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是平凡的,有些人正是因爲知道了這一點而真正成了凡人,對於趙凡塵來說,幸運之神的降臨,往往只是因爲你多看了一眼,多想了一下,多走了一步,僅此而已。
女人喜歡的男人,是那種正經裡帶一點兒不正經,但這點兒不正經又不耽誤正經的那種,有魅力的女人,就是充分的意志力去抵擋男人的進攻,更有足夠的魅力阻擋男人的撤退,單小媚無疑就是這樣一個有魅力的女人,有着超乎趙凡塵想象的定力,不顯露,不張揚,卻絲毫不遮掩她的魅力。
以前的單小媚活的很敷衍,敷衍着很多人,她曾經一味的陶醉自己的孤芳自賞裡,小心的戒備着,花大量的心思揣摩着,處心積慮的算計着,在這個圈子裡她不得不依靠男人,但又從心底裡對這些男人瞧不上眼。
在她第一眼看見趙凡塵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一見鍾情,更談不上一點兒好感,反而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笑,有些莫名的荒誕,甚至有一土鱉的特殊潛質,就那張長得勉爲其難的臉還勉強可以說得過去。
單小媚從來都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在大她看來,男人的一見鍾情,鐘的從來都不是情,是臉,更不相信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謊言,因爲這兩個鄭重其事,看似無懈可擊的完美誓言,往往會是一種經常讓高山喝海洋都領受尷尬的重量級承諾,對謊言與誓言的區別,餘小蠻分得很清楚,一個是聽的人當真了,一個是說的人當真了。
不過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荒誕,明明是一個土鱉,說出來的話往往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和禽獸衣冠更來的震撼人心,衣冠禽獸只會迷惑你一時,而土鱉卻很容易迷惑你一輩子,所以自負又有魅力的女人,單小媚被土鱉趙凡塵迷惑了,照目前的發展情況來看,極爲有可能是一輩子。
單小媚說一個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不明所以,義無反顧,死心塌地,一條道走到黑,即便是這個男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裡。
“怎麼了?在想生意還是女人?”單小媚靈巧的像一隻貓,總是在最適宜的時候出現,不懂聲色的站在趙凡塵的身邊,學着趙凡塵的神情望着江面,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有區別嗎?”趙凡塵的意思是你能夠看出來我是想生意還是想女人。
“沒有!”單小媚眸子微微彎起的弧度很迷人,不會乍眼一看,就驚爲天人,不過配着江裡的別緻風景,倒很有一番美人如畫的意境,單小媚趴在護欄上,將胸前的兩團還算飽滿的美妙擠壓的愈發驚豔,無意間驚鴻一瞥,趙凡塵的鼻血立刻就有噴涌的趨勢,幸好及時轉移了視線,不然難免會一發而不可收拾,單小媚嘴角勾起,道:“不過,你要是在想女人,有可能還不止一個女人,那麼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一定比我有更吸引你的地方,因爲我自認爲還不至於會輸給任何一個女人,你要是說在想生意,那就是在撒謊。”說完單小媚一張圓潤的小臉上掛着難以捉摸的表情。
“爲什麼?”某人吸了一口煙,貌似若無其事的道。女人對於男人關於另一個女人的事情總是分得很清楚,清楚的有些不計後果,單小媚看待問題的角度總是能夠達到一個很透徹的境地,這也是這幾年她養成的一個至關重要的習慣,因爲要依靠男人就要了解男人,而且必須是很瞭解的那種,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女人很瞭解男人的樣子,單小媚搖搖頭,道:“因爲男人想生意和談生意一般都會是在吃飯之前,
而對於吃飯之後的男人來說,大多數都是在想女人,像你這樣在一個我自認爲還算不丟人的女人面前想着其他的女人,只能說明兩個問題,要麼是這個女人漂亮到足以讓你牽腸掛肚,要麼是我的魅力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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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頭,望着單小媚那張簡直可以說是禍水的漂亮臉蛋,趙凡塵很有深度的道:“對於自己的女人我從來都是牽腸掛肚。”
趙凡塵的一句話讓單小媚的心裡泛起無數滋味,那張小臉上有久違的震動,酸澀,微微的驚愕,這個在她眼中以前或許只是一個土鱉的男人又一次讓她心潮澎湃,一雙靈秀的眸子怔怔的望着趙凡塵,腦海裡只回蕩着一句話:對於自己的女人我從來都是牽腸掛肚。
在那個懵懂的少女時節裡,單小媚也曾經有過對自己心中那匹白馬的無限遐思,很多小姑娘都喜歡在一個人的時候,靜靜的發着呆,異想天開的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腳踏祥雲,身披光環,英氣逼人,瀟灑俊俏的男人接走,這似乎是小姑娘們擺脫不了的魔咒,不過隨着慢慢地長大,現實摧毀了一切美妙的幻想,往往完美的理想主義者註定在如今的這個社會上會被璀璨的體無完膚,所以單小媚以前的幻想也慢慢地被自己親手給雪藏了,但在今天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冰山又顯露出了一角,似乎正在以想象不到的速度蔓延着,一直到了最後徹底無法阻止的地步。
趙凡塵也很意外,自己的一句話會讓一個女人內心如同山洪暴發一般來的洶涌,下意識地摸摸鼻子,趙凡塵調笑道:“我的魅力不至於這麼大吧?你一個如花似玉的水靈白菜,要是這麼一直一往情深,含情脈脈的盯着我看,就是我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的。”
收回了紛繁複雜的思緒,單小媚若有若無的輕輕嘆息了一聲,有些很受觸動的從趙凡塵那張大放異彩的臉孔上挪回了眼光,故作輕鬆的嫣然一笑,有一種如鮮花綻放般的明媚動人,有些嬌嗔的味道在裡面,小聲嘀咕道:“你會不好意思纔怪!不過到現在我發現你的魅力似乎很不小。”
單小媚雖然表面上恢復了往日的一如既往,內心卻還不能平靜,她一個極爲聰明的女人,聰明到永遠都不會讓男人討厭,聰明到懂得在什麼時候該在男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精明,聰明到該在什麼時候在男人面前表現出女人的傻,要讓一個男人記住你,就必須讓他從心裡和身體上同時記住你,有意無意的轉移了話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單小媚語速出奇的慢,像是在演講一樣,道:“阿杜死了,對於緬甸的吳登敏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何嘗不是一件壞事,阿杜活着的時候是吳登敏手裡那些翡翠最大的買家,當然吳登敏手裡的買家遍佈全世界,自然不只有阿杜一個,但阿杜卻是最讓吳登敏省心的一個,翡翠賣給別人,在海上不是遇見海盜就是經常被劫,賣給阿杜從來沒有出過事兒,所以在很多時候,吳登敏都很願意賣給阿杜,阿杜一死能有他那麼大胃口接下吳登敏手裡那些翡翠的人還真沒有幾個,更何況阿杜要通過正當的渠道洗白那些黑錢,就更不容易了,阿杜一死就等於斷了他的一條財路,但又在很大程度上少了一個搶飯碗的人,像他那樣在緬甸的玉石生意上混呼風喚雨了那麼多年依然能夠屹立不倒,是很值得讓人欽佩的,阿杜的死他不關心,他現在只關心自己手裡的翡翠能不能變成錢,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着吳登敏找上門來,他比我們更急,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些,吳登敏這個人很願意耍些陰險的手段。”
單小媚這妞將吳登敏那廝說的很透徹,她似乎對混社會的這些條條框框瞭解的很清楚,此時她反倒像一個爲自家男人斤斤計較的精明小女人一樣費盡心機的顧慮着,也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在潛意識裡已經慢慢爲趙凡塵設身處地的着想的苗頭在迅速的滋生着。
很認真的想了想,單小媚生怕自己會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細節,若有所思的補充道:“哦,對了,你還要仔細計劃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哦,還有就是你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像吳登敏這種江湖大佬一般都不會按常理出牌的。”
掐滅了菸頭,趙凡塵心裡有些暖暖的,有些感動的道:“這麼快就開始爲我着想,爲我擔心受怕了?”
小臉一紅,難得單小媚有些小女人的窘迫,沒有任何有力證據的辯解道:“我這是在我的老闆着想,我可不想自己的生活剛有了轉機,就沒了希望。”
單小媚不知道是在極力的掩飾還是心虛。
單小媚剛撅着小嘴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就聽見某個不良的聲音道:“你對俺的好,俺你對俺的情,看來俺只有以身相許來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