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何箐箐跟何婉婉被綁架後,許念安心呆在了別墅裡,沒有再吵着出門。
常墨琛工作之餘的多數時間,都在家裡呆着,體貼的陪着懷孕的妻子,十足的好男人模樣。
轉眼到了週三,這天,許念需要去做產檢,而且是由婆婆王韻陪同。
一早王韻便來了電話,告訴常墨琛,她會和常衛青一道坐車先去zx,讓常墨琛去公司時帶着許念一起。
兩個人再從公司出發,去醫院。
原本常墨琛就是這般想的,自然不會反對。
兩個人約了大概的時間,便掛了電話。
許念在旁邊聽着,不免緊張,和婆婆王韻一道去做產檢,這還是幾個月來的第一次。
因爲上週六在南山居和王韻關係緩和了不少,她倒也不排斥。
只是在擔心韓坤,畢竟韓坤可是在那兒上班。
萬一遇到了,可怎麼好!
常墨琛看出她的心思,說道:“放心吧,他今天不會在醫院!”
許念“哦”了一聲,又說:“韓坤現在是不是還每天上班啊?真是奇怪,他馬上要和紅姐交易了,不是應該很忙嗎?難不成這個人有分身術不成?”
“他的目標從頭至尾就不是交易本身,又需要什麼安排?而他想部署的,從他來到f市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了,換句話說,他幾乎準備好了一切,只等紅姐落網!”
“可是我還是很奇怪,如果韓坤是因爲秦歡的死來找你們所有人來報仇,這個和紅姐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秦歡的死,和紅姐也有關係?”
常墨琛擰了擰眉,這點他也沒有想通,秦歡當年的事情已經查的很透徹,的確是意外。
如此,韓坤又爲什麼如此不惜代價的想讓她死呢?難不成真的如師展說的:是因爲張立拳?
他說:“這一點,還不太清楚!”
許念“唔了一聲”說,“不管如何,韓坤是個變態,想問題做事情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還是不說他了!對了,忘了問你,既然是去一院產檢,我能不能順便去看看斐冉啊……斐冉快要出院了,我也有幾天沒見到她了,想在她出院前,看看她!”
常墨琛搖頭:“今天算了……別忘了你是和媽在一起,她急着回來找爸,怕是沒耐心等你,下次吧……等你同學出院,我會安排人請她和你那位趙同學一起去西區別墅看你!”
許念略微失望,但眼下大局爲重,她也不好說什麼。
……
兩個人到達公司,時間差不多八點二十,九點鐘會議就要開始,會議前,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
所以王韻和許念也沒有在公司多呆,很快和丈夫兒子告別,領着兒媳一道離開。
許念也難得一次攬着王韻的胳膊,這種親暱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她今天大着膽子試了,看到王韻輕微皺了眉,卻沒有甩開,索性厚着臉皮攬着了。
兩個人將她們送上車子,看着那輛黑色的跑車滑入車流,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常衛青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拿出手絹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因爲馬上要去見她,他有些緊張。
事實上,從昨天開始,他的心就很難平靜了。
昨晚更是遲遲的睡不着覺。
但比起緊張,更多的情緒,該是悲涼吧。
雖然兒子沒有明說,但他總覺得,這一次相見,也許是他們此生的最後一次相見。
他轉過頭看向了兒子,剛想喊一聲他的名字,常墨琛已經聲音清冷的開口。
“在我辦公室的休息室,您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完,不等常衛青回話,他的人已經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常墨琛上樓後,沒有直接去會議室,而是去了曲昊的辦公室。
對於父母的感情,他不想過多評論,可父親背叛過母親和家庭那是不爭的事實。
他沒法去原諒,也不會去原諒。
可現在他亦不能原諒自己。
畢竟他現在在幫助父親去見那個女人。
這好似,也是對母親的背叛。
他抽了一支菸,眉頭緊鎖着,心情不太好。
曲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還是少抽點吧,我近段時間戒着煙呢,別害我!”
常墨琛看他,說,“你的煙癮比我重,真的戒了?”
曲昊扯脣笑了一下,說:“本來決定戒菸,是爲備孕做準備,大概是想要孩子的心很強烈,所以意念也堅定……實話,挺難熬的,但度過了那個難熬的階段,也就習慣了,現在,雖然沒必要繼續戒了,可習慣這種東西,很可怕的!”
尤其是,習慣了一個人。
“怎麼?和小諾還沒談好?”常墨琛問。
曲昊搖頭:“她堅決要離婚,我毫無辦法!”
“三院那邊查清楚了?那天她去那兒做什麼?”
“那兒婦產科的一個醫師的確是她朋友,醫院那邊也沒有任何的看診記錄,沒什麼特別的……”
曲昊說完,眼裡閃過一絲悲涼:“也許,她真的是爲了那個姓謝的吧,我幾次偷偷的去她單位等她,看到過那個姓謝的去接她下班,兩個人一起去吃飯,有一次,我忍不住衝了上去,差點和那個姓謝的打起來,而她最後護着的人,不是我……”
曲昊端起茶水灌了一口,說:“從那一刻,我便知道,原來我真的一直是個替代品,如果當初這個姓謝的沒有出國,我特麼也許根本就沒有機會……”
常墨琛皺着眉,不知道如何去說,最後問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曲昊失笑,“我還能怎麼辦?她要走,而我留不住她,就這麼簡單!”
常墨琛本想安慰幾句,但最終,是作罷了。
現在的曲昊,內心充滿絕望與悲涼,他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來他還是需要找個時間約常諾見一面,跟她仔細談一談。
最後他說:“先彆着急,彼此冷靜一段時間!”
曲昊道,“放心吧,畢竟我剛和那姓謝的小子起了衝突,再去碰壁只會讓她更討厭我……我不是二十出頭的小毛孩了,不會再去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