爹,對不起,女兒誤會您了。”說完緊緊地抱着幽冥殿主。
“傻女兒,爹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我這個未來的女婿,他要是能回來,爹給你辦天下最大的一場婚禮。”
幽冥殿主喜笑顏開。
“那敏敏謝謝爹了!只可惜苑主不在了。”
“在,他一直都在,他在天上祝福着你們!”
幽冥殿主看向漫天的繁星……
血魔子、嶽青鶴、七匹狼他們擡着血神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向血神山莊。
血神身上的窟窿逐漸變大,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血神自然就會被全部分解。
“魔兒,快把我放下來。”血神忍受着痛苦,流火暗剎的審判之矛已經徹底傷毀了他的根本。
“爹,你怎麼了,你再忍忍,我再去給您找幾個人補補。”
血魔子看向四周,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不必了,魔兒,你過來,靠近點我,我就想再多看看你。”
血神已經對血魔子動了殺機,血魔子身上流淌的血液纔是對他最佳的補品,只有吸了血魔子才能治好自己的傷口。
血魔子也是狡猾的很,他這爹沒受傷的話,或許會愛他愛得要死,可一旦受了傷,就會翻臉不認人。
就在血魔子走向血神的同時,他的血液逐步涌向腳下,悄悄滲入地下,以防不測。
當血魔子距離血神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血神身體突然散發出無數道血神之絲,全部纏向血魔子。
“兒啊,爹對不起你了,只有吸了你,我才能恢復。”
血神通過血神之絲開始吸食血魔子。
“爹,爲什麼?你不是很愛兒子嗎?你怎麼能這樣,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啊?”
血魔子開始痛苦地扭曲着身子,臉部都已經開始變形了。
“你我本就是一體,現在我只是拿回我的血液,這樣,血神山莊纔會變得更加強大。”
“你就是一個瘋子,啊……啊……”
血魔子眼看就要被血神吸完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
嶽青鶴和七匹狼看着父子相殘,血神竟然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恢復自己,不由得膽戰心驚了起來,連親兒子都能殺,這血神的狠毒之心可見一斑。
不消片刻,血魔子就已經被血神吸食得乾乾淨淨,一點血跡都不留。
血神舔了舔猩紅色的嘴巴,說道:“好爽!”
讓血神沒有發覺的是,血魔子留在地上的血液已經漸漸形成血神重生大陣。
突然,一股更加兇猛的血液,從地底竄出來,一把吸住血神的腦袋。
“你,血魔子,啊……魔兒……你竟然已經練成了血神重生大法。”
血神用雙手不斷地撕扯着頭部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哈……”
“爹,你沒想到吧,你算什麼血神,從今天起,我纔是真正的血神。”
血魔子的這道本命血液更加的強悍,不過一刻鐘,血神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七匹狼和嶽青鶴看得都呆了,這血魔子顯然要比他的父親更加厲害,只要他留有一滴血液,就會永生不滅。
一道英俊霸氣的身影漸漸由血液凝聚而成,正是血魔子,只是他的氣息更加的濃郁,更加的可怕。
嶽青鶴和七匹狼趕緊跪下拜道:“拜見新血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血神的笑聲迴盪在天際中,久久不絕於耳。
……
小穆村。
小穆村,位於熅琴古苑的東南方向,距離百里以外,是遠離東剎國的一個富裕村落,邊上緊靠着阮家村,兩村世代不和,不過礙於東剎國國法森嚴,也沒有發生過較大的仇恨。
穆族長家。
穆族長,穆戎陽,因爲常年做糧食的生意,家境還算富裕。
院裡有很別緻很精美的府邸,很大很壯觀,一座氣派的亭臺樓閣,一排排秀美的庭院,清雅房屋雅舍,富貴人家真的是太會享受了,有家如此,何等的風韻。
此時,楊綺欣和穆戎陽已經安全地回到家裡,一路上也沒有看見任何人,看來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實現。
楊綺欣進了家門,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看向孩子:“寶貝,以後你就是穆家的孩子了,我們會好好地待你。
”說完,楊綺欣眼中閃爍着淚花。
穆戎陽見狀,趕緊把楊綺欣和孩子一塊抱了過來:“別難過了,綺欣,這不是我們的孩子嗎?你看他多可愛。”
綺欣微笑着看向孩子,這孩子似乎極其的聰明,也衝着她微微一笑,然後“哇”地哭了起來。
“乖,乖,別哭了。”
楊綺欣邊拍邊搖。可孩子越拍越哭得厲害,哭聲瞬間就傳遍了穆家。
正在一間雅舍玩耍的穆玉琴聽到哭聲後,興奮地說道:“弟弟回來了,弟弟回來了,我要去看弟弟。”
“慢點,慢點,我的小祖宗,別摔着了。”
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子柔和地說道。
女子,名叫綠衣,今年二十有初,因家庭變故,只剩下她一個人,被楊綺欣收爲女傭,說是女傭,其實穆家從未將她當做女僕使用,反而把她當做親人一般對待。
“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了,估計是餓了吧?”
穆戎陽說道。
“就是,你看我光顧着憂傷,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楊綺欣看着寶寶的臉笑了笑,然後轉身開始奶起了寶寶。
同時,一個圓圓的腦袋,白裡透紅的臉,上面鑲嵌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猶如兩顆葡萄一樣,那小小的身體裡好像有盛不下的朝氣和快樂,從衣服的每個褶皺中,歡跳着奔流而出,興高采烈地踏進門口叫道:“爹爹,我的弟弟了,快讓我看看。”
“玉琴,你過來了,想死爹了,讓爹來抱抱。”
穆戎陽說完就去抱玉琴,隨後一把抱起了女兒:“我的乖乖,告訴爹,今天有沒有淘氣。”
這時候,綠衣也進來了。
“族長,玉琴今日可是乖了,一直在翻看東俠武苑的成長史,等着你們的回來。”
“綠衣啊,召集家人,晚上都來聚餐,給新生寶慶祝慶祝。”
穆戎陽一改之前的失落,馬上就高興起來,心裡默唸道:“這就是我的兒子,我要好好把他撫養成人。”
楊綺欣也改變了之前的傷心之氣,趕緊樂呵呵地對綠衣說道:“對啊,多準備些好吃好喝的,把那百年醉花釀也搬幾壇,讓大家晚上都盡情盡興。”
“嗯,族長、夫人,綠衣這就去吩咐下去。”
綠衣看到夫人懷裡的孩子,也興奮地跑出去安排了。
“孃親,讓我抱抱弟弟,我回來還沒抱過呢。”
玉琴撒嬌道。
“好啦,好啦,你可抱好了,可別摔着了。”
綺欣看着這個乖巧的女兒,心裡更加歡喜了。
“放心吧,孃親,不會摔着弟弟的,女兒現在已經是凝體九重了,馬上就要塑形了。”
“哇,這麼厲害,都快塑形了。”
綺欣擰了擰玉琴的鼻子:“小淘皮。”
玉琴接過孩子看了看:“哇,好親的弟弟,這肚臍眼右側怎麼有個紅點。”
說完,就去用手指摁了一下那個紅點:“好燙,燙死我了。”
說完,差點把弟弟給扔出去了。
“怎麼了,快讓爹看看。”
穆戎陽趕緊抱住兩個孩子,看向玉琴的手指,被燙出了一個小紅點,還好只是燙傷了一層皮,沒有什麼大礙。
“弟弟,你也太調皮了,我纔剛抱上,就燙我,討厭,不理你了。”
然後轉身飛快地跑出了院子裡。
穆戎陽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又看向那個紅點,感覺那個紅點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心裡有些犯難,總感覺這孩子怪怪的,這孩子不會是有什麼症狀吧。
“這個紅點還燙人?”
綺欣也發愣道,然後用手指撫摸了一下。
“咦!怎麼沒反應?”
綺欣輕輕叫了一聲,可現在無論她怎麼點都不燙。
穆戎陽也試了試,也感覺不到發燙。
“這是怎麼回事?”穆戎陽和楊綺欣兩人同時目瞪口呆,可玉琴的手指確實是被燙了一層皮的。
他們又仔細定睛一看,這個紅點好像比之前更紅了,更加的明透,紅裡透着古古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