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明白許多,心中反增困惑。
他聽徐慧所言,先是豁然開朗,隨即很是困惑,覺得按照自己的邏輯和所見,黃帝、神農、蚩尤三人是穿越過來的未來人並無疑問。
只有如此,方纔能解釋他來到這世界後遇到的各種古怪的事情。
就聽徐慧道:“《山海經》本根據伯益所言所行記錄。伯益是上古人物,本黃帝長子少昊的後裔,傳說中此人能領悟飛禽之語,指揮禽獸百鳥行動,被世人稱作‘百蟲將軍’。他是黃帝的後裔,《山海經》的記載可能會對當年的征戰誇大其辭,但絕不排除真實的可能。”
我信我信!
徐慧說了往事三種歷史的記載,她無疑更傾向最後的一個版本。
可一個真實的歷史爲何會冒出這多版本出來?
如果我們祖先真的如此犀利,那我們現在怎麼會變的如此?
單飛心中浮起的最大疑問始終無法解答,沒想到徐慧問了出來,“你們一定奇怪爲何我等先祖有如斯的能力,我等反倒如此的不成器,是吧?”
衆人面面相覷,雖覺得徐慧說的很不好聽,可事實如此,讓衆人根本無從反駁。
在場的衆人,除了孫家人外,均是認知超凡。
實際上,就算孫策、孫尚香兄妹都很有思想領悟,孫策在冥數數年,靜思悟得的東西,恐怕不在冥數的話事人之下。
唯一不通的就是孫翊。
但就算是孫翊,在當世亦是響噹噹的人物——丹陽太守,武功高強的年少得志,少有人敢於輕視。
在場衆人若是到了世俗,均可說是翻雲覆雨的人物。
不過徐慧說衆人不成器,衆人倒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他們竟無言以對。
相比神農、黃帝、蚩尤等人,他們簡直是判若雲泥。就算比起單鵬、巫咸二人,他們都是自愧不如。
單鵬、巫咸能尋到此地,加以利用自創冥數,他們絕對不能。
一代不如一代?
單飛腦海中閃過這句話時,倒有點啼笑皆非。在他那個年代,這句話是老人、教師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未免有些偏激。可事實是——眼下這幫人比起神農他們,的確差了很多,用一代不如一代形容反倒極爲貼切。
爲什麼?!
除孫翊外,倒是所有人都懷有這個念頭,孫翊沒問,因爲他根本不信,他一直覺得徐慧在胡說八道,他心中此刻只想着離開這裡再說。
“徐慧姑娘想必有個解釋?”夜星沉很是客氣道。
劍拔弩張的局面居然似被徐慧三言兩語就化解了?
單飛從上望去,就見衆人均是凝神傾聽的樣子,暗想故事完了後……會有什麼樣的局面?
他從徐慧所言得到極大的領悟,貫穿了許多從前困惑的地方,雖還想聽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但他心中總有些不安。
這裡時刻要“爆”的。
他心中就是這麼想!在如今平和的局面下,早就波濤暗涌,矛盾一波波的,各個都在懷着不同的心思,此間事情絕非徐慧講個故事就能擺平。
“這個緣由,我也多少知道些。”徐慧漠然道。
衆人均是精神一振,除單飛、孫家人外,均想黃帝、神農等人能參透的秘密、得到的能力,我等卻是不能,這其中只怕是有我等錯過的玄奧。
若能獲得此中玄奧,那不就會變成神農、黃帝那樣的人?
衆人有的想到這裡,已是面紅耳熱,不由向夜星沉、黃堂二人看了眼。
徐慧知曉這多秘密讓衆人很是意外,可見夜星沉似有預料的模樣,衆人均想黃堂這般費盡心思爭奪冥數之主的位置,恐怕就是爲了知曉更多的答案,習得黃帝、神農等人的神通。
徐慧垂頭片刻,“因爲黃帝、神農、蚩尤那些人和我們本不是一類人。”
“是神嗎?”孫翊不由諷刺了一句。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他根本不明白這些人在談論什麼,早有些不耐。
徐慧不看孫翊,卻答道:“不是神。你不會懂的,我不是說給你聽的。”她那一刻對孫翊如同對待陌生人般,口氣很是冷漠。
孫翊從未聽到過妻子對他這般言語,不由面紅耳赤。
徐先生微舒口氣。
他知道女兒對孫翊一往情深,可孫翊明顯在利用女兒,女兒如此對待孫翊,全然沒有以往的感情,或許冷漠些,但對徐先生而言卻是好事。
冷漠的人,最少可以使得自己少受些意外的傷害。
單飛卻是心頭微動。
他發現徐慧面向夜星沉,可足尖卻是向着他的方向。
如今有句比較流行的話——嘴裡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這句話往深挖掘的意思是——人類習慣在言語中撒謊,可很難延伸到讓肢體語言進行撒謊,因爲人體很多時候的舉動是自然而然,不像謊言那樣多加磨練。
肢體語言講的多是真話!
因此一人是真笑還是在假笑,從面容上完全可以看得出來。真笑笑的均勻,假笑是強拉嘴角,小孩子說謊多會捂嘴,成人成熟後雖是刻意掩蓋了這個動作,有時候還會不自然的觸碰下嘴脣。
所以如果有人在你前面總是不經意的用手指觸碰嘴脣,不是挑逗你的話,多半就是要掩蓋什麼。
古代對這種事情的觀察演變爲看相摸骨,現代就成爲了行爲學,因此很多政客在發言的時候,就有一堆對手派一幫行爲學專家通過政客鏡頭上的表現研究這人是否在撒謊。
不過很多政客也不是傻的,開始進行特別的訓練,對形體糾正來掩蓋自己行爲透露的信息。
根據科學證明,女人這種觀察別人是否說謊的本能天生就比男人要高強,不過當女人陷入戀愛中,更享受耳朵聽信甜言蜜語帶來的感覺,因此屬於自廢武功,就產生了拉低這種能力的現象,俗稱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
不過報仇中的女人重拾這門武功後,素來都是很可怕的。不要得罪女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單飛習慣冷眼旁觀,不信言語多經思考觀察人的行爲舉止,對此道不算異常精熟,可也知道大概。
徐慧的腳尖是向他這個方向。
根據行爲學解釋,幾個人交談時,一個人可能對誰都表現的很熱情,但此人交談時腳尖向誰纔是對誰最有興趣。
很多內向的男人若是明白這點的話,就不要看女人表面上對你有多熱情,應該看她腳尖的方向就知道她對你究竟有無興趣,如此可避免太多自作多情的悲劇事情發生。
當然了,男人對男人也可以如此觀察。
徐慧對夜星沉說話,可腳尖對着他的方向,徐慧方纔又答孫翊——我不是說給你聽的。
難道徐慧是在提醒他,她的這些話是對他單飛說的?
單飛心中詫異,他知道徐慧早發現他的行蹤,這會兒又對他說了這些事情,是要提醒他什麼呢?
徐慧已道:“黃帝、神農並非敝帚自珍的人,這些人雖然竭力的將神通流傳下來,可後人能習得的真的極少,就算黃帝后人伯益都是僅從黃帝手上習得驅獸、指揮飛禽的絕技,卻對黃帝其它能力領悟的不多。”
或許是因爲變異、穿越的緣故?
單飛暗想我用通靈鏡穿越,不是單家的絕學,而是單家變數人的絕學,可你讓我教會我的兒子這門手藝,恐怕我是力不能及。
咱還沒有兒子呢,做個比方而已。
黃帝、神農他們也是同樣的情況?
“對了,伯益本是大業之子,你……們想必知道?”徐慧問道。
衆人均是點頭,很多人對此不以爲意。
單飛腦海中卻是光亮一閃。
伯益是大業之子,大業不正是女修之子?
原來伯益是女修的孫子輩!
單鵬是女修的護衛。
《山海經》是根據伯益的言行進行記載,記載是當年的情況……
這些事情千頭萬緒卻是一脈傳承,原來徐慧想告訴他單飛的是——這都是和你單家有關的事情?
單飛若不是一.門.心思的想着這些人物關係,還是個考古學家知曉這些歷史,說不定早就蒙圈,可他捋順了其中的關係後,才發現徐慧說的所有事情和他關係極爲密切,他原來也是傳承的一份子。
“我說的這些事情在當年是衆人皆知,黃帝、神農等人傳下的神通亦多,可到後來,反倒無人聽聞,就算冥數對其都少有知曉,不知黃帝、神農的太多本事,更無從習得,其中最大緣由是……”
徐慧環望衆人,見衆人均是側耳傾聽,嘴角似有分不屑道:“這些事情被大禹刻意的遮掩。”
衆人一怔。
夜星沉目光微閃。
“你們一定奇怪大禹爲何要掩蓋這些事情?”徐慧見衆人又是點頭,喃喃道:“這其實不離人性本來的劣根。當年大禹雖是不差,不過在衆人心目中的威望,絕不算頂尖人物。堯舜之後,如果禪讓的話,繼承權利的本是大業。”
單飛對這段史實倒也清楚。
得益於大禹治水的傳說,大禹這才廣被世人所知。
實際上那個鄴城之祖的大業在真實的歷史中是個牛掰的人物,甚至比大禹還要有名,而舜帝選中的繼承人本是大業。
“大業本女修之子,黃帝、炎帝當年雖擊敗蚩尤,可蚩尤那脈以異形香爲亂天下,造成世間魑魅魍魎橫行,爲亂蒼生。女修得以傳承黃帝的無間香,這才以誅殺使用異形香者爲己任,亦傳令給手下單鵬、巫咸,讓其世代警醒使用異形香之人,單鵬、巫咸後來找到此地,這也就是冥數的由來。”
她說到這裡,輕輕嘆口氣。
衆人環望水下冥數,夕陽古道,一時間只感覺人生如夢,夢若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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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兩天三更還要延續一陣子。因爲最近身體欠佳,瑣事還多。書友們組織的無錫小聚都不能去,實在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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