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左家的司機便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安好經歷了昨天那一整天難忘的生日,在離別之時仍然沉浸在那種特別滿足的幸福裡。
臨上飛機之前,安好忽然回頭看見一輛車跟着他們。
仔細看去,竟然是老爺子坐在車裡,帶着墨鏡,默默的望着他們兩人走進機場。
左寒城顯然也看見了,安好擡起眼看他:“爺爺嘴上嚴厲,但其實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吧。爸媽都沒有特意跟過來,沒想到爺爺居然偷偷跟來送我們了……”
左寒城笑了笑,但是兩人都發現老爺子已經將車窗關上,刻意不想讓他們發現他。
這老爺子到底還是要面子的,安好和左寒城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視線沒有再刻意向那輛車的方向看,都只當做沒發現一樣直接進了機場大廳。
在飛機上安好竟然暈機了,頭疼的快要死掉,好不容易回到A市,剛回到鎏景園就整個人癱在了牀上一動不動。
“好些了沒有?起來,帶你去醫院。”左寒城坐在牀邊撫着她的額頭髮現她額頭上都是汗。
“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安好翻了個身:“之前飛往美國的時候我是睡了一路,這次是一點都不困,在飛機上的時間太長了受不了,我這是因爲正處在大姨媽期間,身體各方面的素質肯定和平時不一樣,你別管我,讓我睡一天,明天就沒事了……”
但是安好之前在飛機上已經吐過三次,下飛機後在回來的路上又吐了一次,現在整個人基本已經虛脫,更躺在牀上渾身冒汗。
左寒城見她是真的難道到不想再動彈一下,沒有強迫她,轉身去洗了條冷毛巾過來遞給她讓她緩解頭痛。
安好因爲頭上冰冰涼的感覺舒服了許多,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牀邊有人在說話,她微微睜開眼睛偏過頭,看見是曾經來過這裡的一位家庭醫生。
那位醫生說:“她的確是因爲暈機而導致的眩暈和嘔吐,從美國飛回國內來的時間太久,以她正常的身體狀況還沒問題,但是現在她正處在生理期,暈機的反映和身體上的乏累就會更明顯一些,好好休息一天就好了,左總不必過於擔憂。”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居然真的找醫生……”安好在牀上閉睜着眼睛嘀咕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那位家庭醫生笑着看了左寒城一眼,左寒城沒有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家庭醫生也跟着走出去。
安好睡不着了,擡起手來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針,她說怎麼只睡了這麼一小會兒這噁心和頭暈的感覺就緩解了這麼多,原來是醫生給她打了吊瓶。
她重新翻回身,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嘴角彎起一絲甜甜的弧度。
左寒城這種溫潤沉靜的關心和照顧真的讓她有一種快要戒不掉的感覺。
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直到感覺頭上有人在輕撫自己,她才半夢半醒中睜開眼,見左寒城正坐在牀邊。
“唔……”安好感覺手背上的針已經拔掉了,便整個人撒嬌似的伸手去抱住他的手臂,用小臉在他的手臂上來回磨蹭了兩下。
“好些了?”他問。
“嗯。”安好懶洋洋的閉着眼睛:“好多啦,已經不那麼難受啦。”
說着,她轉眼看向窗外的月色:“已經這麼晚了啊,你今天回國不是還要去公司嗎?不會是在家裡照顧了我一下午,根本就沒有去公司吧?”
左寒城沒答,只又撫了撫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再難受到不停的出汗,才收回手,淡道:“沒事,我讓莫白把需要我經手的東西送過來,明早再看。”
“左寒城,你現在不僅會抽出空來帶我去美國散心,竟然還會因爲我暈機了而在家裡照顧我,連公司都不去了,你要不要這麼愛我呀……”安好一臉誇張的撒嬌,撐着一絲力氣坐起身來將頭靠在他懷裡:“左月說你以前在美國的時候是個工作狂,我不想耽誤你的正事……”
左寒城輕笑着就勢將她摟在懷裡:“以後生理期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直接告訴我,不要硬撐着,回國的時間多多少少可以向後調整幾天,用不着讓自己遭罪。”
“唔,我知道了,我也沒想到生理期的時候坐飛機會暈機暈的這麼嚴重,以後就有經驗了。”安好乖乖的靠在他懷裡,卻是忽然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他。
“笑什麼?”一眼就看出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左寒城俊眉一挑。
“你回來後都沒休息就照顧了我這麼久,我現在說自己餓了想吃你給我煮的面,會不會真的很沒良心……”
“的確。”左寒城淡道,同時在她肩上拍了拍,讓她重新坐回到牀上。
見他做勢要出去,安好忙問:“你幹什麼去?”
“給人這個小沒良心的女人煮麪。”左寒城頭也不回的出了臥室。
安好坐在牀上愣了一會兒的神,最後忽然笑着拿起抱枕抱在懷裡在牀上翻滾了兩下,然後又興奮的坐起身來下了牀。
雖然她之前因爲吐了太多次而有些虛脫,但至少剛纔打過的針裡應該是有添加了葡萄糖,她還不至於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去浴室裡洗臉精神了一下順便刷了個牙,出來時聽見廚房裡傳出來的水開了的聲音和打雞蛋的聲音,便直接轉身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見左寒城挽起襯衫的衣袖站在裡面的流理臺前切蔥花的樣子,真是帥的不要不要的。
左寒城這種在商場中被稱王稱霸的男人肯爲她煮麪,縱容她的小任性,照顧她的小脆弱,明明知道她剛剛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並不是真的一定要吃他煮的麪條,但卻也只是因爲她的一句想吃,竟然真的滿足她。
安好一臉陶醉的將臉貼在廚房外的牆壁上,一雙眼睛有些花癡的盯着那個連煮麪時都帥的讓人不忍心移開視線的高挺的背影,手指在牆上來來回回的像彈琴一樣的亂敲着,雀躍的幾乎快要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