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鞋底子結結實實貼在了軍子左肩上,踹得他整個人向右面撲了過去,半邊身子因慣性撞在了剛鎖好的鐵門上,咔嚓!右臂在強壓下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折裂聲,掌中的手槍拿捏不住啪嗒掉在了地上。
這一腿宛如巨蟒擺尾,抽得軍子雙臂齊斷,就算手槍近在咫尺他也只能乾瞪眼,痛覺遲了兩秒才清晰的傳遞到腦子裡,這傢伙痛得哎呦一聲躺在了地上。
徐青上前兩步彎腰撿起手槍,單手拎着軍子領窩子直接提了起來,把這貨後背往鐵門上一貼,用槍管頂住了他的下顎。
“說,江思雨現在哪裡?”徐青真急眼了,當他聽到江警花被抓的那一刻心好像被老虎鉗揪了一把,又緊又痛,出腿力道大得驚人,如果不是及時反應過來收了幾分力道,剛纔那一下就把這貨當場踢掛了。
軍子臉頰上的橫肉因痛苦扭曲成了一團,嘴角抽動了兩下居然很詭異的笑了:“有種你弄死老子,反正老子被抓了也是個吃花生米的命,嘿!江……隊長現在正被弟兄們輪着……幹,可惜老子享受不到了,噗!”
一口帶血的粘痰噴向徐青頭臉,他反應極快一偏頭避了過去,看來這廝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死硬派,再問下去也是白搭。
徐青把手槍往腰間一別,揮掌如刀劈在了軍子脖頸上,一鬆手這傢伙身子軟綿綿癱在地上,他不再理會身後的兩位噤若寒蟬的闊少,腳下一滑朝出口方向衝去。
到了豎梯旁徐青才發現頂上的出口已經關閉,目光左右一掃在左邊的牆面上發現了一個巴掌大的開關盒,走過去摁下開關,頂上的入口嚓嚓開啓,他伸手攀住豎梯猱身竄了上去。
剛衝出地面就聽到一聲疾呼:“開槍,不是軍哥。”緊接着一陣凌亂的噗噗聲炒豆子般響起,然而徐青在衝出入口的那一瞬間已經跳上了大牀,用力一踏牀架連同席夢思一起翻了過來,趁着這當口他已經飛快的轉換了位置。
開槍的是剛纔進門時和軍子一起打牌的三個傢伙,此時他們人手一支帶消音器的短槍,對着翻轉的大牀一陣亂射。
子彈的穿透力洞穿席夢思牀墊不在話下,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已經被流彈穿了好幾個窟窿,可惜徐青敏銳的感知異乎常人,早已經先一步跳出了子彈覆蓋的範圍,順手抄起書桌上的電腦顯示屏向門口摜了過去。
呯!十九寸液晶顯示屏拍中了一個槍手腦袋,這玩意可比板磚給力多了,迎着正臉拍上去毫無懸念把這傢伙腦袋拍成了個血葫蘆,悶哼一聲仰面倒了下去。
剩下的兩名槍手剛好打光了子彈,摸出彈夾邊退邊裝,徐青身如魅影般從側面飄了過去,雙掌一探穩穩掐住了兩人脖子,才裝到一半的彈夾跟手槍一起掉在了地上。
呃呃——
兩個槍手被掐住脖子直接舉了起來,只來得及從嗓子眼裡發出兩聲濁響就被仰面朝天摜在了地上,就好像是甩了兩個裝滿面粉的麻布包,連木質地板磚都隨之顫了一顫。
徐青擡腳踏住一個槍手胸口,拔出腰間的手槍頂住了另一個眉心,只要輕輕釦動食指,這傢伙腦袋鐵定成了一個砸碎的爛西瓜。
“說,被你們抓住的江思雨在哪?”徐青雙目噴火,聲音卻如寒夜冰凌,冷得人毛孔直抽。
兩名槍手知道今天遇上了硬茬,其中一個把頭一扭充起了硬漢,另一個被手槍頂住眉心的傢伙嘴脣顫動了兩下也不吭聲。
這兩人早在進入山莊之前就是身上揹着人命案子的兇頑,跟着軍子做人販子以後更加變本加厲,這幾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手上的人命至少都有一巴掌數,一旦被抓住了橫豎都是個打靶的下場,絕了希望嘴巴子自然比普通人嚴了很多。
徐青冷冷一笑,把槍口偏了偏,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噗噗噗!連續三槍全打在了一個槍手腿肚子上,子彈呈品字形鑽出了三個血窟窿,“啊呀!”那槍手好像殺豬般抱腿慘嚎起來,噗噗!又是兩槍命中了他兩隻手腕,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槍口轉向了另一位槍手腰間,往下移了兩寸對準了禍根,徐青踩在他胸口上的腳沒有半點放鬆,不緊不慢的問道:“說,江思雨在哪裡?不要考驗老子的耐心。”
槍手是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一雙單皮小眼睛死死盯住徐青臉頰,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沿着眉骨向兩邊滑落,他甚至感覺到微熱的槍管頂在了褲襠上,只要對方扣下扳機那就真他媽雞飛蛋打了。
兇人遇上更兇的,他也怕了,乾澀的嘴脣翕動了兩下,低聲道:“如果我帶你去找人能不能給條活路?”
殺人奪命不難,真正在死亡威脅到殺人者自己的時候能坦然面對的這世界上恐怕沒幾個,至少眼前的槍手不是。
徐青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挪開了踏在男人胸口的腳,沉聲道:“帶我去你就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槍手一骨碌爬了起來,腳下一哆嗦踉蹌了幾步才站穩,磕磕巴巴的說道:“那女人好像被灌了藥,關進了小紅樓,就憑我們兩個衝不進去的。”
徐青用腳尖挑起地上的一個彈夾,很利落的換上,把槍別在腰間上前兩步,沉聲道:“你只管帶路,救人不關你事。”
那槍手低着頭領着徐青出了門,兩人一路小跑徑直往山莊南面行去,或許是山莊內管事的對軍子他們的能力太過信任,路上居然沒有碰到任何麻煩,跑了近兩百米拐了個彎,領路的槍手在一顆榕樹後停了下來。
“人就關在前面那棟紅磚樓裡,具體在哪個房間我是真不知道。”槍手伸出食指點了點不遠處的一棟靠圍牆的二層樓房,怯生生的說道。
徐青點頭嗯了一聲,忽然間出指如風,毫無徵兆的點在了槍手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