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覺得挺有意思，在他的攤位面前停下來，“老闆，我看你剝松子困難，不如我給你剝松子，你把這些石頭送給我？”
老闆擡頭看她一眼，哼哼的笑了兩聲，“小丫頭騙子，一分錢不花就想發財？”
“我不出錢，但是我出力啊。”顧笙蹲下，“而且你這些石頭看着就跟山裡亂撿來濫竽充數的石頭差不多，說不定真的就全是一些石頭，我上哪裡發財去。”
“哼哼，小丫頭騙子沒眼光。”老闆吹吹鬍子，“我告訴你，我這幾塊石頭全都能開出頂好的冰種。”
“切，吹牛也不用上稅，你就可勁兒吹吧。”顧笙從口袋裡抓過一把松子兒隨手剝了放到旁邊的紙巾上。
單高揚也在旁邊道：“隨便問一個集市上的老闆，他們都會說自己的原石能開出好的翡翠，這話誰能信。”
“哼哼，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眼光不好，還心高氣傲。”老闆撿起一塊石頭扔到顧笙手裡，“拿去開。”
“誰稀罕你這麼一顆破石頭。”顧笙擡手石頭扔回花布上，又抓了一把松子兒繼續剝。
“嘿。”老闆估計是覺得挺有意思，笑了出來，“小丫頭騙子，你知道你剛纔扔掉的是多少錢嗎？”
“你都不在意，我還在意什麼。”顧笙不明意味的打量老闆一圈，將剝的松子喂進自己嘴裡，喂完纔想起來是幫人剝的，“不好意思，不小心順手了。”
“吱吱！”一隻小松鼠從老闆的頭髮裡蹦出來，一下躥向顧笙，二話不說就伸手撓她。
“嘿，你個小東西，不就吃你兩顆松子嘛，那麼小氣幹什麼。”顧笙伸手捏住小松鼠後脖頸的皮毛，“回頭我賠你一卡車，成嗎？”
老闆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我這是剝給它吃的？”
顧笙按了按小松鼠長牙舞爪的爪子，昂昂下巴示意他看自己的衣服袖子。
老闆擡起手一看，發現自己的衣袖上沾着有兩根松鼠毛，有些讚賞的點點頭，“觀察力倒是不錯。”
“看翡翠原石我肯定沒你的眼力好，但這個觀察人的能力，你肯定沒我好。”顧笙一笑，將小松鼠鬆開，小松鼠立刻吱吱抗議兩聲，蹦到了老闆的頭頂上，有些警惕的抱着一顆松子盯着顧笙，以免她在吃自己的口糧。
“老闆，我看你反正閒着也挺無聊的，不如幫我一個忙？”
“要是我不幫呢？”老闆把頭頂的小松鼠拿下來，放到紙巾上，小松鼠立刻撿起上面放着的松子，一顆一顆的全部塞進嘴裡藏着。
“那我就把它拿來燉湯。”顧笙戳小松鼠的腦袋頂。
老闆微微眯眼，“你威脅我？”
“是啊，你能把我怎麼辦呢？”顧笙一笑，“賭王。”
老闆的神色驟然一變，“你認識我？”
“也不能認識，也就是翻書的時候看到過一篇對你的介紹，恰巧上面配了一張你的照片。我這個人也沒什麼厲害的本事，就是記性好一點而已。”顧笙把手上剝好的松子放到紙巾上，“你看你這樣喬裝打扮了來集市擺攤打發時間，閒的多難受，不如給我幫個忙打發打發時間。”
“而且我觀你眉心病氣纏繞，久病未愈。這人啊，一旦病久了，心情就容易沉悶，還是找點事情做，更有利於身心健康。”
“你還會看病？”老闆驚訝。
“也就看的書多一點。”顧笙謙虛。
“信你個鬼。”老闆扔給她一個白眼，心說他來集市隨便擺個攤可不是閒的無聊打發時間，而是來收徒的。
老闆忽然一頓，上上下下的打量顧笙，忽然一笑。
顧笙警惕的往後退開兩步，“老闆，你笑的這麼猥瑣，該不會是在覬覦我的美色吧？”
“去去去，我纔不是那麼膚淺的人。”老闆哼她一聲，轉爾又放柔了聲音，“小丫頭騙子，你既然來集市，肯定對賭石感興趣，想不想拜個師？”
“不瞞你說，我來集市完全是錢多沒處花，純屬來消費的。賭石不賭石什麼的，真沒什麼興趣。”
老闆一下站起來，“反正技多不壓身，我看你眼力見兒不錯，多學一學，不說把我一身的本事學去，學個七七八八應該也不成問題。”
“我就是讓你幫我一個忙，你怎麼還碰瓷兒上了呢。”顧笙嘆口氣，“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做，真沒想學什麼賭石。”
“跟着我學又不會耽誤你做其他的事情。”老闆看起來好像是鐵了心，“你剛纔說想讓我給你幫忙，是想讓我幫單家贏了今天這場賭石吧？”
“哼哼，你這個小丫頭可真是賊精賊精的，一開始就認出了我，還跟我套近乎。不過你倒是套對了。今天四區的各個勢力都請了賭石界的各方能手，他們單家今天要是還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買塊差不多的原石拿過去切，肯定會在今天墊底。”
單高揚插話：“你認識我？”
“單家不學無術的小少爺，東區有多少人不認識？”
單高揚的臉色有點精彩，偏偏他確實不管家裡的事情，除了玩玩車，整天也就遊手好閒的混吃等死，確實是不學無術。
但這麼當面被人指着鼻子說，尤其還是在顧笙面前，單高揚的面子有點掛不住。
顧笙開口：“老闆，你是說今天各家都做了充足的準備？”
“騙你幹什麼。”老闆有些得意，“我聽說今天四區的各個勢力要押一個大賭注，很可能關係着現在整個四區勢力的平衡，單家要是什麼準備都沒做，到時候吃虧了，找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顧笙轉頭看單高揚，單高揚搖頭，“我沒聽我爸提起過，今天我們過來也沒有特意帶鑑別師。”
她現在已經跟單家達成了合作，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以單家勢力的分佈和單家的關係網，對於她尋找帝闕是最有利的，決不能讓單家栽跟頭。
顧笙略微一思索就做出了決定，“老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也該知道這場賭石對我們有多重要，還請你幫忙。”
“你跟單傢什麼關係？”老闆瞥了一眼單高揚，“你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