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左寒城吃的肉很少,安好是從莫白那裡得知,左寒城偏愛素食或者魚類,對紅肉的興趣不大。
今天點的全部都是海鮮,向來在她面前胃口並不是很好的左寒城難得的吃的比平時多了些,也總算是陪着她這個小吃貨好好的盡興了。
吃飽喝足回去的路上,安好心情特別好,在雪地裡跑了起來,跑到了遠處時忽然停下,回過頭就見左寒城正慢慢的向着自己的這一方向走來。
他的步伐不急也不慢,一如最開始的速度,沒有因爲她的歡脫奔跑而影響,始終定氣神閒,但卻始終在向她靠近。
安好看着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忽然就笑了起來。
“左寒城,你是一個值得相信的男人嗎?”她與他隔着五六米的距離高聲問。
好在這附近沒有其他什麼人,這麼冷的天氣裡,S市又下着雪,又已經是夜裡九點,路上的行人很少,所以沒有人看見她這幼稚到了極點又狗血至極的模樣。
左寒城淡笑,依然向着她的方向走去,六米,五米,四米,三米……
越來越近的時候,安好就那麼站在原地行看着他。
走近了,路邊的燈映照在兩人的頭頂,雪花在他利落又清俊帥氣的短髮上落了一片,安好也一樣是頂着滿頭的笑,笑嘻嘻的看着他:“怎麼不回我的問題?”
“這種問題不是應該等我走近,將互相看得更清楚的時候再回答?”左寒城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與她站在同一個路燈下。
安好被迫擡起頭看向眼前與自己看得很近的男人,發現自己真的將他的臉看的很清楚。
嗯,連毛孔都清清楚楚。
但是這男人的皮膚也好的不行,居然一個大男人連毛孔都幾乎看不見,被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這樣近距離的又認真的注視着,嘖嘖,這感覺真是無法形容啊。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左寒城將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圍巾拿了下來,戴到了她的脖子上,又同時向上拉高了一些,將她凍的發紅的耳朵藏在溫暖的圍巾裡。
他向來都是個溫暖的男人,這一點安好很確定,她安靜的站在他面前,沒有動,任由他整理着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感覺更加的暖和了。
“我是不是值得相信的男人,這要你自己去判斷。”左寒城輕聲道:“我能給你的答案是,安好,在你我之間,應該存在的是信任,是忠誠,是執着,是感情,並且不存在謊言。”
不存在謊言嗎?
安好看着他的眼睛,見他眼神很靜很靜,像是一波清澈的湖水,又那樣的坦然和真誠。
這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萬衆矚目的男人,被許多人仰視的男人。
但他現在在自己面前,低下頭,認真的說着他對於這段婚姻的想法,還有他想表達的一切。
面對着這樣的男人,安好真的越來越發現自己的幼稚和缺點多多。
面對着這樣的承諾,她更是覺得心頭一下子就重了下來。
怕自己會對不起這樣樸實無華卻勝過許多甜言蜜語的承諾。
她抿着嘴,看着他很久:“那你上一次忽然對我那麼冷漠,究竟是爲什麼?我想知道原因,不想像個小傻子一樣被你揮之即去招之即來,你知道,我很固執的。”
左寒城輕笑,看着她的眼睛,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後,須臾說道:“解決一些私人問題。”
“私人問題就是與我們之間無關的問題嗎?”
“是。”
“那我就不問了,既然你那幾天的冷暴力不是針對我,而是因爲別的事情,那我就沒有怨言了。”
安好邊說邊聳了一下肩:“不然的話總感覺怪怪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遮擋着我們一樣。”
“那現在,左寒城,雖然我年紀小,但就像你說的,我成年了,而且下個月我就正式滿二十歲,我以一個成年人的角度,以你合法妻子的身份問你,如果我們真的相愛了,我們的婚姻會一直像你說的那樣,沒有謊言?”
左寒城笑:“已經動心了就承認,哪有這麼多如果和假設?”
安好頓時皺起眉擡起手去拽他的衣袖:“哎呀你別岔開話題!”
左寒城看着她,擡起手在她的頭上溫柔的撫過,聲音輕淺而堅定:“當然。”
“那你喜歡我不?”
看着今夜問題多多的小丫頭,左寒城已是徹底的心領心會了她的意圖和那些忐忑,微微勾脣:“你該是沒見過我對不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左月說過,你對不太在意的人通常是這種表情。”安好學着那天左月的樣子做動作,再又說:“但是你對與你有關的人,甚至是喜歡的人的時候,是這種表情。”
看着她那誇張的模仿,左寒城莞爾:“既然明知道是什麼樣的答案,還來問我,怎麼,這是在給我下套呢?”
安好搖頭:“不是不是,這不是打算補一個求婚儀式嗎,總要問清楚雙方的想法才行,不能擅自做主,免得自做多情的尷尬。”
在左寒城有些疑惑的微挑眉看着她的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先說個前提哈,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規定說女人不能向男人求婚。”
然後她就像變戲法一樣的從衣間的口袋裡拿出一枚深藍色的絲絨盒子,遞到了他面前。
在左寒城是真的沒料到她這些舉動的時候,打開盒子讓他看:“那,求婚戒指我都準備好啦!咱們結婚的時候太匆忙了,該有的一切都沒有,我先補給你一個求婚戒指,然後婚禮什麼的,等我大學畢業後工作了賺了錢再補給你。”
她一邊說一邊像模像樣的直接拿起戒指就要讓他把手遞過來,左寒城卻是失笑,在她霸道的抓起他的手就要將戒指套上的時候將手指一收,沒讓她成功戴上,同時將她拉進了懷裡,將她的頭按到了他的懷中。
安好將頭貼在他肩上:“幹嗎呀?拒絕我的戒指是啥意思?這戒指雖然只花了兩萬多塊錢,但這兩萬多是我的全部!你難道還嫌棄了?”
“你的全部都在我懷裡。”他將她擁在懷中:“任何物質都無法比擬。”
安好默了,雖然他這話說的漂亮,但是她買的戒指必須給他戴上!
正打算推開他好戴戒指,卻忽然聽見他道:“該把這一切都補償給你的,是我,而不是你,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