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明明是想要猜大的,可爲什麼又臨時變成小了?”
冷無言臉色鐵青,情緒頗爲激動的對那老賭王“妖燈”問道。
這也難怪,先不說這三場加在一起,賭場需要賠給賭客的,起碼已經達到了一個億還要多出不少的鉅額賭資,也不說這賭王“妖燈”三場贏去的一億五千萬,單就這最後一條,需要把老闆“洪爺”叫出來,親自將這一億五千萬送到那賭王“妖燈”的手上這件事情,便讓冷無言心底一寒。
那“洪爺”,在冷無言的心裡,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尊來自九幽的地獄殺神!
一想到“洪爺”那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所蘊藏着的可怕實力,冷無言就沒有來由的雙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老賭王“妖燈”聽了冷無言的話之後,立刻仰天大笑起來。
“怎麼,有人規定,我就只能猜大嗎?另外,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猜大了?在場的大傢伙,有沒有聽到我剛纔猜大了?”
“沒有!”
“趕緊的,快賠錢吧!”
“是啊,願賭服輸,我們都沒去責怪你們使用假冒僞劣的骰子,你們賭場竟然還來質疑人家老賭王的神通?”
……
一衆賭客的無腦謾罵與責備,讓冷無言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一雙鐵拳似乎也緊緊的攥起,看起來,再發展下去,這傢伙便會暴起發難。
“冷無言,我們有言在先。我輸了,這隻吃飯的傢伙事兒,任你們拿去!可如果你們輸了,嘿嘿,一億五千萬,倒是小事兒,還請你的大老闆親自出面,把錢給我捧過來!否則,我‘妖燈’雖不是惹事之人,但縱橫江湖幾十年,倒也沒怕過誰!哼!”
賭王“妖燈”冷哼一聲,一把拔出了他先前插在桌上的那柄墨綠色的匕首。
“哈哈哈哈哈……東南亞賭王風姿綽約,洪某佩服的緊啊,哈哈哈哈……”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從二樓之上,忽然傳來一聲極爲震憾人心的大笑之聲。
這笑聲之中,似乎有着一種君臨天下、捨我其誰的霸氣,更有一種看破紅塵、笑傲生死的灑脫,還有一種陰險狡詐、歹毒異常的冷厲……
如果讓人選擇,是寧可被人揍一頓還是再聽一聲這人的笑聲,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因爲,聽了這笑聲之後,整個人的內心,會莫名的升起一股悲涼厭世的感覺來,又似乎,生死病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嘶……”
人羣之中的葉開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好可怕!這笑聲之中,似乎有着一種能影響人心智的魔力!”
葉開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用透視異能掃了掃自己的心口,片刻後,他發現自己的心跳變慢,體內心管沒有來由的微微收縮了一點,而且,血流速度也緩緩降低了許多,整個人又有了一種萎靡不振的感覺。
“呼——”
葉開深吸一口氣,透視焦點所到之處,這種不適,立刻被直接沖淡,恢復如初。
自己的透視異能可
以替別人治病,現在給自己治了治這種像是被催眠的臆症,倒是非常的有效。
“蘇媚……蘇……”
葉開見自己已無大礙,便轉頭向身邊的蘇媚看去,但見蘇媚明顯的一臉倦態,似乎,只要再給她一張牀,讓她放鬆躺下,她就能直接入睡過去。
“不好意思,又佔你便宜了!”
葉開想到這裡,透視異能再啓,目光穿透了蘇媚那已然沒有了峰罩保護下的巨峰,再向內……
“啊……”
片刻之後,蘇媚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看向葉開道:“哎,剛剛好睏呢,感覺很不好。”
“現在好些了吧?”
葉開收回透視異能,微笑的看向蘇媚問道。
“嗯!可能是精神一直太緊張了吧,沒事了。哦,那個傢伙,自稱‘洪某’,看起來,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正角兒了吧?”
蘇媚說罷,便衝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的人努了努嘴,對葉開小聲的說道。
“靜觀其變!”
葉開微微點頭,拉着蘇媚的手說道。
說話間,那人已然從二樓走到一樓。
葉開定睛一看,這男人中等身材,年紀大約四十五六歲上下,身穿着一身復古長衫,一隻手裡正把玩着兩顆通體碧綠,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的玉球,另一隻手,則端着一隻上好的紫砂茶壺,看成色,也絕對是那種有價無市的珍品。
這男人一雙陰冷的眸子,藏在一張黑鐵面具之下,看不清任何表情,也正是因這張張面具,更讓人對這男人望而生畏。
“嘶——這眼神,怎麼和那個傢伙那麼像?!”
葉開的目光與那面具之後的眸子彙集到一處,雖然片刻又分離開來,但卻讓葉開的心裡犯起了嘀咕。
“嘶啦——”
正在葉開沉思之際,但見那賭王“妖燈”突然用手中的那柄墨綠色的匕首,在自己的姆指之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口。
同時,那原本同樣浮現在賭王“妖燈”臉上那一絲與蘇媚相仿的倦態,立刻一掃而空。
想來,這賭王“妖燈”也不是凡人,剛剛那由自稱“洪某”的面具男子嘴裡發出的笑聲,不僅感染瞭如蘇媚一樣的普通人,同樣的對賭王也產生了一絲影響,而在這片刻之間,這賭王便也立刻發覺,便用了這種方式“以毒攻毒”!
“藏頭露尾!想不到,‘海皇波塞冬’號背後的大老闆,竟也是慣用江湖上下三濫的手段!哼,下一次,你們乾脆把這整艘船的窗戶都換成古時候那種紙糊的,然後,派幾個人,挖出小洞來,向裡面吹迷香,這樣效果,豈不是比你那鬼號一般的笑聲,來得更直接嗎?!”
賭王“妖燈”果然是識破了那洪姓男子的詭計,言語間,越發的不留情面起來。
“哈哈哈哈……”
那洪姓男子已然走至骰桌面前,再次大笑幾聲,這纔不急不徐的對那賭王“妖燈”道:“賭王,此言差矣!洪某戴面具,實則是一種習慣。洪某的信條之一就是,當你到了一個地方,你突然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是
什麼人時,那麼最好就是也不要讓人家知道你是什麼人!至於這笑聲嘛,呵呵,不過是與大家開個小小的玩笑,僅此而矣,哈哈哈哈……”
“哼,巧舌如簧!洪先生架子好大,背景也的確是個迷,就連我,耗費巨資,也萬難查清十之一二,不得不說,論神秘,你早已完勝老頭我幾條街了!”
賭王“妖燈”冷哼一聲,沒有給那洪先生任何面子。
“哈哈哈,賭王過獎了!不過,想知道我的背景,又有何難?”
洪先生放下手中的紫砂壺,衝賭王“妖燈”擺了擺手,笑道:“洪某今年四十八歲,孤兒,自幼由福利院收養,但因爲洪某從小性格孤僻,經常惹福利院的老院長生氣,所以,常被體罰。”
這洪先生就像是在與賭王“妖燈”嘮着家常,絲毫沒有那種幕後黑手兼集團老大的那種眼高於頂的不屑。
聽他這麼講,賭王“妖燈”便也不再說話,接着聽下去。
那洪先生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道:“洪某十二歲的那一年,福利院發生一場莫名的火災,除了洪某之外,其餘所有的工作人員包括同爲孤兒的孩童,都在這場火災之中喪生。當年,曾有人……竟然……竟然懷疑過洪某!唉……”
說到這裡,洪先生停了下來。
他講的,好像非常氣憤,但是在明眼人的心裡,一聽便能猜出個大概——這福利院的大火,一定就是他,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乾的!
“嘖嘖,十二歲,就……哦,洪先生,你的故事非常扣人心絃,老頭子能不能繼續聽下去呢?”
賭王“妖燈”咂了咂嘴,理了理手,看向那面具男子洪先生道。
那洪先生輕輕點了點頭,便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後來,終因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不了了之。經歷那場讓洪某傷心欲絕的事故之後,洪某便流浪三年,十五歲開始涉足‘地下生意’,十八歲時,因爲涉嫌殺人,被提起公訴。不過,再後來嘛,也是因爲證據不足而釋放。從那以後,洪某便開始用在‘地下’混來的一筆錢從事正當……哦,或許不太正當的生意,十年後,擁有自已的第一家公司……”
洪先生說到這裡,便收住話語,不再講下去了。
當然,後面,也沒有人再感興趣,無非是他如何利用自己的鐵腕手段,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
“洪先生,你說,那孤兒院的火到底是誰他麼的放的呢?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的確超出常人想像!他是不是心裡扭曲,變(態)啊?!”
賭王“妖燈”見洪先生停了下來,直接來了一句指桑罵槐。
“你!”
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冷無言自然聽出了賭王“妖燈”的話中含義,有些忍不住了,單手一指,便欲發難。
“嗯?!”
洪先生也不阻止,只是輕輕側目。
那冷無言立刻便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低下頭去,退在洪先生的身後。
這情形讓衆人看來,哪裡還有一點點不久前那地府判官一般的殺神之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