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心中有片海,納百川如無物,吞山河於無形,唯一能測量出海水深淺的是女人,因爲她們能把身軀融入海中。徐青從來沒標榜過自己是什麼好男人,他擁有不止一個女人,每一個都割捨不下,這些女人都在他心中,在他海里,不求面面俱到,愧疚時時有,儘量做好自己,但求愧疚能少些。
徐青還有件事情一直放不下,就是神行那傢伙,他去追蹤姓胡的斷腿人已經有整整一天,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那傢伙的電話居然弄了個無法接通,讓人隱隱有些擔憂。 шшш ●ttkan ●¢O
江思雨見小男人站在窗前發呆,側身下牀走到他身旁,柔聲問道:“想什麼?是不是想回江城了?”
徐青眼望窗外,搖了搖頭道:“明天可能要回去一趟,天鴻集團辦了一次全國玉雕大賽,到時候我要送一件作品參賽,師父他老人家要趁這次比賽宣佈封刀,我這個做徒弟的一定要陪在他身邊的。”
江思雨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神采,低聲問道:“你準備用什麼作品參賽?已經準備好了嗎?”
徐青苦笑道:“還沒開始,我還尋思着明天早些回去臨時抱一下佛腳,雕個什麼貓貓狗狗的應付一下拉倒……”
話未落音,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瞧臉上禁不住浮起一抹喜色,是神行打來的電話。
接通了就聽到神行的低沉的聲音:“老大,快來公安局三樓的檔案室,我找到了斷腿的傢伙,他還劫持了一名警察。”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興奮,中間到底經歷了多少波折就不得而知了。
徐青低聲說道:“好,我馬上就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在我沒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神行說道:“明白,我在檔案室對面的局長辦公室,這裡以前是江局辦公的地方,可以用望遠鏡看到檔案室的情況,你最好馬上過來,越快越好。”
徐青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對江思雨歉意的笑了笑道:“我要出去辦點事兒,應該會很快回來。”
江思雨從他跟電話裡那人的交談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點頭道:“你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她竟然把徐青剛講過的話信手捏來,安全這東西是最應該注意的。
徐青點頭一笑快步離開了病房,就在樓下有一輛專門爲他配備的軍用吉普車,他已經知道這次來濱海能受到軍方的待見全虧了有獨眼司令黃建彪在背後開了綠燈,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只有等以後再還。
吉普車旁站着一名士兵,這是黃司令給徐青指派的警衛員,說通俗點就是司機兼跟班,大眼睛高鼻樑,挺機靈的小夥兒,遠遠見到他跑來馬上上前打開了車門,兩人上車直奔濱海市公安局。
濱海市公安局辦公樓三樓檔案室內,滿臉憔悴的胡朔正盤膝坐在一堆翡翠上,斷腿處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他在藉助靈玉療傷,胡家抱玉功中記載着一篇療傷的法門,可以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元氣,現代社會醫學相當發達,只要肯出足夠的價錢就可以克隆出一條新腿,到時候通過移植手術就可以恢復健康。
斷腿處閉塞的經絡需要打通,這樣傷勢就會盡快恢復,抱玉功中記載了一篇可以藉助靈玉補氣通絡的療傷法門,一次行功需要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小時。胡朔還有幾名手下在濱海,專負責海運和處理挑揀出的翡翠等瑣碎雜事,這次能順利潛入公安局尋到這些靈玉還多虧了這些手下。
檔案室南面的角落裡蜷縮着一個警察,他雙手被反銬在一起,嘴上還貼着一圈封箱膠,他不是別人,正是刑警隊長向思學,這批翡翠還是他和幾名同事一起藏在檔案室的,沒想到這幫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敢衝進局裡來劫。
向思學很倒黴,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開車回家時會被一個斷了腿的劫持,他認出這個斷腿的就是上次在倉庫從容逃脫的傢伙,當他問起翡翠的下落時果斷說了實話,說穿了他就是個吃公糧的,那些翡翠誰喜歡誰拿去,他可不願意爲了那些破石頭丟了小命。
向思學不知道這幫傢伙會怎麼對付自己,但現在他就像一塊擺在砧板上的肉,決定權根本不在他手上,別人喜歡紅燒清蒸只能伸長脖子等着,保持這個姿勢時間長了就容易憋尿,都快到雞別尖上來了,可嘴巴被貼住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幹踢腿,希望引起守在門口那兩個傢伙注意。
守在門口的是胡朔的手下,也是胡氏宗門的子弟,他們以前屬於那種鬱郁不得志的類型,負責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忠誠程度卻是勿容置疑的,作爲一個胡家人也有着一份來自骨子裡的驕傲。
掙扎聲傳入守門的胡家子弟耳內,其中一個滿臉痘坑的年輕男人走到近前,擡腳在向思學屁股上踢了兩腳,恨恨的罵道:“孃的,你這傢伙找死對吧,再折騰老子一定狠狠踢你。”說來也怪,話剛落音向思學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他已經憋不住了。
人在年幼時要盡力做到的事兒很簡單,不尿褲子,夕陽垂暮人到老年,要盡力做到事兒也簡單,還是不尿褲子。有人說一輩子要做到的事兒就像個輪迴,兜了一個圈回到了起點,向思學原本就到了尿褲子的邊緣,被痘坑臉踢了兩腳就像踹破了尿泡,褲襠很快擴散開一抹溼。
有時候尿褲子並不代表孬種,俗話說屎憋千里,尿脹寸步難行就是這個道理了。向思學尿了,一股子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坐在靈玉堆上的胡朔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原本蒼白的臉頰上已經有了一抹血色,先前臉上的憔悴之色一掃而空。
“你們過來,找個袋子把這些翡翠全裝了,今天就離開濱海。”胡朔說話時已經用一隻腳從翡翠堆上站了起來,那樣兒讓人想起了一個詞兒,金雞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