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安好站在房間裡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象,這窗子雖然可以直接看向別墅區外面的情況,但是距離很遠,擡起手在窗上摸了摸,發現這窗子的玻璃才質很特殊。
如果這是美國黑手黨的佔據地一,那些窗子百分之百都有着防彈效果,她不禁擡起手來在窗上敲了敲,本來只是想試試這窗子究竟有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不同,可房間裡的女傭卻是嚇壞了,慌忙跑過來在安好的面前手舞足蹈的不停的揮着手,意思是讓她不要做出任何不對的動作,不然這裡的人一定會過來的。
這個女傭應該是被抓來的,似乎很怕他們,又或者只是一個俘虜。
安好看了她一眼,對於她凌亂的英文也算是聽得懂,便直接將手放了下。
……
然而她根本沒有想到,左寒城會來的這麼快。
安好剛要跟着女傭轉身坐到牀上暫時休息,她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之前還吐過,整個身體哪裡都不舒服,體力是她目前唯一能自救的方式,她不能一直這樣肆意揮霍。
然而她還沒碰到牀,忽然聽見外面有些動靜,眼神驟然轉了過去向外看,只見本來看起來冷冷清清的別墅區外那浩浩蕩蕩的幾十輛車,安好瞬時轉身重新走到窗邊仔細的向外看。
從這裡能看見這整個別墅區忽然之間被左寒城的車隊包圍,那一輛輛黑色邁巴赫彷彿是從地獄中開出來的一般,十分整齊且極有效率的將別墅區包圍,沒有任何一個會讓人逃走的缺口。
這種滴水不漏卻又充滿絕殺之氣的方式是安好此生難見的壯觀,更因爲這隆重的一幕而呼吸都要徹底的屏住了。
安好的目光盯着那些黑色的車。
她知道,是左寒城到了。
左寒城緩緩走下車,而副駕的車門也同時打開,只見那個她三年前在A市見過,之前在左家也見過的那個神秘的男人下了車,跟在左寒城的身後,表情肅穆而冰冷,站在左寒城的身後,卻不難看出他是左寒城身邊效忠多年的人之一。
安好早就知道這些人不簡單,卻從未想的這麼複雜過,所以那些人應該就是J所說的麼?
那些即使在左寒城離開之後,也仍然誓死跟在他身邊效忠的那些?
那些在左寒城的面前,只有代號的人,卻偏偏是他最忠誠的手下。
眼見着那個另她陌生又熟悉的左寒城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安好的目光怔然,然而她的眼前忽然被一道身影擋住。
她猛地回過神,看向那個男人,那個名叫J的男人。
他就這樣在外面走到落地窗前,隔着窗子,明顯有意的將她的視線擋住,可左寒城分明就已經看見了她,他現在過來隔絕着她和左寒城之間的視線又有什麼用?
但安好這會兒還是被他給氣到了,之前無論怎樣的受傷害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氣憤過。
這個J明顯是在耍她!
她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轉身正要走到一旁去,可J的手卻又在彷彿無意間動了動,安好猛地看見他的手中多了那把閃着銀光的手槍,她立時瞪着他。
J這時回頭,隔着落地窗的玻璃冷笑着看她一眼,眼中更帶着警告之色。
他拿着槍,可她不確定左寒城的身上有沒有,左寒城即使是有備而來,但畢竟他在明這些人在暗,而且這個J也帶了不少的手下,何況J曾經還是左寒城的人,如果左寒城對他的防心沒那麼重的話,那這個J興許會做出什麼去傷害左寒城的事。
安好站在窗前,沒再因爲他擋住自己的視線而走開,就這樣站在原地,隔着他的肩膀上那不是很大的視覺空間向外望去,目光再度落在左寒城的方向。
左寒城看見她,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安好看見那向來對她時而溫柔又時而霸道的男人此時俊臉崩緊,明顯是在隱忍着洶涌的怒火,黑暗中盡是陰霾。
看見他身上簡單穿着的黑色襯衫,平日裡就算他再怎樣隨性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領前的鈕釦開了幾顆,她幾乎能看見他精實的胸膛因爲壓抑而起伏的模樣,偏偏這樣的左寒城看起來更像是J所形容的那個曾經在美國黑手黨分支的洛杉磯地下領主的氣勢。
十年前的左寒城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身爲左家最得意的繼承人,終究也有他要做的事情,那時候的他或許血性,或許曾經出生入死,或許曾經真的是美國黑手黨中最後重要的一員。
可他終究也還是左家的繼承人,那時候他會聽老爺子的話,遠離與黑-道有關的一切,當年他卻可以因爲成芯還有老爺子的逼迫而不再聽任老爺子的主導,一舉離開美國,想必那時候他也是爲了與美國的這些禍根徹底斷絕來往,所以纔會去中國。
這麼多年老爺子一直以爲左寒城會聽他的話,畢竟當初他連黑手黨的事都可以放下。
可也許左寒城只是一直想要脫離這裡,僅僅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罷了。
左寒城那種平日裡一分鐘就能賺個幾百萬還是幾千萬流動資金的人,卻低調的彷彿只是一個簡單的公司老闆,從來都沒有以跨國總裁的身份而自居,甚至在她沒有跟他開過那些關於房子的玩笑之前,他連房產都懶得去購置太多。
他這種人,有着獨屬於他的睿智涵養,有着低調且平靜的生活水準,過的是清靜簡單的生活,所以這十年來,他與這些人不曾再有過聯繫。
他們顯然也拿左寒城沒有辦法。
不過這一次回美國,安好記得之前左寒城接過的那通電話。
當時那個電話應該和左月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應該和這些人有關,她記得當時左寒城的臉色,就像現在這樣的陰霾和沉冷。
與左寒城這樣隔着遠遠的距離四目相對,安好此刻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倒是J看起來竟是顯的很得意,就這樣挑眉看着左寒城的方向,就在左寒城正要走過來的剎那,忽然將手中的槍舉起,隔着落地的準確的對上安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