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左寒城的目光沒有離開屏幕,同時聲音寒涼無度道:“這兩天把本月所有需要我看的東西一併拿過來,我在兩天之內處理完。”
莫白一怔,眼有疑惑。
“上次左月過來發現了顧安好,回去彙報給了老爺子。我最近若是再不回去,老爺子怕是會親自殺過來。”
說着,左寒城轉眸,冷淡的目光看向莫白瞭然的視線:“去訂兩張國內直飛洛杉磯的航班。”
莫白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明早之前搞定。”
左寒城淡淡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目光重新回到了屏幕上。
莫白其實是想開口問問顧安好的情況怎麼樣了,畢竟那天顧安好一個人跑上來卻看見容雪在這裡,之後就跑了,左總這兩天親自去找她,結果回來後左總看起來心情不怎麼樣,實在不知道要不要開這個口多這個事。
但又總覺得這件事情雖然與自己無關,但也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一系列不太好的後果。
不過見左總似乎現在並不打算提及這件事,自己做爲總裁特助,也就不便再去過問這些私人的事情,於是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選擇了安靜的閉上嘴,轉身去將左總交代的這幾天需要看的審批文件叫人整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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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了,我錯了,他錯了,我錯了,他錯了,我錯了……”
幾個小保安站在不遠處,看見那個顧安好坐在鎏景園小區中的綠化區的石亭裡,摘着手中的一支假花不停的唸叨。
這小姑娘難不成是腦子出了問題?
這大冬天的也不穿外衣,就穿了個毛衣坐在那裡,綠化區現在因爲天氣的原因沒有一點綠意,這寒風呼嘯着,她居然坐在亭子裡不停的揪掉假花的花瓣。
嘴裡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要上前勸一句吧,但又想起這小丫頭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臉色難看,看起來該是被什麼人給得罪了。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認識,鎏景園的保安都知道顧安好這個小姑奶奶雖然年紀小,但卻是大名鼎鼎的左寒城的人,更也是個脾氣很衝的不好惹的小主子。
於是幾個保安只是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後,就直接轉身走了,不打算去招惹那個正在虐待假花的小祖宗。
“他錯了,我錯了,他錯了,我錯了,他錯了……”
數到最後一片花瓣,安好才終於甘心的朝着天空翻了個白眼。
看吧,連老天爺都覺得是他錯了。
左寒城那男人不僅狂妄自大,而且還自帶裝逼技能,一副酷炫狂霸拽的樣子自以爲自己能拯救世界一樣的了不起,其實還不是個會疼會受傷的人類。
並且,他不僅欺負祖國的花朵!甚至還搞出了一起婚內強-jian的大案來!
受害人就是她!
想想就有氣,居然還敢在虐-待了她之後繼續對她精神虐-待!
冷戰是吧!又不是沒戰過!
這次如果他再去什麼什麼別的地方出差,她絕對不會再問,也不會厚着臉皮去找他說話,反正老天爺說他錯了那就是他錯了,她絕對沒做錯。
做了一下午的心裡鬥爭之後,安好才拍了拍手離開了石亭,回到屋子裡後纔想起自己剛剛沒有穿外衣出去,她連連打了好幾個哆嗦就直接跑到二樓的臥室裡去反鎖上門,一頭栽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這一次睡的更是昏天暗地,徹底的把什麼24小時48小時甚至是什麼72小時之內有效的事後藥忘在了腦後。
夜裡八點。
安好在睡夢中咂了咂嘴,今天沒做噩夢,而是在夢裡把左寒城捆在樹上扒光了衣服用鞭子抽他。
抽得他不停的叫祖宗不停的承認錯誤,她才爽的飛起的坐到一旁吃薯片,一邊吃一邊看着左寒城對着她流口水,就是讒他,就是讒他,就是不給他吃。
誰叫他一直管東管西不許她吃零食!讓他也嚐嚐遭受到各種虐-待的後果!
這夢做的正爽,忽然被外面傳來的汽車聲驚醒,亦是在這時她才陡然發現自己其實睡的並不是很沉,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只有最後一個夢最爽,結果還沒爽夠,就醒了。
她坐起身抓了抓腦袋,這兩天來來回回的折騰壞了,還不小心失了個身,實在是睏倦的要命,但是聽見那車聲應該是左寒城回來了,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談談,就算是被冷落也要討個說法。
安好“蹬蹬蹬”的跑下了樓,果然看見左寒城已經進了門,卻是進門後連外套都沒有脫就倒在了沙發上不動了。
她站在樓梯下停頓了一下,遠遠的瞧着沙發上那道挺拔修長的黑色身影,緩步走了過去。
走過去就看見左寒城在沙發上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着,單手遮住半張臉,隱入沙發裡,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怎麼了。
她疑惑的靠近。
“喂!”她叫他。
有些囂張的一個“喂”字傳來,左寒城睜開眼,卻沒有看她。
璀璨的燈光下,左寒城躺在沙發上,清俊的五官隱晦,周遭的光亮打在他的身上,卻掩不去他一身的凌厲和冷漠。
安好根本不用看清楚也能憑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知道他是到公司後就忙的連眼睛都沒時間閉一下,他只是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閉目養神。
可是聽見她的聲音後,他就臉色一沉,整個人更加的冷若冰霜。
甚至,仔細聞聞,他身上有些隱隱的酒氣。
該不會忙了一天後,晚上還趁空去參加了個小酒局?
安好正奇怪着,忽然左寒城坐起身,擡手揉了揉眉心,須臾皺眉轉眼看向她。
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看起來不像是已經醒悟了的臉上,看見她臉上那仍然未退的桀驁和不服氣。
他哼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只隨手將車匙扔在茶几上,淡道:“兩天後下午三點去機場,你自己記得時間,我到時回來接你。”
“機場?”安好聽出他這話裡有好幾個意思,但還是先抓住一個重點:“去機場幹嗎?”
左寒城目光淺淡,嗓音清冽:“腦子裡除了吃醋和‘全身而退’就裝不下其他了是麼?我說過什麼,你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