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尤瀟瀟剛走到門口,看着外面那道熱辣辣的太陽,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轉身看向後面的於青展顏一笑,正想叫於青一起走時,卻在看見那道像疾風一樣向她走來的強大身形時,臉上的笑頓時一僵,腳步下意識的便要後退。
可,不過幾秒,嬌小的身子便被他一把攬住,而她還來不及反應,人就再次被他抱進了懷裡。
帶着驚愕的大眼猛的睜大,隨即便反應過來,掙扎着,質喊着:“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可他根本不理她,強硬的直接抱起她便朝樓上走去。
她掙扎着,叫喊着,踢打着。
“關深甫,你放開我!你說話不算話!”
“你不講信用,我討厭你!我恨你!”
“你就是個瘋子!你放開我!啊……”
於青看着那消失的身影,眼裡的驚訝卻是久久未曾散去,半響,纔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星娛樂是去不了的,醫生那裡也該打電話。
雖然尤瀟瀟她表現的很堅強,但那張憔悴的小臉卻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蒼白,而她剛剛摔的那一下也不知道是輕是重,所以看一下還是放心些。
想到這,指腹便按下撥號鍵,只是在按到醫生處時,手指卻是一下停住,猛的擡頭看向樓上早已消失的人影,眼裡滿是難以相信。
關總他,是不是就是看出了尤小姐臉上那不正常的神色,所以纔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帶回?
而王嬸則是站在廚房裡,親切的臉上卻是一副疑惑神色。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先生和尤小姐老是吵架,而尤小姐也一改往日的溫順,開始反抗起來。
可,奇怪的是,雖然先生看着很生氣,可她卻感覺不到有任何的怒意,而且幾乎都是尤小姐在說,他卻什麼都沒說。
相反的還在尤小姐看不到的地方反而更是順着她,疼着她。
就像此刻,雖然寬大的客廳裡帶着一股沉冷的氣息,可她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種,那種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可當事人卻是怎麼都看不透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難受。
這,真的好奇怪……
而此時,臥室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尤瀟瀟被關深甫抵在門上,他的膝蓋正緊緊的貼的她的膝蓋,深潭般的眸帶着滲人的神色看着她臉上極力忍痛的樣子,沉聲開口:“不痛?”
她深吸一口氣,小臉側向一邊,卻是倔強開口:“不痛!”
腿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她卻是咬緊牙關吭都不吭一聲,只是額上卻逐漸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尤瀟瀟被他擠壓下帶動的疼痛倒抽一口冷氣,而他卻看着她這越來越白的倔強小臉,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讓他凌厲的輪廓瞬間沉冷下來。
而周遭的空氣也一下變的摯冷,透着一股讓人難以呼吸的窒悶,可尤瀟瀟就像感覺不到一樣,大眼看着別處一動不動。
就這樣,兩人無聲的對峙着,就像是誰先鬆口誰就輸了一樣。
而她隨着他逐漸施加的力道而傳來的疼痛感讓她額上細密的汗逐漸積成一個珠子似的晶瑩,緩緩滑落。
卻,依舊不吭一聲。
眸,頓時一沉,臥室裡的氣息也一下沉了下來,帶着強勢的壓迫向她狠狠襲來。
這是一場對峙,也是一場無聲的戰爭。
比的不是殺伐,而是誰的心更狠。
而,當看見她死咬着脣瓣,逐漸滲出一絲絲血紅時,瞳孔猛的一縮,心裡的挫敗瞬間擊潰了他。
腿上的力道緩緩鬆了開來。
他輸了。
因爲,對她,他終究狠不下心。
尤瀟瀟感覺腿上的力道卸下,全憑一股意志支撐的身體也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只是,下一刻,失了意志的支撐,腦海裡便升起一股強烈的暈眩感,平時黑亮的雙眸就像一下卸下僞裝似的,透着從未有過的疲憊緩緩的合上,身體無力的隨着門滑落下來。
黑不見底的眸看見她忽然滑下的身子,臉色猛的一變,立刻便把她攔腰抱起。
而剛纔還大力掙扎的人兒,此刻卻是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裡,輕柔的就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讓他挫敗的心更是添了一股窒悶的痛,逐漸蔓延在四肢百骸,衝擊着他一直理智的神經。
一瞬,慌亂。
腳步急轉,抱着她打開門便朝外走去。
於青剛把醫生領進別墅,便看見關深甫抱着尤瀟瀟正準備下來的身形,隨即便看向他的懷裡。
而在看見尤瀟瀟的手無意識的垂了下來,隨着關深甫的走動而輕微晃動時,臉上也添了一抹凝重,說:“關總,江醫生來了。”
沉黑的眸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醫生,沒說話轉身直接朝臥室走去。
於青見關深甫的動作,轉過視線急忙對旁邊的人開口:“跟我來。”
“好的。”
歐陽懿去c國了,不在醫院,所以她叫了另外的醫生過來。
於青把醫生帶進臥室裡便走了出去,因爲尤小姐請假,有關錄製的相關事宜也必須做一番調整,所以她必須去一趟星娛樂,處理相關事宜。
江源把點滴給尤瀟瀟掛好,把東西收拾好,這才站到一邊,頭微垂仔細彙報:“關總,病人現在低血糖,營養不良,腿上有兩處擦傷。”
對於關深甫這個人,他聽到的比見到的多,自然的也從別人口中知道他的一些傳聞。
商業奇才,做事果斷狠厲,手腕極強,家世背景強悍,其人卻一直很是低調,是不能惹也不敢惹的人,所以在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時,他還是小心一點好。
關深甫沒看江源,沉黑的眸一直看着那張平靜的睡顏,坐上牀沿,把她剛纔因爲掙扎和隱忍而汗溼的額發撥到一邊,低聲開口:“什麼時候好?”
“一個禮拜。”
“恩。”
江原看了眼不再說話的關深甫,轉身走到牀頭櫃旁拿過上面放置的醫藥箱,轉身離開。
溫熱寬厚的大掌覆上那張蒼白的小臉,如深潭般的眸卻是浮起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尤瀟瀟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視線看了一圈,昏迷前的一幕在腦海裡逐漸清晰。
身子立刻便從牀上坐了起來,可頭卻是一陣暈眩,她下意識便閉上眼,伸出小手一下下的揉着額角。
而隨着她閉上眼,腦海裡的的畫面也逐漸清晰,不由的,心裡生出一股悶悶的窒痛。
她知道自己是他的情人,沒有自由沒有任何的說不的權利,可他說過的話爲什麼就不能算話,難道自己就是他的玩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她是人,不是玩具。
想到這,心裡帶着窒痛的委屈,不甘,憤怒,讓她更加難受起來。
而就在這個檔口,王嬸親切的嗓音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讓她一下便睜開了眼。
“尤小姐醒了?那醫生算的還真準,說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
“醫生?”她聽見王嬸的話不禁疑惑。
自己好好的幹嘛要看醫生。
王嬸推着餐車從門口走了進來,邊走邊說:“尤小姐你不知道吧?醫生說你低血糖,需要修養一個禮拜。”
尤瀟瀟一聽王嬸的話,不禁驚訝出聲:“一個禮拜?”
尤瀟瀟從焦急的思緒中回神,卻在看見餐車上豐富營養的菜時一下瞪大雙眼,驚訝的問道:“我吃的?”
“恩。”王嬸點點頭。
“可是,這麼多。”她還沒說完便被王嬸打斷。
“這是醫生搭配的營養餐,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
“可是,我吃不了那麼多,而且我現在也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