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猜的沒有錯!
那號稱世間至邪至惡的苗疆秘蠱,邪蠱血嬰,那靠吞食子母肉身菩薩的怨氣成長,或者說,現在是靠着吞食那些抓來的孕婦,活活餓死她們和她們腹中的胎兒而所產生的怨氣成長,成爲這世間至惡至邪的蠱蟲。
而現在,場上的近千名蠱醫,有幸看到了兩大蠱蟲的對壘。
一個,是號稱聚焦起來,能蟻食大象的紫僵蟲,一個,是世間至邪至惡,根本沒有人見識過的血嬰蠱!
片刻之後,但見那巫鳳的身上,驟然泛起了一圈血紅色的光芒,而那光芒,就好像是一層血色盔甲一樣,隨着巫鳳的行動而不停的變換着位置。
就好像是有智慧的一樣,不管巫鳳如何移動,那層血紅色的盔甲都緊緊的貼合在他的身上,除了雙眼之外,不留任何的死角。
葉開的透視異能向着那巫鳳看去,但見那層血紅色的盔甲,竟然是由一隻只姆指大小的血色毛毛蟲狀的線蟲構成。
這種線蟲,背上長有六片薄如蟬翼的翅膀,背上的血紅色之中,帶有一絲詭異的黑氣。
它們全都沒有眼睛,沒有嘴巴,除了頭頂上的一個血紅色的孔洞之外,便是沒有任何的器官一樣。
不!
還有!
它們的背上,每一隻都有一個類似孩童般臉龐的圖案!
這……便是那至邪至惡的血嬰蠱嗎?!
看起來,它們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難道,這便是巫鳳最後的倚仗嗎?
“你……好小子,你竟然煉成了血嬰蠱?!看起來,論殘忍無道,我還是稍遜你一籌啊!”
那巫霸天看到那一層血紅色的“盔甲”之後,竟然腿下發顫,差一點跌倒。
“哼,乖寶貝們,釋放你們的怨氣,給我殺!”
那巫鳳冷哼一聲,快步向着巫霸天奔來。
瞬間,場上,那一片紫色的霧團,衝向了那紅色的“盔甲”,本來,這紫僵蟲的數量極多,堪稱是這血紅色的血嬰蠱蟲的數十倍之多,但是,那團紫霧在遇到“盔甲”之後,竟然被這血紅色“盔甲”上所散發出來的黑紅色氣流直接衝散,落到了地上,化成了一隻又一隻已然死透了的紫色甲蟲。
紫僵蟲,根本不是那血嬰蠱蟲的一合之將!
“啊!”
“我的媽啊!”
……
與此同時。
那剩下的五六十個僱傭兵,本來還對這苗疆的什麼蠱蟲什麼巫術將信將疑,可是現在,當他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團黑紅色的氣流沾染上之後,便一個個發出一聲聲慘叫,隨後,撲倒在地。
那些屍身之上,根本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不過,每一具屍體的臉上,都充滿了極度的怨氣與憤怒,似乎,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們內心的怨氣,完完全全的被釋放了出來。
血嬰蠱蟲,集天下之怨氣大成,不管任何人或是野獸,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被它沾上,立刻便會被它那無處釋放的怨氣所侵蝕入體,喪失心智,成爲一個被憎恨與怨怒所支配的行屍
走肉,再接下來,便是慢慢成爲血嬰蠱蟲不斷壯大的食物。
而幾乎同時,那剛剛還在激戰的五具蠱屍,竟然是全都同歸於盡。
巫鳳所煉製的蠱屍,果然是技高一籌,以二敵三,竟然還能打個平手。
看着那場地上,五具蠱屍四分五裂的屍塊,看着那場上週圍幾秒鐘前還手持重武器的僱傭兵,現在已然是死狀慘烈詭異的屍體,巫霸天與柳吹雪終於是不能再淡定了。
血嬰蠱的厲害,他們終於見識到了,這傳說中的苗疆第一大秘蠱,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有了這一層血色“盔甲”,現在的巫鳳,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因爲,剛剛的僱傭兵中,有幾個不甘喪拿的人,在臨死前曾向着巫鳳射擊,可是,除了那“叮叮”的金屬碰撞聲在血色“盔甲”上傳來之外,那巫鳳根本沒有任何的傷痕。
看來,這血嬰蠱不僅是有着極詭異的怨氣當武器,更是每一隻都堅硬如鐵,沒有任何的弱點。
“哼,柳吹雪,你這個老不死的,現在,輪到你了!你那麼在意你的乖外孫,現在,我就送你下去陪他!”
巫鳳沒有停留,在指揮着血嬰蠱殺掉那幾十名僱傭兵之後,便一個箭步,衝向了柳吹雪而來。
巫鳳沒有讓血嬰蠱大開殺戒的去屠殺周圍的蠱醫們,因爲,他想要控制這些人,得到一隻聽令於他的蠱醫大軍,再整合巫神教派,形成一隻強而有力的隊伍,所以,當然不能殺掉以後他忠誠的部下了。
但這並不妨礙巫鳳對柳吹雪與巫霸天下手。
那柳吹雪臉上大變,見那巫鳳瘋狂的向着自撲來,轉身便逃,同時,還將胸前的一方古鏡用單手放在背後。
“叮叮叮……”
那方古鏡,方纔在蠱醫大賽的時候,的確幫着柳吹雪擋住了那肥胖女子契姑的詭異黑氣,而現在當一道血紅色的線流碰到了古鏡之後,也的確是發出了幾聲清脆的聲響。
但也只是幾聲清脆的聲響,之後,古鏡破裂,柳吹雪便覺得心口一涼,一柄彎刀已然由後心穿入,前心穿出。
柳吹雪的一生,在這時,算是畫上了一個不算完美的句號。
在意識消散前,柳吹雪想到了那頭顱被無聲無息割掉的跳大(神)的肥胖女人契姑,也想到了那被巫鳳殘忍殺掉的巫龍。
這兩個人的共通特點,便是,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殺死了的。
而現在,這兩個人與他柳吹雪,有了共通點,那便是,他們三人都是死於巫鳳之手,所不同的是,三人之中,只有他柳吹雪明知道是被巫鳳所殺,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
人最痛苦的事,並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自己會死亡,那種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步上死亡之路的時候,一種無能無力的感覺。
片刻之後,柳吹雪意識消散,氣絕身亡。
這一幕,讓巫霸天的兩隻乾枯的老手不停的顫抖。
此時此刻,巫霸天早已沒有了任何能與他巫鳳抗衡的底牌,這血嬰蠱,是今天最大的變數,巫霸天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的是,這苗疆乃至世界上最至邪至惡的蠱蟲,威
力恐怖如廝的邪物,竟然真的被自己這個五年沒有見過的小兒子巫鳳得到並煉製成功!
“巫鳳,你當真以爲我怕了你了嗎?”
那巫霸天冷哼一聲,雙指併攏,指向巫鳳。
但這一句話,似乎說的極沒有底氣,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色厲內荏。
“哦?父親大人,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讓你還有機會翻盤!”
巫鳳此時也不急着進攻了,反而是環抱雙臂,饒有興趣的看着巫霸天道。
“哼,既然這樣,死吧!”
那巫霸天似乎要破釜沉舟一般,一個弓步,嘴裡唸唸有詞。
“呼——撲——”
頓時,巫鳳的身上,沒有來由的升騰起兩團極盛的火焰,這兩團火焰,正是巫霸天的另一手絕活,能令人自燃的火蟻蠱。
看着那周身着火,正熊熊燃燒着的巫鳳,巫霸天的臉上稍稍顯露出一絲的笑意來。
可是,這笑容,也不過只持續了短短數秒。
地上那剛剛從站立到跪倒在地的巫鳳“屍身”,此時,竟然在火焰之中,緩緩站立而起,又過了幾秒鐘之後,那“屍身”周身的火焰,竟然緩緩散去,消失不見。
“父親大人,你明明知道,這血嬰蠱,根本就是水火不侵,又爲何要做困獸之鬥?”
那“屍身”上的火焰散盡,顯露出巫鳳完好無損的身體來。
果然,正如他所說,這至邪至惡的血嬰蠱,進可攻,無堅不催,退可守,無往不利。
“呵……呵呵……巫鳳,你贏了!新一任的巫王,非你莫屬!”
巫霸天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沒有了那先前傲視天下的風彩。
“哈哈哈哈,血嬰蠱,我已經煉至大成!五年,整整花了我五年的時間!這些乖寶貝們,一共消耗吞噬了一百四十二名孕婦臨死前的怨氣,不得不說,這個工程,太過浩大!”
那巫鳳的臉上,顯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霸氣來。
一百四十二名孕婦?!
在場的一衆蠱醫,甚至包括那巫霸天,都不禁爲之一震。
爲了煉製這血嬰蠱,這巫鳳竟然逼死了一百四十二名孕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年輕人,不是巫王,而是魔王,一個來自九幽地府的大魔王!
“怎麼了?衆位,吃驚了嗎?哼,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想要成大事,死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巫鳳環顧四周,突然朗聲道。
“血嬰蠱,吞食怨氣而生,或許有人要問了,如此逆天的東西,真的能世界無敵嗎?那這昭昭天道,豈不是有違循環的真理了嗎?”
巫鳳顯然準備自暴其短,那是因爲,他的一種自信,一種,天下捨我其誰的自信。
“當然,這寶貝,也有它的弱點,只要一種木頭,便可以讓這些寶貝,退避三舍!不過木頭是沒有錯,可這木頭,卻不是隨隨便便的木頭,這是苗疆十萬大山之中,極爲珍貴的紅冠鐵將軍樹!”
巫鳳一邊說,一邊緩緩的走向自己的老子巫霸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