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那以“千萬”級的華夏幣,對他來說,與去小賣店買根冰棍所要掏出的鋼鏰,也差不了多少。
阿里和法師王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雙雙尋聲望去。
但見那人一身大紅大綠的苗服,脖子上還掛着一串由金葉開串成的項鍊,手上腳上也都有着那苗人傳統的銀鈴,看上去倒像是個十足的暴發戶。
這人三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頗爲帥氣,一臉的淡定,指着那阿里手中的木盒,又說道:“兩千萬,賣給我,想來,你不會傻到眼睜睜的看着一千萬不去賺吧?”
那“暴發戶”說罷,向身後打了個響指,立刻,便有兩名穿西裝的大漢走上前來,將一個方型的金屬箱提了過來,打開後放到了那阿里的面前。
“兩千萬,嘿嘿,這位……閣下,說的輕巧,你有這麼多的……哎哎……”
那阿里顯然是沒有多相信這“暴發戶”的話,可是當他看到那金屬箱裡的東西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鑽石!
翡翠!
滿滿一箱子的鑽石和翡翠!
而且,這些鑽石與翡翠一看就都是切工精美,成色極足的A等貨!
不要說兩千萬,這箱子裡,起碼能值上兩個億!
“閣下,你這麼做,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法師王的臉色有些難看。
說實話,法師王之所以離開苗疆,前往海上市,便是因爲那裡“人傻錢多”,會苗疆盅術秘法的人極少,在那裡,他憑着三寸不爛之舌,以及所學的害人之法,倒也讓他賺的是盆滿鉢滿。
不過,一千萬已然是他的極限,這裡面還有身後強大的柳家的支持,他纔敢如此闊綽,否則,大幾百萬,便會讓他心疼的掉肉下來。
“哎?有什麼不好?我這一沒偷二沒搶三沒使陰招的,怎麼就不太好了呢?”
那“暴發戶”歪着頭,有些疑惑的問法師王道。
“哼,這一十二根冰魄銀針,可是我法師王先看上了的,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聽說過?”
法師王面露慍色,看了看那“暴發戶”,對他說道。
“哎呀!你說的太對了!法師王是吧,果然是字字誅譏,感人肺腑,蕩氣迴腸,小弟聽了你的話之後,又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先來後到是吧?你等一下哈!”
那“暴發戶”重重的點了點頭後,先向那法師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後,便又轉向那冰魄銀針的主人阿里,問道:“兩千萬,你賣不賣?”
“賣賣賣,當然賣,我和錢又沒有仇,哈哈哈哈,爽快,成交!”
那阿里唯恐這位“暴發戶”變卦,立刻賠笑着說道。
“嗯,識時務者爲俊傑,跟我的手下交易去吧,這玩意兒先給我。”
那“暴發戶”點了點頭,拿過那盒“冰魄銀針”,放在手裡把玩起來。
身後的那個西裝大漢隨從立刻的提着箱子,與阿里到另外一邊去“轉賬”去了。
“好了,現在,這盒什麼針來着?哦,不管了,就送給你了。”
那“暴發戶”說罷,將那裝有冰魄銀針的木盒竟然直接越過了法師王,交到了葉開的手上。
“我靠,兩千萬買了盒破鐵鏽針,已經是超出我等的心理承受能力了,現在又分文不要的送給別人?!”
“是啊,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那傢伙是誰,看着很面生啊!”
“我聽說是南疆的一個小盅醫世家吧,不過他們哪來這麼多的錢,挖到鑽石礦了?”
……
本來已經散去的衆人,此時又重新聚了過來,將這“暴發戶”與葉開以及那法師王幾個人團團圍住,小聲的議論開來。
“你!”
法師王先是一愣,隨後便惡狠狠的指着那“暴發戶”說道:“你特麼什麼意思?!”
那“暴發戶”慢條斯理的看了看法師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特麼剛纔不是說了嗎?先來後到!我就問你,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比你先來啊?那你特麼怎麼就特麼的不要臉,搶人家看上的東西呢?”
“你……”
法師王被這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呼出兩口氣,這纔回道:“哼,他看上了又怎麼樣,不是還沒有給錢嗎?再說了,一千萬,他拿得出來嗎?”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也就是說,在你的眼裡,這位小兄弟是個窮鬼,是吧?那好,我問你,你特麼的給錢了嗎?兩千萬,你特麼的能拿得出來?!傻(逼)!”
罵完之後,這“暴發戶”便不再理會法師王,反而是走到葉開的身邊來,摟着他的肩膀說道:“我看你順眼,小兄弟,這什麼銀針的送給你了。接下來,你看好什麼,也都算在我的帳上,我買!”
“譁——”
一時之間,圍觀的衆人立刻譁然。
這“暴發戶”家裡絕(逼)是開印鈔廠的!
有錢任性也不能這麼玩吧?
難道是這傢伙看上了那小年輕,想玩一玩背背山?
“沒辦法,人長的帥,就是這麼爽!”
葉開看到這裡,聳聳肩,笑了笑,衝着法師王無奈的眨了眨眼睛。
“你!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們特麼的能笑到什麼時候!”
那法師王說罷,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單手捻了個劍訣,一把扯下背後的銅錢劍,就在那原地揮動,開始發了瘋似的扭動起了腰肢。
在場的衆人對盅術一道都有所涉獵,見此情形,皆能看得出來,這法師王在當衆施展盅術,爲免殃及池魚,全都紛紛向後退去。
當然,在苗疆這盅醫大會之上,本來就會有許多的矛盾發生,一言不和便互相施盅鬥術,完全是再正常不過了,輸了,傷了,死了,是你技不如人,主辦方也只會以普通的暴斃猝死去報警。
一般的盅術裡,都會涉及到盅蟲,而這種東西,一般在中盅之人死亡後,便也會隨之死亡,警方極難查出什麼證據來。
即便退一萬步講,能看出一絲中盅的端倪,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說這盅蟲便是某某某所放,因爲,放盅的人通常都不會直接接觸中盅者,有些高
超盅術的人,甚至只需要吹個口哨什麼的,那盅蟲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對方的體內。
更何況,現在的法師王明顯的是在使用盅術之中的一個極爲特殊的分枝——詛咒!
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就算法師王承認詛咒是他下了,警方也沒有辦法立案。
“唰!”
場間,那法師王已然將一柄銅錢劍舞動起來,嘴裡唸唸有詞,突然,他單手一翻,一個散發着腥臭氣味的紅褐色草人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接着,他將那草人猛然拋向葉開所在的方向。
“小心!”
那“暴發戶”見狀,大喝一聲,準備伸手去抓那草人,可沒成想,那草人在半空之中,便直接自燃了起來。
因爲草人極小,這團火起的又十分的突然迅速,所以,不到兩三秒鐘,那草人便被燒成灰燼,散落在地上。
這一切,倒是出乎了那“暴發戶”的意料之外。
“暴發戶”是鬆了口氣,可葉開卻着實緊張起來。
本來,在得知那法師王與那周嘯天一家頗有淵源之後,葉開便已然起了防備之心,後來見他惱羞成怒,葉開便又提升了警覺性,透視異能悄然開啓。
待這法師王扔出那詭異的草人之後,葉開更是凝神戒備。
剎那間,葉開的透視異能明顯的看到,自那半空之中燃起的草人之上,突然騰起一股黑煙,當然,這股黑煙,以正常人是根本無法察覺的,這就更讓葉開心生疑惑。
說時遲,那時快。
正待葉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股黑煙便已然迅速的飄向了葉開,遇到了他的身體之後,立刻如同是活特一般的拼命的往葉開的身體裡面鑽。
葉開雖然震驚,卻也並沒有立刻慌了心神。
那黑煙入體,立刻直奔葉開的大腦,而葉開自然不能讓它如願,透視異能迅速內視,那目光的焦距處,形成了一道堅不可催的“防護網”。
黑煙碰到了那連血栓都能融化的“防護網”,就如同雪水遇到了電烙鐵一樣,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立刻煙消雲散了。
這一切,在外人看來,都不過是葉開面色呆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身邊的“暴發戶”見情勢不對,剛準備要去推一推葉開,問他是怎麼回事,就聽那法師王“唰”的一聲將那柄銅錢劍插回了背上,接着,便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來。
“小子,來,告訴大家,你願不願意將那套冰魄銀針送給我?”
法師王看都沒有看葉開,便直接隨口問道。
“願意!”
葉開面無表情的回答。
“好好好,把那套冰魄銀針交給我之後,你是不是就覺得生無可戀?是不是想要體驗一回上吊之後,那種窒息的感覺呢?”
法師王說罷,手中便又多出了一個與剛剛那個草人類似的草人。
“是……是啊……啊啊……我……”
葉開一邊拿着那盒冰魄銀針向法師王走過來,一邊用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極爲受限的樣子,面目猙獰,甚是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