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婉就是今天凌晨飛機飛回b市, 一到機場她就給安則灣打了個電話，安則灣聽了她的航班號便說着待會來接她。
“等很久了吧？看，金證書*^O^*”白婉幾乎是一出來就看到了安則灣, 連忙把剛得的獎品在他面前嘚瑟着。
安則灣一隻手接過白婉的包包, 一隻手牽着她走着, 並沒有打擾她繼續嘚瑟。白婉又在金子上印上了兩個牙印才被看不過去的安則灣把金子拿了過去“別咬了, 髒”
“你這是傳說中的是金錢如糞土？”白婉想着那塊被他嫌棄成髒的金子笑着說道。
安則灣沒有理她, 專心的開着車。
“不對啊，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啊？”白婉看着往南邊走的車子覺得好像不對“我家在北邊呢！”
“嗯，這是去我們家的方向。”
“我們家？”白婉被安則灣的一句我們家砸的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門口。
“進來吧, 裝修剛弄好, 恐怕離住進來還要一會兒”安則灣進門遞給了她一雙拖鞋。
“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子？教授不是工資不高嗎？”白婉只知道安則灣現在似乎還是住在b大給教職工分的房子裡。
“是不高, 可評了教授的也沒幾個是靠着死工資的了”安則灣說着順便將門帶上了“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就和幾個同學搗鼓了個專利，算是知識產權入股吧？每年都會有一點分紅。不過不多, 畢業的時候才差不多湊齊了這房子錢，幾年前就給買下了。”
b市的房價是出了名的貴，這房子至少也得幾百萬狠的，這麼一說安則灣這些年分紅的錢也不算少了。
“不過年前才交的房，最近我回來後把裝修給弄個, 前幾天剛剛完工。”安則灣繼續說着。
“你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白婉自從進來後腦袋就沒清醒過了。
“只是想告訴你, 那時候讓你等我, 現在說我會養你一輩子都不是鬧着玩的。”安則灣拉着白婉的手, 摸了摸她的頭“很抱歉, 有些事情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不過對你, 我每句話都是百分之百認真的。”
白婉突然覺得那個糾結着安則灣爲什麼不回來的自己有點傻，他對自己是認真的，認真的遵守着每個承諾，這樣對於她便足夠了。
“三年前，我和我的導師共同研究過一個病毒的結構，後來那種病毒異變體在烏馬里亞出現了之後，導師就趕了過去，不過沒過多久似乎就因爲病毒感染而死了，於是我決定過去繼續他的研究。”安則灣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和白婉說那三年間發生的事。
“過去了之後，研究進展的很順利，半年後我們團隊就已經制作出了新藥只等着藥物實驗了。完成研究的那天晚上，我們幾個研究了很久的同事出去喝了幾杯，我酒量不好，喝多了暈暈乎乎的就進了一個禁區。”說到這兒安則灣頓了頓，右手緊緊的握着拳頭。
“那裡都是一些看上去十分健康的人，有老人有小孩，青壯年也有不少，甚至還有孕婦。我親眼看着那些一直自稱爲安保人員的人將病毒直接注入那些健康人體內。那時我才發現，我們做的也許一直是人體實驗，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醫藥研究公司，而是一羣製造着生化武器的瘋子。”說到這兒，安則灣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說話的聲音有些喑啞。白婉輕輕的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臉。
“我偷偷的將那些研究和實驗室裡的狀況發到了在美國的老師的手上，拜託他幫我聯繫美國的警方。沒過多久，美國那邊的人就來搭救我們了，而那個機構裡的人也發現了，搶走了所有成品藥劑，並在我們體內都注入了病毒將我們軟禁了起來。和我一起過去的幾個年齡大的教授都沒有熬過去死在了裡面，只有我們幾個年輕人熬了過去，等到了救援。”安則灣說完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我們幾個身上的病毒獲救後有了藥物很快就解了，不過去那裡時，我們團隊的研究人員一共有三十幾個，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十個不到了。後來那個組織的人去錄口供時我也在，我聽到了我的導師也是因爲發現了這個秘密而被注入了□□而死，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研究時那些據說是遇難者的器官和血液裡是不是有我導師的一部分。你來的時候我帶你去見過他的，還記得嗎？他是那麼一個睿智而博學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古董眼鏡，常年都是穿着一件運動服，也就每年的畢業典禮我們能見見他穿西裝的樣子，他很愛開玩笑，我記得你去的時候他還給了你一塊木炭說是送我們的情侶對戒。可最後我連他的屍體都沒辦法幫他帶回他的故土，甚至也許早就被我們的醫學家們解剖了變成一堆數據放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安則灣回抱着白婉的手越來越緊，白婉甚至覺得她的脖頸上滾過了一些溼漉漉的熱熱的液體。
這時白婉才知道安則灣那時候說的抑鬱症是怎麼回事了，也終於知道他爲什麼會整晚整晚的失眠而去看着天上那些星星了。
“我的導師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就連天文當年也有所涉獵，在加州，幾乎是全年都能用天文望遠鏡可以看到一顆很美的星星，他是我的導師發現的，他以師母和他們女兒的名字共同給它命名，那顆星星叫Rosemary，中文是迷迭香的意思，導師說這個名字又代表着他們一家的回憶和愛。”安則灣說到這裡剛剛一直緊繃着的身子才放鬆了下來“不過現在也算應驗了吧，師母和他們的女兒經常看着天上那顆回憶着他。”
“下次帶你去加州吧，帶你去我導師和墓前看看，他的墓是一顆星星，聽起來就很浪漫吧？師母做的菜也很好吃，Mary也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你去見了會喜歡她的。”說着說着，安則灣鬆開了摟着白婉的手，走過去將書架上一個木製的盒子遞到了白婉手中。
盒子裡是兩條金制的小手鍊，造型很別緻，倒是不顯得俗氣。
“大學的時候參加一個比賽，比賽沒有獎金，不過給的獎牌和放獎牌的底座倒是很豪氣的是鑲金的，我把底座給熔了做了兩條手鍊，那時候準備一回國就給你的。現在雖然晚了點，不過也是送到你手上了。”安則灣邊解釋着邊給她戴上了。
白婉感動之餘還很煞風景的想着：果然是理科生的浪漫啊，又實用還不花錢——該不會那個獎牌就留着熔個戒指到時候結婚連戒指都不用買了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