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從酒店上面掉下來了啊……”
“有沒有摔死啊?”
“有血……她出血了……”
“好像沒死,看着似乎還能動……”
周圍路過的人驚見有人從酒店的二樓掉下來,大半數的人都開始向這一方向包圍而來,安好被團團圍住,再也看不清路邊的車,更也覺得剛剛也許那只是恍惚中的錯覺。
左寒城應該還在馬來西亞出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二樓不高,但是嚴重了也一樣會摔殘廢,也不知道會不會殘廢,她只知道剛剛身體着地的瞬間彷彿渾身都要徹底的碎了一樣,勉強從劇痛中找出正常的直覺,未免莫雲斐馬上就跑出來將她帶走,她必須馬上逃離這裡!
“小姐,你沒事吧?”看見她還能動,並且正以手撐着地面要起身,旁邊有膽子大的男人走過來關心的問了一句。
但更多的還是四周人的指指點點的議論,安好無視那些人,只對旁邊的人說了句:“沒事,死不了。”
說完便更是一點一點的坐起身。
沒有人敢上前來扶她,她就自己坐了起來,身上的疼痛不知道是有多嚴重,安好只皺了皺眉,無視身上摔傷了的地方,旁邊那個男人更在她起身時看見她額頭上的傷和臉頰邊的血跡而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這世道,都害怕被別人訛詐,怕擔不相關的責任,安好怪不得這世態炎涼,除了自救,沒有其他辦法。
見她竟然還想站起來,圍觀的人羣裡有幾個年輕的大學生想過來幫她,但卻又在別人的勸阻下停下了腳步,安好沒看向他們,只將手向身後的牆壁上撐住,一點一點慢慢的站起身。
“你怎麼從酒店上面掉下來了啊?”雖然沒人來扶她,但還都是好奇的問。
安好撫着幾乎快要摔斷了的腰,只看了看四周後輕聲說了句:“不小心從二樓掉下來而己……”
見她還能站起身,圍觀的人也就漸漸散去,只剩下一些熱心卻又好奇的人繼續圍着,安好垂下眼避開那些人的目光,再擡起頭朝自己剛剛摔出來的那個窗口看了一眼,看見裡面的窗簾飄蕩了出來,但是已經沒有了莫雲斐的人影,估計是已經來追她了。
她直接踉蹌着轉身就要走,周圍的人羣自動的給她讓出一條路,有人在旁邊問:“你是不是要去醫院?我們幫你打個車?”
路上正疾馳的SUV在前一刻已經忽然緊急剎車,本來正在開車的莫白也看見了那在酒店的窗子忽然掉下來的人,再迅速將車停靠向那一方向,車還沒有停穩,坐在後面的左寒城便已經奪門而出。
安好剛走到路邊,正因爲自己的手機沒了,包也沒在身邊而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打到車,便驟然看見左寒城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他面色驟寒,並帶着在沉冷的表情下無法掩飾去的震驚。
一看見左寒城,安好便感覺剛剛一直緊繃的神經一瞬間全都軟了下去,所有的意志力和支撐着她必須逃離困境的意見也漸漸消散,只剩下滿腔的委屈和痛恨。
如果剛剛不是她一直在拖延時間,如果不是莫雲斐一時心軟將她帶出來,如果不是她不怕死的跳樓,那她以後還要怎麼平平靜靜的活下去。
在安好已經無力的向下栽倒的同時,左寒城已快步上前一把將她的身體撈住,重重的將她摟進懷裡,低眸看着她額上的傷臉頰邊的血還有身上的所有傷,眉宇微凜:“怎麼回事?”
他居然這樣問,是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裡嗎?
難道是路過,看見了她剛剛從上面……
安好不知道這樣的巧合究竟是天意還是她註定每一次狼狽都躲不過左寒城的視線,本來她剛剛在那麼危險的境地下也沒有想哭的意思,現在卻是鼻子發酸,眼睛發熱的將頭無力的靠在他懷裡,已經沒有力氣,聲音亦是輕輕啞啞的:“先帶我離開這裡……”
她話音未落,雙腳便已離地,左寒城已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在轉身抱她向車邊走去時,卻是忽然腳步一頓,猛地回頭看向這時已經從酒店門裡追出來的莫雲斐。
莫雲斐跑出來看見左寒城那一方向的剎那,滿眼的震驚。
即便莫雲斐沒再跑過來,左寒城看見莫雲斐的表情,再看見莫雲斐身上只在匆忙間隨便裹了件浴袍,黑眸便冰冷且危險的在他臉上掠過。
安好沒看見左寒城眼裡的殺意,只感覺自己彷彿一瞬間終於不必再自己硬撐,那些所謂的藥性,那頭上劇烈的疼痛,終於可以一瞬間將她打倒,終於可以……暫時的放鬆下來。
莫白已經認出了酒店門前的人,在左寒城抱着安好走過來時,眼疾手快的去幫忙打開車門,眼見安好已經在左寒城的懷裡昏迷了過去,看見她身上被扯到凌亂的衣服還有額頭上的血跡,再想到剛剛她從酒店樓上摔下來的那一幕,不知道她剛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
幸好左總將回來的航班提前了半天,現在能趕回來,不然的話,安好發生這種事情他們卻沒能趕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左總……”莫白看了一眼左寒城:“我們是去……”
“去醫院!”左寒城將安好安置在車裡,拿過外套蓋在她身上,更在又看了一眼她額頭上的傷的剎那,忽然冷眼看向車窗外那已經迅速向後退去的酒店。
莫白二話不說直接將車掉轉了方向迅速向市人民醫院的方向開去,但是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看向躺在後面一動不動的安好,看見她臉上蒼白的近乎透明,臉頰邊的血跟她的臉色對比起來更是鮮明的有些滲人。
在他們的車已經快到達人民醫院的時候,旁邊有幾輛警車正在急速向他們身後剛剛路過的方向駛去。
一看見坐在警車前面的人是一臉焦急的黃阿毛,莫白當即又向後看了一眼面色中已染上肅殺之氣的左寒城。
“是不是安好已經自己報過了警?”說話的同時,莫白的目光透過後視鏡看着安好頭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