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崢到底還是沒去找化妝師給自己臉上的傷想辦法,因爲小甜作爲一個敬業但部專業的護士苦口婆心的警告了他,讓他千萬不要在臉上用化妝品,萬一造成感染,毀容了,那這麼一張俊臉就要在人世間消失了。
凌崢考慮了一下,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雖然他對相貌不是很看重,但美化市容,人人有責。
他開車的時候有點不專心,程峰有一個拳正好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擦到了眼睛,現在覺得眼角有點腫,想要把眼睛睜大有點費力。
今天的路況不是很好,就在他打呵欠的空當,已經又有一輛車超車了,這種違規行爲在國內並不少見,只是今天他卻沒有心思再去超回來。
車載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有些疲憊的說道:“什麼事。”
“凌總,今晚要穿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在酒店的房間裡,另外,需要給您安排一個女伴嗎?”
溫迪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着並不像開玩笑的話,這讓凌崢有點反感。
他道:“你消息倒是夠靈通的啊。”
“您和少奶奶身邊的保鏢都通常都會直接向我彙報情況。”
溫迪只是他的首席秘書,卻好像還兼職了安全部長。
“你去找身禮服吧。”凌崢簡單明瞭的說道:“陪我去。”
“好的。”溫迪低頭,在筆記本上做了簡單的記錄,又問他道:“您現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男人一打方向盤上了另一條路:“我現在回家。”
“嗯?”溫迪沒反應過來:“淩氏公館?”
“我結婚後的家。”
溫迪有些意外:“哦……我以爲您不回去了。”
可笑,那可是他的家,他的老婆還在家裡等他呢,他不回去能去哪?
不禁有些賭氣的說道:“你酒店的衣服白準備了,我回家換衣服。”
“那再好不過,祝您一切順利。”溫迪微笑。
男人冷哼一聲將可視電話關掉,下了高速。
他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畢竟才更程峰打了一架,而且以想到豆豆看他的眼神他就心寒無比,只想一個人靜靜。
但在他打算回酒店的時候,一下樓,看到一樓不遠處的休息處,豆豆,程峰,陳芳,三個人正坐在那裡。
如果只是單純的坐着也就算了,他也許可以容忍。
但豆豆正在用藥水幫程峰清洗傷口,並且小心翼翼的爲他上藥,兩個人離的那麼近,同樣都有些淤血紅腫的兩張臉,湊在一起顯得有點滑稽。但看在凌崢的眼裡卻好像帶刺的利芒,讓他有點睜不開眼。
他又轉身回了樓上,坐在病房裡久久不能平靜,最後在小甜不停的鴰噪下,他才終於忍無可忍的離開。
再下樓的時候,休息區的人已經不見了。
於是他決定回家一趟,他爲什麼要躲着?爲什麼要避開?那可是他的老婆他的家,他的衣服也都在那裡,總得回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去出席開業典禮吧。
如此這般的一番自我說服,所以他直接驅車回來了。
他有在腦海中排演一遍,如果一進家門看到不速之客程峰,他該怎麼應付。
笑着說歡迎來做客?還是繼續一個左勾拳將他打趴下讓他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甚至還想了幾個備用版本,但他進門的時候卻沒看到程峰,而是麥一流二話不說的衝了上來,一隻手攥着他的衣領就要對他揮拳頭,好在陳芳離的近,趕緊把他的手抱住了。
“你幹什麼啊!幹什麼!快鬆手!鬆手啊!”陳芳大叫。
麥一流卻咬牙切齒,雙陽通紅,大聲叫道:“你放開我!放開!我今天不把他打死我不姓麥!放開!”
凌崢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平靜說道:“你打吧,你是我岳父,是長輩,你打我,我不還手。”
他這麼一說,反而讓麥一流的氣焰矮了兩分。
只聽陳芳怒道:“你能不能不要衝動了啊!豆豆還在樓上呢!你要讓豆豆生氣啊!”
一提豆豆,這可是麥一流的軟肋,他馬上就鬆手了,不過仍然呸了一聲,看着凌崢臉上的傷,只覺得格外解氣。
麥一流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陳芳侷促不安的看着凌崢道:“你怎麼來了啊……”
凌崢對這個女人一直沒什麼好感,畢竟蘇羽以前對豆豆做的事情,她也有份。
冷聲答道:“我回自己的家,還要向你報告?”
麥一流騰的站起來,剛要嚷嚷就被陳芳一把捂住了嘴巴:“你小點聲!別吵到豆豆!”
麥一流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滾我們滾!老子又不是沒房子沒錢!稀罕住在這?”
凌崢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道:“你要走我不攔着,豆豆是我的法定妻子,房產證上的名字也是她的,她不能走。”
言罷就要上樓,麥一流跑過去攔着,他卻熟視無睹。
陳芳趕緊說道:“你,你要幹什麼啊?”
凌崢漠然看了攔路的兩人一眼,眉梢一挑,冷峻的面容寫滿了不耐煩。
陳芳又趕緊說道:“你要打豆豆我們就跟你拼命!和你同歸於盡你聽到了嗎!”
“放心,我不再也不會打她了,我再打她一下,就讓我隨你們處置。”
他這話雖然說的誠懇,但總讓人不那麼相信,不過見他堅持要上樓,陳芳到底還是鬆口。
作爲一個女人,她知道男人對女人的重要性,也希望豆豆能有一個好結果,然而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程峰之於凌崢,未必是個好結果。
麥一流要攔着,卻被陳芳拉開,她搖搖頭,覺得凌崢和豆豆之間應該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
豆豆也不過是剛回家,吃了午飯,打算按照慣例睡個午覺。
但換上睡衣躺在牀上卻又睡不着,想到之前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她又忍不住坐了起來。
窗外陽光非常好,微風輕輕吹動窗簾,讓那一層白色的蕾絲紗布輕輕舞動,恍如天使的翅膀一般。
走過去想把遮光窗簾也拉上,讓屋裡一片黑暗的話,總應該能睡得着了吧。
但拉了一半就發現滑道卡住了,擡頭看了看,卻是纏住了另一層窗簾的穗子,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時常會有這些毛病,對她來說也見怪不怪了。
把一旁擺放資料的桌子往窗邊拖了拖,踩着凳子爬上去,以她的身高正好可以夠得着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