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音頓了一下才說:“蠱王在後山,由谷中上一位蠱王看守着。”
鍾溫書臉上的表情也是跟着一僵,“你媽啊?”
鬱音瞥他一眼,“是啊。”
“慘了,你媽要是知道是我要用蠱王,別說把蠱王給我了,說不定能把蠱王全部放出來咬死我。”鍾溫書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想了想問道:“我們能去偷蠱王嗎?”
“我媽每天傍晚會去後山看我爸,要偷蠱王只能這個時候去。”
“就這麼幹。”鍾溫書充滿了鬥志。
鬱音看看他,低頭苦笑一聲,什麼都沒有多說,“那傍晚的時候我帶你們過去。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們想做什麼隨意吧。阿卉,送他們出去。”
“是。”叫阿卉的女大弟子近來,送他們出去之後才又重新回來。
“師父,這話本來弟子不該說,可是您如果帶着師父和笙師妹他們去偷了蠱王,到時候老谷主怪罪的還是您。這些年您跟老谷主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夠壞的了,如果再偷蠱王,恐怕連一絲迴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到時候我會跟母親請罪。”鬱音其實覺得帶鍾溫書他們去偷蠱王也沒什麼,她剛纔真正情緒低落的是鍾溫書只一心想拿蠱王煉製解藥求他的乖徒弟,完全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說明她在鍾大哥的心裡依舊不那麼重要,這是讓她最難過的地方。
阿卉看的心裡憤憤不平,師公要來,師父從收到消息開始就充滿期待,結果師公一點都不爲師父着想。
顧笙他們出來,並沒有回屋。
“師父,我聽說後山有一個溫泉對療傷很有用,我們去泡一泡?”
“有溫泉?走走走,這段時間身體僵的很,正好泡一泡。”鍾溫書毫不知情,立馬就點頭同意了。
顧笙衝傅庭之擠擠眼睛,傅庭之無奈的嘆口氣。
問了路線後,三人去了後山的溫泉池,顧笙特別積極的給師父脫了鞋子挽起褲腳,讓他在溫泉池邊坐下泡一泡骨折的腳。
“哎,我忘記了拿泡溫泉的衣服了。師父,你先泡着啊,我回去拿個衣服。”顧笙說完,轉身拉着傅庭之就走。
“哎,臭丫頭,你去拿就可以了,還拉着徒弟女婿幹什麼?”
“我膽子小,要拉着庭之哥哥跟我一起。”顧笙拉着傅庭之飛快的跑了。
鍾溫書聽的莫名其妙,就她那個膽子能害怕?睜眼說瞎話。
“庭之哥哥,你在旁邊蹲着,我怕師父萬一不注意掉進池子裡,他不會游泳的,我負責去把師孃騙過來。”
“你確定嗎?我覺得師父很可能會抽你。”
“師父跟師孃這樣僵持着永遠都不會有進展,師孃明顯對師父情深義重,師父又好像有點怕師孃,畏畏縮縮的,我要是不推一把,等我們拿到蠱王走了,他們以後還能不能見面都不知道。”
顧笙拍拍他,“我去騙師孃,你在這裡看着。”
鍾溫書在溫泉裡跑的雙腿都起紅了還沒見顧笙回來,“臭丫頭怎麼那麼慢。”
傅庭之也覺得顧笙的速度有點慢。
顧笙故意等了會兒時間才慌慌張張的跑進鬱音的房子,“師孃!師孃!”
鬱音正在跟弟子商量事情,聞言放下手裡的東西,“怎麼了?”
“師父好像不太好了,師孃你快去看看吧。”顧笙這會兒慌張的情真意切,演技超絕,不去當演員都是浪費人才。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不好了?”鬱音擔心的猛的一下站起來,話都沒問清楚就已經邁步往外走。
顧笙趕忙跟上,“師孃,師父不在住的地方,在溫泉。”
“怎麼跑溫泉去了!”鬱音腳步一轉立刻就往後山快步走去,走到後面都已經跑起來了。
“師孃,你跑慢一點,當心摔了,師父也沒有那麼嚴重。”
鬱音哪裡聽她的,只怕鍾溫書出事,腳下的步子不僅沒慢,還加快了許多。
鍾溫書覺得自己泡的夠久了,正準備用手撐着溫泉池邊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起來。
鬱音不知情,跑過來看到他這個樣子,只以爲他要摔進溫泉池裡,驚呼一聲連忙衝上前,“鍾大哥!”
“啊?”鍾溫書一愣回頭,加之鬱音衝過來的力道,撐在溫泉池邊的手掌一滑,整個人連帶着鬱音一起摔進了溫泉池。
“我去!”顧笙大喊一聲,就要衝過去,傅庭之一把撈住她。
“溫泉池的水不深,淹不死人。你都做到這份上了,現在過去那不是前功盡棄了。”
顧笙看到師孃把師父從池子里拉了起來,這才放心,“不去不去,我們偷看。”
兩人躲在旁邊的林子裡。
鬱音把鍾溫書扶起來就緊張的去檢查他的身體,“鍾大哥,你是不是身上的舊傷犯了,還是谷裡溼氣太重,你骨折的腿加重了傷勢?”
“我……我沒事啊。”鍾溫書一臉懵逼。
“都是我不好。你送來的消息不小心被我母親看到了,你們進入這邊後遇見的那一批毒蛇就是我母親派過去的。”鬱音十分自責,“我要是小心一點,你就不會出車禍了。”
“沒事的,我又不會怪你。”鍾溫書也抓着鬱音,看她都已經紅了眼睛,心裡倒是很內疚,“別哭了。”
“鍾大哥!”鬱音一把抱住他,“我好想你跟婉婉啊。我們的婉婉那麼小我就離開了她,嗚嗚嗚!”
或許是情緒到達了一個頂點,鬱音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鍾溫書慌的一批,連忙手足無措的安慰。
“我這會不會操作的有點過頭了?”顧笙看到師孃哭的那麼傷心,開始心虛了起來。
傅庭之瞥她一眼,此時無聲勝有聲。
“有點過頭了哈。”顧笙摸摸鼻子。
傅庭之笑着點點她的額頭,“挺有效的啊。你看師父跟師孃之間那種遠遠的隔閡已經消失了。”
顧笙笑笑點頭,“走吧,等師孃送師父回去。”
兩人沒有去打擾,也免得弄的剛大哭過的師孃尷尬,偷摸摸的回了住的屋子。
鍾溫書過了午飯時間都沒有回來,顧笙和傅庭之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大弟子阿卉纔來屋裡找他們,“顧師妹,師父請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