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高興吧?期待吧?特別興奮是吧?別急,大概還得一個星期左右才能落實去那邊的行程,回頭我Call你。”
“Call你個頭,你來A市幹什麼?”
安好只覺得頭皮發麻,容謙這小子這幾年跟中了邪一樣的經常在她身邊亂轉,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好不容易終於可以兩地分隔了,他也因爲接受了容氏家族企業而忙到沒時間來騷擾自己,可他剛纔竟然說他要來A市!
這簡直就是驚天噩耗!
“我去A市有什麼不可以?”
“廢話,你不是剛接手家裡的企業?現在不是應該滿世界飛滿世界的去忙嗎,你……”
“對啊,容家三年前就打算拓展中國的商業領域,結果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三年,現在我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先去中國拓展我們的地盤,怎麼?太驚喜了是吧?沒事,等我過去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準備,直接去機場接我就好!”
“接你個頭!”安好擡起手撫額,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在疼:“拓展中國的商業領域也沒必要來A市吧?中國這麼大,城市這麼多,而且我覺得上海北京什麼的更適合你……”
“NONONO,這你就不懂了,像A市這種大型沿海城市,更又是省會,在近十年來的發展可比起當年的上海迅速多了,上海那種連針都插不進去的地方我可看不上,還是A市更好,不然當年我爸也不會直接把我送到A市去。”
這種關乎人家父輩的意願和家族企業的事情她沒法干涉,但實在覺得剛得到的清靜彷彿就要快被打破了,她又揉了揉正在跳動的太陽穴:“算了,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少爺的想法,愛去哪裡去哪裡,反正別在我面前出現。”
“你猜我會不會在你面前出現?”容謙笑的帶着習慣性的痞意。
安好聽見外面那來來回回正在搬東西的聲音,還惦記着自己沒修完的稿子,不願意再跟他廢話下去:“在美國那是看在你叔叔的面子上沒跟你翻臉,容謙我現在必須跟你說清楚,三年前那些事情我不去計較但並不代表我徹底釋懷,當初用你的車撞傷了人害得你被迫送回美國三年來不得自由,這件事我的確很抱歉,但你也不想想當年究竟是因爲誰的原因才把我害的那麼慘?你不逼着我上車之後會發生那麼多事?”
電話那邊忽然沉靜了一會兒後,容謙忽然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提當年的事?”
“不然你這幾年總在我身邊轉悠什麼?我這裡你又無利可圖,我和左寒城也早就結婚了,你姐更已經去了非洲做公益,你沒事總在我面前出現難道不是想要報復我害得你這三年沒了自由?”
“呵,顧安好,在中國買腦白金應該挺方便的吧?”
安好因爲他這莫名奇妙的轉了話風而愣了一下:“什麼?”
“記得去買點腦白金補補腦。”容謙哼笑了一聲,再又直接掛了電話。
安好:“……”
聽見電話裡傳來的已經被掛斷的聲音,她也直接放下手機,嘴裡嘀咕了一句:“神經病,明明八字不合的人偏偏喜歡在人面前轉悠,又跑中國來幹什麼,莫名奇妙。”
說完她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剛走出去正好看見有兩個工人正在搬桌子進來,安好同時趁機轉頭向對面那棟房子裡看了一眼。
格局和她的差不多,只不過看起來比她這一棟稍微小了一點點,當然並沒有小很多,而且從那門口擺放的各種新傢俱來看,全都是各種各種大牌的簡約式風格,看起來雖然奢侈但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多浮誇。
由此可見對面房子的新主人還是個品位不錯的人,再又瞥了一眼立在門裡的還沒有送到房間裡去的衣櫃。
還有一些被塑料包裝整體包裹住的一些衣物,從品位和風格上來看,看起來應該是個單身未婚的女人。
不過沒看見那位白小姐,只能看見幾個工人來來回回的搬着東西。
安好再又看了一會兒後,便直接轉身進了電梯。
到了樓下的咖啡館後點了杯咖啡,打開電腦重新翻修自己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做好的設計稿,將各個細節都精準的修改一遍,然後做了一個簡單的方案後,再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匆忙將要交給星辰集團的設計稿發給她們的人事部郵箱後,安好起身正要走,卻忽然看見一個年輕漂亮更穿着職業套裝的女人走進來,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後並沒有坐下,而是拿着一次性咖啡杯一邊喝一邊接起電話,然後匆忙的向外走。
那女人在接電話時說:“好的我知道了,建設局那邊已經有人準備好了具體資料,你到了之後看一下就可以,我馬上到,我今天搬家,事情有點多,沒來得及趕回去,真是不好意思了。”
那個年輕女人走向路邊停放的一輛奧迪車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安好的神思有一瞬間的滯頓,好半天才憶起什麼建設局的白副局,還有剛剛她在家裡隔着門聽見的那一聲白小姐。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她所聽說的那個白微微的話,那看來自己應該儘快換地方住了,華庭私苑這裡顯然已經不再適合自己居住。
那輛車已經開走,安好將自己面前的電腦合上,不知道家裡這會兒是不是還有搬家的噪音,一時間也沒打算回去,而是坐在咖啡廳裡望着外面來來回回的車,想起自己這三年來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一點一點的去適應,一點一點的選擇用自己最喜歡更也最真實的方式去生活。
好不容易適應了美國,一轉眼卻竟然因爲一個決定而回來。
明明早已經清楚自己和左寒城之間隔着的何止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所以在回國的時候她更也沒有抱着還能見到他的這一希望,何況就算是見到,對她來說也實在是尷尬,畢竟當年他同意離婚的時候,他的那個眼神,她至今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