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譚光輝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黃油仔的落腳點。
“走吧。”我朝着劉博生和廖叔招招手。
我們仨開車直奔目的地,一間距離廖叔孩子學校很近的出租房。
到地方以後。黃油仔指了指身後的防盜門低聲道:”總共倆人,一男一女,應該全喝醉了,剛纔還聽屋裡唱歌,這會兒估計全睡着了。”
“哥們。這塊沒後門吧?”劉博生抽口氣問。
“沒有,就後面有個窗戶。”譚光輝篤定的點頭。
“成,你幫我們守着窗戶!”劉博生吐了口唾沫,隨即擡腿”嘭”的一腳將門踹開,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就跑了進去。
一居室的屋裡面一片狼藉。臭襪子、大褲衩扔的哪哪都是,屋子正當中擺着一張席夢思牀墊,一個瘦瘦巴巴、赤裸着上半身的年輕小夥正抱着個姑娘旁若無人的呼呼大睡,身上瀰漫着沖天的酒味。
“草泥馬得,給我起來!”劉博生衝進去。擡腿就是一腳踹在那個小夥的腦袋上,隨即又薅住他的頭髮,原地提溜起來,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誰呀你?”捱了兩耳光的小夥,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睡在他旁邊的女孩嚇得立馬拿旁邊的單子捂在胸前嗷嗷尖叫。
“叫你麻得叫!歲數不大,咋特麼丁點臉皮不要呢?”劉博生鼓着眼珠子,表情兇狠的呵斥一句女孩,然後扭頭看向小夥厲喝:”你是黃油仔吧?”
“我是,你們是幹什麼的?”青年頓時間嚇得臉色慘白。
“我是你爹!”劉博生腳腕往下一勾。將黃油仔”咣”的一下絆摔在地上,然後又擡腿”咚咚”就是幾腳。
“博生,你先別動他,讓我問問。”廖叔走出去勸開劉博生,眼圈泛紅的注視黃油仔:”你認識我兒子廖勇嗎?”
黃油仔楞了幾秒鐘,隨即狂搖腦袋:”不認識,你們找錯人了。”
“師叔,你起來,我跟他好好聊聊!”劉博生轉動兩下脖頸,抓起旁邊的木椅”咣”的一下砸在黃油仔的身上。惡狠狠的咆哮:”來,我給你兩分鐘時間整理語言。”
“認識,認識..”黃油仔抱着腦袋慘嚎:”廖勇跟我弟弟發生過矛盾,他出事前的那天,我打過他一頓。但是他的死,真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有人證得。”
劉博生氣急敗壞的舉起椅子,再次朝黃油仔連砸幾下咒罵:”人證,我特麼讓你人證,好好特麼跟我說!”
黃油仔滿臉是血的乾嚎:”我真不知道廖勇是怎麼死的..”
“算了博生。”廖叔推搡開劉博生,掏出手機按下110,哽咽的出聲:”孩子走的不明不白,我想讓警方給我一個說法,哪怕爲了警示其他父母也好,不要再出現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了。”
劉博生惱火的出聲:”師叔,這種事情得咱們自己查,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