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跪在衆人面前,她自知無法逃脫,於是她偷偷用藏在袖中的暗器割斷繩索。當初這暗器是以防受到侮辱而備着,現在的情況左右都是死,那還不如拉上那個小娃娃一塊死。
“夫人,我可是你擡給少爺的。你曾說過若是我忠心耿耿,日後便把賣身契還給我並擡爲姨娘。可是,她來了一天就變得不一樣了,我被貶爲低等丫鬟,大家都看不起我。”
柳枝在衆人鬆懈的時候抓住時機,起身就亮出暗器撲向六娃。
“六娃!”
“孃親走開!”
幾乎是瞬間的事情,六娃側身將古氏推開躲開暗器,利用她身小靈活的優勢繞到柳枝身側,伸手就抓住她的腳脖子把她的腳給卸了。
柳枝吃痛地大喊,舉起右臂就想反手給六娃來一下,結果六娃強悍的把人家右手臂也給卸了。
“再動,我就把你的雙腿雙手卸了,砍了,喂狗。”
好可怕的娃娃,柳枝再也不敢動了,她知道現在她肯定死透了。
殷南風還算是比較鎮定的,他上前把地上的暗器撿了起來,暗器上的鋒刃透着淬毒的寒光,他看向柳枝的視線毫無溫度,像極了要吞人的魔鬼,道:“尋常丫鬟怎麼會隨身帶着暗器?來人,抓起來送官府。”
六娃看到殷南風如此帥氣,簡直星星眼:“南風哥哥好帥!”
人被帶走沒有超過一日,殷南風的線人牧雲來報。
“主子,今天的婢女被收了大牢後,兄弟們把人折磨到了夜裡就沒了。”
殷南風擺了擺手,將柳枝的暗器交給牧雲:“本君入凡之時曾中神界埋伏,這個暗器便是來自神界,查!是哪路神仙在我的眼皮底下想要害人。”
若是玄清神君在的話,當他看到跪在地上的牧雲就能猜得出眼前的殷南風正是害自己寶貝女兒下界爲人的魔君南音,只是他沒想到南音魔君也因爲當年的戰役被迫在人界養傷。
“南風哥哥,六娃來找你來啦。”六娃的小身影即將靠近,殷南風連忙其實把牧雲趕走,萬一讓小丫頭知道了又是十萬個爲什麼。
殷南風彎身把六娃抱到腿上,奶娃子剛剛應該喝過奶豆腐,一身的奶味。
“南風哥哥,孃親和爹爹都回去了,六娃又是一個人睡覺。”嘿嘿,每天都陪着帥哥哥睡,感情就培養出來啦。
“六娃,男女授受不親。”突然間,殷南風覺得一個小女孩不能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六娃從明日開始,南風哥哥教你識字學規矩好嗎?”
六娃瞧着殷南風桌面上的畫說道:“我比較喜歡畫畫,南風哥哥這幅畫就很好看。”
“這是字!這是南風知我意,是一首情詩的一聯中的前半句。前面兩個字是我的名字,說的是南風若是知道我的心意。”
六娃只要遇到不明白的事時就會歪脖子,道:“那麼後半句呢?”
“後半句,還來不及寫。”
殷南風的思緒被拉回那段日子,雖然不知道是何人在萬年老樹上寫聯與自己對句,原本以爲自己能來得及回她這句“南風知我意”,卻不料東窗事發,爲了救自己一族魔族子弟他帶兵上神界,只爲了求得讓死去的魔族能夠輪迴。
原本他已經找到了時空輪可以助子孫輪迴,但沒想到給一個仙娥打斷施法,落入凡間無法施展法力。
“南風哥哥。”六娃搖了搖殷南風的手,道:“南風哥哥教六娃怎麼寫你的名字吧。”
殷南風笑了笑,他握着六娃稚嫩的小手握住筆桿,帶着她的手一起在紙上寫下“南風”二字。
此時,南風竟然覺得自己昏暗的一生似乎被這個看似沒有用處的小娃娃在此刻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