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猛的握緊拳頭,她一直覺得自己在身世上穩超顧笙。
像顧家那種小門小戶,在京市真正的名門裡面根本排不上號。更何況顧笙還只是顧家從鄉下抱回來的野丫頭,身份跟她就是雲泥之別。
但凡傅家多考慮一些,都能明白將她娶進門,跟娶顧笙進門誰對傅家更有幫助。
可是現在一切突然就不一樣了。
顧笙竟然就是宋家那個走丟的小姑娘,而她跟顧笙接觸了那麼多次,顧笙竟然半個字都沒提起過宋家。
顧笙是不是看着她以家世自傲的時候,都在暗中嘲笑她?
江心月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盛,“顧笙!”
這兩個字從牙縫裡透出來,含着恨不得把顧笙撕碎的怒氣。
旁邊的人不敢接話,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殃及池魚。
江心月壓了自己的脾氣,緩緩吐出一口氣,面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你們把這裡打掃了。今天的事情,如果有半個字傳到父親的耳朵裡,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大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多嘴多舌的。”
“那就好。”江心月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溫婉優雅,輕輕的撫了撫頭髮,柔聲道:“你們收拾好就下去休息吧。”
江心月走出去,拿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來,那頭傳來趙恆的聲音,“江小姐,有事嗎?”
“趙恆,還記得你欠我的人情嗎?”江心月用手指輕輕撥弄着盆栽裡的花瓣,“現在是你該還我人情的時候了。”
趙恆的聲音略微沉了幾分,“你想讓我怎麼還你人情?”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讓你去做那些你做不到,或者違揹你良知的事情。”江心月冷冷一笑,“我只需要你幫我約一下庭之,我想單獨跟他見一面。但你約他的時候,只能以你自己的名義,不能讓他知道是我約他。”
“你放心,我不可能害庭之,我只是不想見到顧笙而已。”
距離去傅家已經過去五天了,傅庭之上班,顧笙到醫院看封霖。
封霖的傷勢恢復的還不錯。
顧笙坐在病牀邊跟他胡扯了半天,宋翰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等我接個電話。”
“喂,五哥。”
“笙笙,你要的視頻我發給你了,你看看還要不要再拍些。”
“不用啦。”顧笙聽到電話那邊有人喊宋翰廷上戲,“五哥,你忙你的,幫我照顧着暖暖啊。”
“知道,那我先掛了。”
“拜拜。”顧笙掛斷電話看了信息,視頻拍的挺清晰,全是江心月的日常。
林晴坐在旁邊插話,“笙姐,你拍誰的視頻啊?”
“庭之以前喜歡的人。”顧笙說着選了兩個視頻發給傅庭之,順帶發了個語音,“老公,快看我發給你的視頻哦。”
“笙姐,既然是傅總以前喜歡的人,你不是應該防備着不讓傅總見到嗎?怎麼還故意拍視頻發給傅總看啊?”林晴疑惑,“難道拍的是一些醜聞嗎?”
“不是,就是一些日常視頻。”顧笙收起手機得意的一笑,“小晴晴,說到這個,笙姐就要給你上一課了。”
“感情裡面啊,有些人摸不着碰不着的時候就是硃砂痣,白月光,所有美好的幻想都能套在喜歡的人身上。可是一旦瞭解了,你就會發現,什麼白月光硃砂痣,她也會上廁所,放的屁也很臭,吃了韭菜也會卡在牙縫裡一笑就露出來。”
“你仔細想想。看到這些之後,那些踩在雲端上,鍍了一層朦朧月光的美好印象,是不是也就很普通了?”
林晴幻想了一下自己喜歡的偶像牙齒上卡着韭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笙姐,你破壞了偶像在我心裡的美好。我現在想到沈翊梵,第一想到的就是韭菜了。”
“這就對了。拋開不切實際的幻想,看到現實,如果你還喜歡他,那就是真喜歡了。”顧笙滿意的點頭。
“可要是傅總看到那個女生真實的樣子,還是喜歡她呢?”林晴問的一臉天真。
“噗。”封霖悶笑一聲,扯到傷口又趕緊停下,“你笙姐既然敢發這樣的視頻過去,就說明有十足的把握。她怎麼可能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還是小霖子瞭解我。”
“也是。”林晴點頭,“傅總那麼在意笙姐,現在喜歡的肯定是笙姐。”
“行了。小晴晴,我想喝奶茶,你去買兩杯回來。”
“好呀。封總想喝什麼?”林晴起身。
“咖啡。”
“咖啡個屁,給他帶杯鮮榨果汁。”顧笙直接在微信上給林晴轉了錢。
封霖無奈一笑,“聽顧總的。”
林晴拿了手機出去,等病房門關上,封霖才又道:“笙笙,你故意支開小林,有其他事情要說?”
“舊倉庫的坍塌是人爲的。”顧笙斂了嘴角的笑意,神色嚴肅起來,“兩種可能。有人在監視着那邊,知道我們過去,想利用舊倉庫的坍塌製造一場意外事故殺了我們。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打算毀掉舊倉庫,不讓人發現他們曾經在那裡做過人體實驗的研究,我們只是恰巧趕上了。”
“不過我更偏向於第一種可能。”
“當很多巧合都湊到一起的時候,就表示不是巧合。”
“笙笙,你也不用着急。”封霖思考了一會兒,“現在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既然他們後續沒有再對你和我動手,就說明在他們看來,我們目前還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
“我擔心他們不是不想對付我們,而是在暗處謀劃着更大的動作,暫時顧不上我們。”顧笙嘆口氣,“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我們連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東西都還沒摸透。”
“闞紅的死我讓人追着查了查,對方手法乾淨利落,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現在唯一能期待一點的也就只有那兩個失蹤的保鏢了。不過恐怕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算了,你先好好養傷。他們千辛萬苦弄了個人體實驗,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掉,總還會有動作。只要他們有動作,就會留下痕跡,我們就能跟着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