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協議,李秘書並沒有拿給雷書記,也沒有交給其他人,而是直接遞給白懷遠。
白懷遠拿過協議,仔細看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李文正的內心才發出一縷不安的信號。
白懷遠看完之後並沒有立刻說任何追究責任的話,而是把協議遞給雷書記。
“都看看吧。”
雷書記尷尬一笑,把協議接了過去。
約莫過了兩分鐘,雷書記才把協議交給下一個領導。
七八個領導各自看了一遍之後協議最後傳到了王新的手裡。
“老李,你要看嗎?”
王新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看着李文正,把手裡的協議伸了出去。
“要是不想看協議也行,我讓人把那個贗品玉石拿過來給你檢查檢查也可以。”
見李文正不接協議,王新再一次說道。
李文正這時候腦袋裡頭一片空白,哪裡聽得見王新的話。
這時候他就好像一個沒穿衣服的人,把自己最原始的一面展現在衆人面前。
孔繁宇搖搖頭:“老李啊老李,你這一砸,砸掉的可不是百來萬塊錢的問題,你把陶天爭的犯罪證據也給砸沒了,你如何跟警方交代?”
“不!”
李文正大叫一聲。
“不,不可能!你們在騙我!你們合起來騙我!”
回過身的老李此刻猶如瘋子,陷入瘋癲,歇斯底里的指着孔繁宇。
一塊玉石百來萬,老李賠應該還是能賠得起。
犯罪證據毀了,也不算太大的事情,畢竟陶天爭罪惡累累,少一件多一件問題不大。
可問題在於丟人啊。
在這麼多領導的面前丟人現眼,做出這種毫無章法的事情,以後怎麼見人。
別說副主任,看是連普通員工都不能做了。
羞愧難當之下,李文正又氣火攻心,精神一下子就崩潰了。
王新砸了一下舌頭,朝自己人說道:“牛備,劉軍,把老李帶出去。”
聽到王新的話,牛備和劉軍二人沒有絲毫猶豫,上前架起李文正就朝外走
。
那些領導也個個無奈搖頭。
“好了,這件事我會和李長青那邊做確認,具體的事宜到時候讓雷書記打頭徹查一下,有功有過,我們到時候一併算,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白懷遠掃過在場衆人之後徐徐說道。
今天本來是看展會的,結果卻弄出這麼個烏龍,徒增笑話。
還好這裡的人都是懂規矩的人,否則傳出去以後誰還敢把自己的收藏放在這裡來展覽來讓人蔘觀。
雷書記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這件事我一定徹查,絕對會妥善處理,請白老放心。”
雷書記此刻恨不得把李文正吊起來打,你說你發神經什麼時候發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不是讓他們這幫沙市的領導在白懷遠的面前下不來臺麼。
說實在的,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其實根本就不算個事,只要處理好,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也沒人會去調查。
現在好了,徹查,不知道會查出什麼見得光的事情。
害死害己不就是現在這樣麼。
白懷遠點點頭:“今天還有電臺的朋友在,就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該參觀就參觀,該採訪就採訪,好事不能因爲某個人變成壞事。”
電視臺的人早就把攝像機給關了,他們可不傻,這種事情誰播出去,誰就準備下崗。
領導們聽了白懷遠的話之後,紛紛離開,生怕觸到某人的黴頭。
“你要溜到哪裡去?”
當諸位領導散去之時,王新也想渾水摸魚離開這裡,忽然白懷遠一隻手伸到他的脖子後面把他的衣領抓在手裡提了起來。
“我……我去看看老李還有沒有救,要是真瘋了,我也好通知他的家屬。”
王新縮着脖子,指着門口的方向說道。
白懷遠哼了一聲,說道:“老李有沒有瘋和你有關係?是怕老子問你的不是吧?”
王新道:“白老,您這麼說我可就不樂意了,我行的正,坐的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哪有什麼是或不是。”
“哦?既然行的正,坐的端,那我倒想問問,爲
什麼別人就只偷一枚玉石,而且還成功了,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新吞了口唾沫,正了正神色:“我哪裡知道,肯定是那個傢伙沒眼光,不知道該偷那一塊。”
“是嗎?我怎麼覺得人家是眼光毒辣,而且還就是衝着剛纔李文正摔壞的玉石來。”
王新摸了摸鼻頭:“白老您分析的好像還真是這樣,肯定是這個玉石是那小偷的傳家之寶,所以他纔會只偷這一個。”
白懷遠一巴掌拍在王新的腦袋上,行伍出身的人身手就是不一樣,這一巴掌差點把王新的眼淚都給拍出來。
“放屁,人家明顯是衝着你來的,就是想整垮你和你的公司,你少給裝糊塗,老實交代。”
王新看了看李秘書。
李秘書無奈的聳聳肩:“王總,這件事你可沒跟我說過。”
王新又看了看孔繁宇。
孔繁宇擡頭望向天花板,打了個哈欠:“王總,你就如實說吧,我們也想聽聽。”
事情的原委,王新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除了自己公司的幾個心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曉得自己和韓一的仇怨。
就連李長青也只是懷疑過而已。
“其實那小偷以前被我揍過,現在來報仇而已。”
王新見李秘書和孔繁宇都不幫他說話,自己又不可能把白懷遠打一頓就跑,只好“老老實實”的交代。
反正韓一現在跑了,人都找不到,他的身份王新隨便編都不要緊。
而且李長青不也要王新給他一個交代麼,正好現在就趁着這個機會,把故事編得圓滑一點。
“我創世初期的時候不是捨己救人了麼,救人之後得到了一筆不小的社會捐助,也就在那個時候被韓一給盯上了。”
“我自小也學過一點功夫,不說打遍沙市無敵手,至少韓一那樣的小角色我打他三個四個不在話下。”
“哎,說來也是,本來以爲把他打怕了,誰知道他居然和沙市道上的人合起來對付我,所以就發生了這件事。”
王新腦袋飛速的運轉,把韓一和自己的仇怨重新換了個方式告訴白懷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