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往常,她肯定早已因爲關深甫的索需索而昏睡過去。
但今天沒有,當然不是說關深甫沒有對她需索,而是她哀求了,不要和他那個。
而她以爲他不會答應,沒想到最後他放開了她,這雖然出乎她的意料,但也確實放下心來。
自那天聽見何一安和那個魔鬼說的話後,她便不想和關深甫再做那個事了。
因爲每在一起一次,她便覺得是痛苦,挖心的痛苦。
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而她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可在這一刻,於她來說,能躲多久是多久,能逃避多久是多久。
但也就是這樣,也許是腦子裡裝的事情太多,也也許是她白天睡的太多,所以在此刻,安靜的夜晚,她沒覺得困反而覺得越來越清醒。
但她卻裝作熟睡的樣子,在關深甫懷裡一動不動。
直到意識傳來熟悉的睡意,才緩緩閉上雙眼,隨着朦朦的睡意而沉沉睡去。
夜色裡,關深甫在感覺到懷裡的人兒鬆懈下來,胸膛上傳來細細平穩的呼吸時,才緩緩睜開那雙沉黑的眸,垂眸看向懷中的人。
半響,頭微垂,脣吻上她的臉蛋,逐漸往下,來到她的脖頸,品嚐着她的美好,同時攬着她纖腰的大掌也緩緩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尤瀟瀟第二天醒來時,覺得很是奇怪,因爲她明明沒有記得自己和關深甫做過那個事,可她卻明顯的感覺到不適的感覺。
秀眉緊蹙,卻因爲關深甫在穿衣服,終究忍了下來沒看也沒問。
而她以爲關深甫穿戴好會直接去公司時,哪知他卻像昨天一樣,說出同樣的話,讓她一起去公司。
尤瀟瀟不想去,自己去了也沒意思,在那裡乾坐着,還不如呆在別墅或者去找奕奕。
她記得他之前是有說過這個話的,就是無聊去找奕奕。
可是,當她說出找歐陽奕奕時,他卻停住手上的動作,看向她,說:“以後就跟我在一起。”
“爲什麼?”她幾乎想都不用想的便張口問道。
不是問爲什麼要跟他在一起而是問他之前明明說過可以找歐陽奕奕的,可是爲什麼現在又不可以了。
“沒有爲什麼。”淡淡的嗓音溢出。
話音剛落,頓時便讓她心裡涌起一股窒悶的感覺,立刻便開口:“我不要去公司。”
沉黑的眉微動,快速的劃過一絲不知名的神色,看向她那明顯沉下來的小臉,卻是柔聲開口:“乖乖在別墅,要去哪裡,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扣上手腕上的精緻鈕釦,走過來,大掌微伸,攬過她的肩,在她脣角落下一個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
尤瀟瀟聽得門關的聲音傳來,小手終於忍不住的緊緊抓住旁邊的薄被,小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怒。
爲什麼?爲什麼給了她希望又給她絕望?爲什麼?
她不懂,不明白,真的很痛苦。
想到這,小臉上逐漸浮起痛苦難過神色。
忽然,她轉身看向牀頭櫃,拿過上面放着的手機,便快速的點開電話簿,翻出歐陽奕奕的電話,卻在正準備撥打時,一下停住動作。
而那張痛苦的小臉上滿是掙扎神色,半響,終究把手機放到一邊,雙手捧住臉龐,屈膝手捧着臉頰埋進膝蓋裡。
頓時,晶瑩的淚水便沿着指縫流了出來,溫熱的很快便打溼了她膝上的布料,很快便溼了一片。
而她的心此刻也不停的叫囂着,像針扎一樣的疼着。
關深甫既然不讓她去找奕奕,那他自然是打過招呼了。
所以,她不能給奕奕添麻煩,不能連累她。
想到這,心便一陣陣的抽疼。
而腦海裡那被她忽略了疲憊感在此刻又逐漸浮了起來,讓她不由的擡起的雙眸,眼裡滿是掙扎疲憊神色。
她,好累,好想離開。
這邊,關深甫坐進車裡,視線看了眼別墅,眼眸沉沉,裡面是人看不懂的深沉神色。
而此刻,另一邊,醫院裡。
何一安的病房,吳江燁坐在沙發上,看着牀上雖然消瘦卻也依舊美麗的臉蛋,陰邪的臉上此刻難得的隱隱透着陰沉的神色,只是嗓音卻和往常一樣漫不經心。
“這孩子,你不知道?”
在她流產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了。
而至於何一安說的她和關深甫的那個晚上,呵!他還不知道?
那怎麼可能?
但此刻,糾結這個好像已經毫無意義了,想到着,臉上的陰鬱神色倒也很快散去,逐漸恢復了以往的陰險狡詐。
何一安聽見他的話,心裡一痛,就像被挖心了一樣的疼,同時放在被子的手也不由的緊緊握了起來,剋制住心裡奔騰的怒意和恨意,看向他,美眸裡平靜無波的說:“怎麼?你想要這個孩子?”
吳江燁看着她佯裝鎮定的模樣,嘴角緩緩勾了起來,同時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也輕敲了起來,一下下的很是漫不經心,卻讓人生出一股冷冷的寒意。
而看着她的陰邪雙眼卻也逐漸浮起遺憾神色,說:“當然想要,給關深甫這麼好的帶綠帽子的機會,你說,可不可惜?”
話音剛落,精緻的臉蛋有一瞬扭曲,卻也很快恢復常色,嘴角也勾了起來,卻是滿滿的嘲諷,冷笑一聲,說:“呵!那是可惜了,沒有讓你打擊到深甫,還真是讓人失望!”
這樣明顯的反噬嘲諷,她以爲他會生氣,哪知他在聽了她的話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愉悅的笑了起來,頓時陰邪的笑聲便瀰漫在整個安靜的病房。
放在被子的雙手不禁緊緊握緊,幾乎想要把指節捏碎。
而臉上故作平靜的神色也終於在他的笑聲中崩裂,露出裡面滔天的怒意和恨意。
雙眸更是直愣愣的瞪着他,告訴着她此刻心裡的恨,那不甘的恨,憤怒的恨,想要撕碎一切的恨,也有想要回到當初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