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陳家密室之內,這裡,除了當代陳家的這主陳天賜與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在之外,便只有陳渝與葉開二人了。而此時,兩位長老皆是正襟危坐,一臉凝重的看向家主陳天賜,並且,不經意間,看向葉開的眼神,也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絲不友好的意味。
“咳咳……二位,都不要沉默了,事情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二位可以把你們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了,不然……葉開你先說說?畢竟,這件事情,你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陳天賜乾咳了兩聲後,向在場的幾人說道,接着,又遞給一邊端着茶壺的陳渝一個眼神,示意她給大家倒水,並且讓她不要輕易的插話。雖然陳天賜不是陳渝的親生父親,但知侄女莫若叔,陳天賜現在也明白,這位小侄女待會說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頂撞到兩位爺爺輩的陳家長老,那樣,就算他陳天賜是陳家家主,也有些不好爲陳渝開脫。
“風口浪尖?誰?葉開嗎?哼!天賜,我想糾正你一點,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的,不是他葉開,而是我們陳家!沒有錯,那天堂忍者是要吞併我們陳家,而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可是,事情總還有迂迴的辦法,畢竟,那天堂忍者只是與陳必這個叛徒聯合,卻並沒有對我陳家有什麼實質性的打擊,那麼我們爲什麼不能向其示好或是妥協,哪怕出讓一些產業與好處給他們又何妨,我們陳家,拿出幾個億來,應該還到不了傷筋動骨的地步吧?”
搶先開口打斷陳天賜話的,是一個頭戴舊式氈帽的耄耋老者,這老者雖然看起來已是風燭殘年,可是論輩份,陳天賜得管他叫一聲四爺爺,乃是跟隨着陳天賜爺爺輩打天下的主。
“哼,天賜啊,不是我說你,你一向做事沉穩,可如今,卻是陷我陳家於險地!荒唐,糊塗啊!斷了那天堂忍者之中忍王的一臂,就是向天堂忍者宣戰!是,我們是有後手,我們是有僱傭軍,我們是有武裝直升機,我們也同樣的有那麼多千米之外取人首級的重型狙擊槍,可是,總不至於我們每一個陳家的子弟出門都坐在裝甲車裡,由一衆保鏢護衛着吧?難道,你沒有聽那忍王毛利小五郎說,要把我們陳家子弟全都殺死,一個不留嗎?!”
另一位同樣是德高望重的老者也是氣的直捋鬍子,對陳天賜怒喝道。
雖然這件事情,說直白點,就是斷臂之事,都是葉開所爲,但葉開所表現出來的驚人的戰鬥力,就連那被他們驚爲魔王的忍王毛利小五郎都不是對手,一刀之下,也被葉開戰敗,且斷了一臂,這樣的狂人,他們自然不敢得罪,開玩笑,萬一這青年葉開是個腦袋一根筋的傢伙,一刀結果了他們,那還不跟玩兒似的?更何況,現在他們的周圍可沒有什麼陳家的“底蘊”存在,相對於毛利小五郎而言,他們對葉開的威脅是零!至於怕
不怕死的問題,這根本不用問,能活着,誰願意死呢?又不是以死明志或是英雄一去不復返的事情!
“呵呵,二位叔叔伯伯,二位我們陳家的長老,我們陳家的棟樑,你們都先消消氣,我且問你們,這個……依你們所言,我們該怎麼辦,難道要屈服於天堂忍者的淫,威之下,或是在他們的庇護下活着嗎?哦哦,對了,剛剛你們誰說的,我們拿出點產業來,拿出幾個億來送給他們天堂忍者,以向他們示好,讓他們不對我們發難,是這樣的吧?”
陳天賜並沒有動怒,反而是微知着向二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問道。
“沒有錯,是我說的,天賜,錢是小事,幾個億,對一般百姓來說,可能是天文數字,可是對我們陳家來說,卻不值一提,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因爲心疼幾個小錢,而因小失大啊!”
那戴氈帽的長老點了點頭,喝下一口陳渝倒給他的共水,語重心長的對陳天賜說道。
“是啊,錢沒有了我們可以再賺,天堂忍者在暗,我們在明啊,總不能因爲捨不得錢,就拿我們陳家子弟的性命開玩笑吧?天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斬斷了一位忍王閣下的手臂,那我們就要拿出誠意來,我建議,拿出十個億賠償給天堂忍者,再讓本日國的幾家大財閥從中說和說和,最後,你自己負荊請罪,向天堂忍者俯首稱臣,你覺得如何啊?”
另外一名長老煞有其事的對陳天賜勸說道,似乎,他認爲自己的提議是最合適的方法,那陳天賜一定會聽從他的建議,所以,說完這段話之後,這位長老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二位,在回答你們這提議之前,我有個古時候的傳說要告訴你們。”
陳天賜沒有生氣,反而是面帶微笑,喝了一口茶後,向二人娓道來。
兩位長老雖然不明白陳天賜話裡的意思,可是,看到陳天賜並沒有反駁他們的建議,便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一邊喝茶一邊的聽着陳天賜接下來要說的話。
陳天賜咂了咂嘴,開始說道:“華夏宋朝之時,有一位皇帝,在面對強敵入侵,就要攻破皇宮之前,還在指揮着侍衛拼死血戰。這個時候,有大臣就問皇帝了,他說啊,皇帝啊,陛下啊,大勢已去,不如我們投降吧,投降了,或許不用這麼狼狽!可是,那皇帝卻冷笑幾聲,一劍刺死那個說話的大臣,同時,他說道,你們投降了,還可以成爲敵國的大臣,可是如果我投降了,國沒有了,家沒有了,敵人也不會再留我!我,降什麼?寧可戰死!直白一點說,就是,只有戰死的君主,沒有戰死的大臣!只有投降的大臣,沒有投降的君王!”
陳天賜的這一番話,只要不傻,都能聽得出來這裡面的意思,兩名長老的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似乎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有無時無刻不敲打着
他們的心臟,打他們的臉一般,似乎,陳天賜就差和他們說一句,“你們,便是那些亡國的大臣!”。
“我陳家,自太祖一輩,便移居本日國,我雖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具體原因,但想來,太祖他老人家,一定不是因爲本日國的景色比我大華夏更優美,更不是因爲本日國的生魚片比泱泱大國華夏上下五千年的美食更讓人垂涎欲滴,雖然我不明白具體爲了什麼,但我知道,一定有他們的原因在裡面,在這裡,我就不枉自猜測了。這陳家,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一代人兩代人就能完成的,據說,太祖閣下,曾與那本日國最爲讓人敬仰與崇拜的宮本武藏以及佐佐木小次郎互爲摯交好友,當然,這已然無從考證了,我有點偏題了,呵呵……”
陳天賜說到這裡,自嘲的笑了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又道:“雖然我有的事情不明白,可是有一點,我卻非常明白,那就是,我,絕對不可以讓陳家在我的手裡,成爲別人的傀儡甚至是哈巴狗!不要說現在陳家足矣與那天堂忍者一戰,便是不能,我也不會輕言說放棄,哪怕是戰至最後一個陳家的族人!呵呵,二位長老,二位叔叔爺爺輩的高人,不要說我不爲族裡的子弟考慮,我想問一下,當族裡的子弟,行走江湖的時候,以陳家人自居,將自己的頭擡的高高的時候,當他們享受着陳家帶給他們的榮譽的時候,當別人知道他們是陳家的人,而不敢與他們爭鬥的時候,他們可曾想過,有一天,他們,也要爲陳家而戰?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我這麼說,似乎有一點點不近人情,但事實就是這樣,和平的時候,陳家,是他們的靠山,是他們身後的大樹,蔭封百里!可是,一旦有強敵入侵,他們,也絕對要有與陳家,生死存亡在一處的覺悟,否則,這樣的陳家子弟,不要也罷!”
陳天賜說完,臉色已然是呈現出了一種不容質疑的堅毅。
“啪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不是葉開,還能是誰?
“陳先生這番話,果然是讓人茅塞頓開,一番並不算高調的高調,鐵血丹心,可見一斑!陳先生,就衝您剛剛的話,葉開也就知道,今天,沒有救錯人,也沒有替你出錯這個頭!”
葉開的話,誠懇非常,一臉的凝重,他知道,陳天賜這麼說,已經是向自己表露了心意,告訴葉開,不要擔心,陳家領他這個情,而且,也絕對不會低三下四的因爲害怕天堂忍者的報復,便做出那搖尾乞憐的下三濫的事情,爲人所不齒!
“葉……葉開,就是因爲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很有可能,會讓整個陳家遭至滅頂之災啊!到時候你一走了之,你讓我們陳家爲你所做的事情買單,你於心何忍!”
一位長老用那枯痕顫抖的手,指着葉開喝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