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杯,這三仙君赤金山頂飲酒談天,本會是一段佳話,相信附近之人也會流傳開去。
但顯然,境界夠了,沒人在意什麼虛名。
陳爭也不再客套,問道:“兩位,可知赤金山有什麼來歷?”
連尚君道:“聽聞遠古有之,具體來歷倒不清楚。”
白麒則道:“我倒是聽說一些,傳聞遠古之時,有天外之金落到此地,當時大能那天外之金有無限生機,因而將那顆天外之金深埋土中,又種了一顆果樹,本是用以釀酒,後久而久之,天地變化,這裡就多了一座赤金山,而原本的果樹,就成了如今的長生果樹。”
“天外之金?那又是什麼東西?”陳爭想來,李浩會不會是爲了所謂的天外之金?
白麒笑道:“天賜兄是以爲那是寶貝吧,聽說就是生機較強的一種金屬,並無其他作用,不然,早就被人搶了。”
“沒陣法?”
“沒有。”
“那倒是了,沒有陣法守護,若是寶物,的確一早給人搶了。”陳爭凝眉望着杯中酒,神識散遍整座赤金山,的確也沒感知到陣法波動,沒陣法守護,這所謂的天外之金看來就真的是普通的金屬了。
陳爭又問:“那附近有什麼奇特之處?”
“附近一帶除了赤金山,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了,綿延幾千裡都是森林,也沒有什麼傳說。聽天賜兄的意思,似乎要找什麼東西,若是方便的話,不如說出來,一起找找。”
陳爭想想,自己的目的其實是想知道附近一帶有什麼影響着自己的命運軌跡,也想知道李浩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倒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笑道:“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其實是在下演算到此地有事發生,且關係自身運勢,說出來你們也別驚訝,我還演算到影響我運勢的東西,同時影響着你們的運勢,只是現在看來,這裡好像又沒什麼東西能夠影響我們三人的,二位再想想,是不是漏了什麼?”
連尚君跟白麒神色都嚴肅起來,陳爭的話必然不會是無的放矢,那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三位神通大能?
白麒似乎想到什麼,道:“會不會是跟那個傳說有關?”
“哪個傳說?”連尚君跟陳爭對這裡都不甚瞭解,而白麒看起來知道的要多一些。
白麒道:“相傳赤金山有一個無形的惡鬼,總是想吃長生果樹的長生果,只是吃不到,所以將怨氣撒向四方,但凡待在赤金山超過三天的人,都會厄運纏身,所以赤金山尋常不見人來,即便長生果熟,也就這一天有人過來,待日落,這裡的人也都會離開,且不是因爲他們知道傳說,而是本能的感覺離開爲妙。”
“惡鬼……”這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東西啊,如何影響這麼多人的命運?
陳爭遙望森林樹冠上懸掛的夕陽,甩了下頭,將所謂命運的思緒甩掉,用自己的理想分析一切的可能。
首先,爲何會來赤金山?是以爲命運軌跡與此地相連,但模糊不清,只知道大概方向。
其次,爲何還停在赤金山,因爲通過怒佛持戒刀感知到李浩也在附近,但因爲怒佛持戒刀仙靈太弱小,且這裡似乎還有蹊蹺,讓仙靈只能感知李浩的方向,無法確定具體。
這兩點有一個關聯,便是某種事物影響了感知,使得命運軌跡跟仙靈感知都不確切,這樣說來,李浩可能在某地,而那個地方,正是影響這裡所有人命運的關鍵。
某地是哪裡?
將一切返回到最初,第一步是慈佛來了,到處金剛禪定鎧鎮壓着絕世兇魔之事,而慈佛的到來也在這一條命運軌跡之上,是不是說,這條命運軌跡最終走向金剛禪定鎧跟絕世兇魔?
若此地有絕世兇魔,有金剛禪定鎧,而多年來沒被人發現,定然有強大的陣法守護,不,若有陣法,定然會吸引旁人來破解,會不會沒有陣法守護,而有更高端的手段?
自動屏蔽命運軌跡,一般大能不是親自到這裡,就很難演算出蹊蹺,即便親自來了,也演算不出個門道,若演算不出門道,而神識又探知不到什麼奇特之處,那這裡就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加上長生果爲世人所知,正常情況,人們都會想這裡許多大能都來過,除了長生果,定然不會有別的寶物了,否則,早就給人搶走了。
莫非……金剛禪定鎧在赤金山中?惡鬼傳說……莫不成是絕世兇魔?
毀了赤金山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這裡這麼多人,要破壞赤金山的話,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白麒所說,這裡一般人不會待着超過一天,那就等日落再行動,看看這座山裡到底藏了什麼。
陳爭纔打定主意,赤金山忽然劇烈的震動起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從陳爭腳底下躥到後腦勺,看連尚君跟白麒那一臉驚恐的神色,相信他們也感覺到了。
“散!”
陳爭驚呼一聲,仙氣一震,人已斜飛上天,連尚君跟白麒同樣如此,都是境界高深的人,他們最相信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
三人才飛上天空,整座赤金山忽然炸開,化成一片金色的光芒輻射開來,陳爭三人實力高境界深,反應夠快感知也夠敏銳,但赤金山上圍觀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個個在金光中哀嚎掙扎,卻好像蠟塊扔火裡一樣,很快的消融,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一丁點不剩。
在金光中,一團散發着黑煙的東西從地上直衝上天,速度快若墜地的流星,轉眼就已經到了天際,留下一道長長的金色光芒尾巴。
這東西飛上天之時,驚鴻一瞥下,陳爭看到了一人,雖速度太快而看不清,但直覺告訴陳爭,那是李浩!
“那是什麼東西?好可怕的氣息!”白麒驚懼不已,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全身都在發寒,這種感覺已經多少年沒有了,那麼面對死亡也沒有這樣的恐懼。
陳爭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因爲那一瞬間根本就看不清也感知不真切,但管他是什麼,追過去看看再說。
“走,我們去看看。”
陳爭率先追上去,白麒跟連尚君都猶豫了下,但還是跟着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