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語氣很失望，很鄙夷，一隻被嚇死的鬼嬰確實讓人嗤之以鼻。
本身就沒什麼思想，若連膽魄都沒有的話，空有一身力量也沒用，更何況所謂的力量不過是吞噬而來的怨氣罷了。
“無妨，本身就不是什麼值得期許的好東西。”被他稱爲公子的是一個打眼一看特別陽光的少年。
一身黑色的長袖休閒裝看着就有富家公子範，拉高了領子鴨舌帽也壓得很低看不清樣貌，最顯眼的是扎着一條細長的辮子，雙手插兜頗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
“太次了，怨氣練鬼嬰，無能人的首選！”少年的笑很陽光很明媚，看了看鬼嬰後搖了搖頭說：“和抱玉功一樣，只是拔苗助長而已，看着是嚇唬人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不一定有用！”
“主人，這東西還要不要？”老者站了起來，冷眼的看着抽搐的鬼嬰，似乎是在看一團垃圾一樣。
“算了，帶回去吧，專門來一趟也不容易，俗話說賊不走空嘛。”少年呵呵的一笑：“這東西應該很簡單，拿回去弄點帶怨氣的血肉喂一喂又成鬼嬰了，弱是弱了一些不過看着滿好玩的。”
少年話音一落，高大的老人拿出一塊黑布，將抽搐的鬼嬰給包進去放進了他的背囊裡，整個動作自然而然彷彿在收拾什麼無關緊要的行李一樣。
“放開，我的……孩子……”章卓阿勒無力的嘶喊着，眼裡盡是不甘和震驚。
和蘭諾他們一樣，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甚至感覺他們一直就在這裡無比的詭異。
“你的孩子？”老者拿着揹包晃了晃，冷笑說：“從你殺了他開始，他還是你的孩子嘛？章卓阿勒！”
“你，你認識我？”章卓阿勒楞了。
“我們是專門來找你的，可惜你沒在家而已。”老者搖了搖頭，不屑的笑道：“我們知道章卓阿勒你是爲數不多養鬼嬰的人之一，本想看看你的鬼嬰成色怎麼樣，可惜你的道行也不行，這隻鬼嬰除了嚇唬人外沒別的作用。”
“你們，跟蹤我？”章卓阿勒嘶聲吼道：“你們到底是誰？”
老者沉着臉沒說話，明顯他們是一路跟着章卓阿勒過來的，目的就是他這隻鬼嬰，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又在這裡看了多久。
見他不回答，章卓阿勒更是煩躁，怒吼道：“混蛋，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跟蹤我？”
“跟蹤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老者這才沉着臉，冷笑道：“我們只是想看看這隻鬼嬰有沒有用而已，沒想到這隻小東西那麼沒用，早知道的話我們沒必要專程過來。”
這時蹲在林飛面前的少年也站了起來，把玩着鬼角刀，笑呵呵的說：“有趣，居然是個異能者，拿着這玩意卻會使龍虎山的歪門邪道，這還是個古武者啊。”
“龍虎山的？”老者沉吟了一下，難掩疑惑：“剛纔那隻鬼是怎麼回事，那麼強大，應該不是凡人能駕御的吧！”
“很強麼？和我比呢？”少年戲謔的笑着。
老者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行，看着是嚇人但應該不是主人的對手。”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聊着天，彷彿周圍其他的人都不存在一樣。
“不一定，到底是古時的惡鬼，誰說得準呢！”少年晃了晃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隻鬼東西哪去了？”老者四下搜索着，左顧右盼，滿面的警惕保持着高度的緊張。
“障眼法而已。”少年搖着頭，開玩笑似的說：“你也着道了，其實這只是旁門左道而已，龍虎山的顯聖術我也沒見識過，今天算大開眼界了。”
“障眼法啊……”老者獨自嘀咕着，似乎有些失望。
“就是這東西作的祟！”少年拿着鬼角刀晃了晃，自嘲道：“可惜我根基不行，當年學不會這門手藝，要不現在我就給你表演一下，顯聖術雖然沒什麼用，但滿好玩的。”
“鬼的角，稀罕的好東西！”少年將鬼角刀掂量着玩了一下，戲謔的笑着：“可惜
了，不趁手，我也不喜歡用這種怪兵器，要不順手牽羊一下也行。”
“公子，這小子帶不帶回去？”老者無視了章卓阿勒，轉過身來看着少年。
俊美的少年陽光得很，將鬼角刀往林飛身旁一丟，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對活人沒興趣，這麼弱就算是異能者也沒什麼可研究的。。”
“章卓阿勒！”說話間少年突然轉過身來，直直的看着章卓阿勒說：“不用不甘心，你的鬼嬰一無是處，我算是廢品回收了，雖然你這鬼嬰弱得我都沒興趣了。”
章卓阿勒已經虛脫無力，面對這突然的變故錯愕得話都說不出來，他搞不清這一老一少到底是什麼來頭。
障眼法？自己被騙了，鬼嬰都被活活嚇死了，少年嘴裡的話已經讓他無力思考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章卓阿勒無力的嘶喊着，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老者身旁的行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泯滅人性的傢伙，還好意思提孩子二字。”老者滿面的鄙夷，有些不善的說：“你拐了那麼多女人肆意凌辱，讓她們如豬狗一般的給你生那麼多孩子，卻用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煉鬼嬰，二十多個孩子都被你親手殺了，你好意思提這兩個字。”
“你們是誰，是誰？”章卓阿勒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爲了保證煉鬼嬰的成功率，每一隻小鬼都是他的親生骨肉。
明顯這一老一少關注他不是一天半天了，對他的過去已經爛熟於胸，老者看着他冷漠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少年的笑依舊人畜無害，那明亮的眼睛卻讓章卓阿勒感覺頭頂一陣發麻，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沒有秘密，所有的一切都被洞穿，那種驚慌是人性無法避免的恐懼。
少年什麼都沒做，就是看了他一眼而已，沒顯山沒露水，可帶給他的壓迫感卻比那隻惡鬼更加的恐怖。
明明是清澈而又無暇的眼眸，只是一眼卻讓你懂得了什麼叫靈魂上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