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歸還？還是……”
“不是我打算怎麼做，而是我現在有求於你啊，華叔。”凌崢勾起脣角笑了起來，那份閒適從容，好像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擁有的，而是應該展現在閱歷豐富的老者臉上。
“凌總請說。”
“我希望程峰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國內，不要出現在我妻子面前，相信以巴西里無孔不入的人脈和力量，一定能顧做到的吧？”
華叔的表情一瞬間變的有些嚴肅起來：“阿峰的生死狀已經不在組織內部，他人也不知去向，按照約定，巴西里和他將不會有任何瓜葛，不能干涉他的事情。”
凌崢從容不迫的喝了一口白開水，繼而又道：“所以，只要我向本基蘭先生歸還了程峰的生死狀，你們纔會和我達成共識嗎？”
華叔的眼睛驟然大睜，反問凌崢道：“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還沒有膽子威脅巴西里的五將之一，只是和您做一個生意，如果您答應，那麼我就將東南亞這邊瀚海集團的大多數廣場酒店的人力資源都提供給您，您覺得如何？如果您不打算答應，那麼，爲了達成我的目的，我想我什麼都會去做。”
若是資料一旦歸還，程峰將成爲組織的叛徒，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組織的魔爪，他的未來，要麼死，要麼一直在逃亡的路上。
華叔面色難看，好在依舊沉着。
作爲一個過來人，他見過太多的是是非非，程峰年紀輕輕就要毀了未來所有的道路，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好！”華叔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衝凌崢說道：“東南亞的所有市場？”
“大多數市場。”凌崢依舊笑的從容不迫：“六成以上，八成以下。”
瀚海集團雖然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最龐大的地產巨頭，但在整個亞洲卻是不容小覷，正因爲他們地產做的強大，每天一個小小的超市都能有上萬客流吞吐量，更不用說廣場，影院等一系列公共設施。
有着這麼龐大的市場資源，人力資源也是不容小覷。
華叔笑着伸出手去，和凌崢握了握：“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男人也笑的意味深長。
“華叔？”豆豆被一個黑衣保鏢攙扶着走了過來，在看到華叔的時候面露驚訝。
前一刻還翹着腿與華叔說笑的男人，後一刻已經起身，接過豆豆的胳膊，小心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細心將她髮絲上的砂礫拂去。
豆豆的眼睛卻一直膠合在華叔的身上，有些擔心，又有些猶豫的問道：“華叔……您，怎麼在這……”
“豆豆，呵呵，或許我現在應該叫您凌少奶奶了吧？”
“您不用客氣……”豆豆說這話的時候到底還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應該是華叔的敵人才對，畢竟是她偷走了資料，放走了程峰。
然而華叔的臉上卻帶着慈祥的微笑，好像並不打算追究她的責任。
凌崢隨即說道：“我約華叔過來的，感謝他對你的照顧。”
“啊？”豆豆看看凌崢，又看看華叔：“這麼說，是華叔告訴你我在文萊的？”
凌崢微微一笑，並未正面回答。
華叔也隨之說道：“現在看來，結局是皆大歡喜啊，你們夫妻倆團聚了，想要自由的某人也自由了，呵呵，皆大歡喜啊。”
凌崢轉着手上的玻璃杯，依然是笑而不語。
豆豆有點尷尬道：“是啊……我也替風哥謝謝華叔，要不是您一直……”
“人各有命，人各有命。”華叔將她打斷，站起身微笑說道：“我先走了，文萊是一個很美的國度，歡迎你們在這裡多遊玩一段時間。”
“謝謝。”凌崢衝華叔點了點頭，卻並未起身。
“告辭。”
這個老人就這麼離開了，豆豆還是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凌崢：“真是你叫他來的？”
“嗯，我讓人傳話給他表達一下謝意，沒想到他親自來了。”
豆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男人笑着的時候好像一隻狐狸，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還是趕緊回國吧！”拋開華叔不論，豆豆有些興奮的抓住凌崢的手道：“不要在這裡玩了！”
“怎麼了？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國內冰天雪地的，還不如在這裡過一個冬天。”凌崢倒是說的很無所謂。
豆豆卻在他的手上用力一拍，眼睛亮晶晶的說道：“要過年了啊！”
凌崢一愣，似乎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
而此時豆豆臉上的笑容卻是藏也藏不住了，在他的面前揮揮手，大聲說道：“我說要過年了啊！”
凌崢抓住這隻胡亂揮動的小爪子，忍不住說道：“不是已經過了嗎。”
“之前過的是新年，元旦！但是咱們中國人不都是過春節的嗎！那才代表一年的結束和一年的開始啊！”
凌崢點了點頭，模棱兩可道：“對，過年對你們來說確實很重要，那就回去吧。”
“對你來說不重要嗎？”豆豆見他興趣缺缺，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問：“你不喜歡過年？”
“沒有啊。”凌崢認真答道：“很喜歡，有老了一歲，真是太喜歡了。”
豆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用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拉近幾分，仔細端詳着他這張俊臉，嘖嘖稱讚道：“你還是個帥氣的青年呢，怎麼會老呢。”
“心態老了吧。”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開水，凌崢也有點忍俊不禁。
“這是成熟！你不知道現在的女生都喜歡成熟的男人！”
“你喜歡嗎？”
乍然被他問了這個問題，豆豆還有點小羞澀，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笑着點了點頭。
後者在她臉頰輕啄一口：“好，回家，回家過年。”
“恩恩！”
在酒店沒住多長時間，收拾東西的時候豆豆卻發現自己來的時候赤條條的一個人，走的時候居然有這麼多行李要帶。
有給乾爹肖薇以及學校舍友公司同事買的禮物，還有在酒店休養期間凌某人各種合作伙伴送過來的禮物，甚至還有酒店裡的員工給她送的土特產和紀念品，這麼算下來，除了基本的衣服鞋襪不捨得扔掉之外，這些東西好像也都是獨一無二的，沒了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