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忘了的吩咐了?別傷人命。”
蘭帕德在一旁心提醒哈曼。
“啊,對對對,我倒是忘了這事兒了。好兄弟,多虧你提醒我,如果我真掉了他,恐怕一會兒那裡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哈曼一拍腦門直後怕地說道,把那個傭兵跟扔個破布娃娃似的往後一扔,哈曼正式歸隊了。
“沒用的東西,還不趕快下去!”
尤今一邊持着格爾瑪的強盜禮節跟荊風雙手拇指、中指和食對觸施禮,邊低聲罵着那個傭兵。
那個可憐的傢伙瘸着一條往回走,摔得鮮血淋漓的一片,都能看得見白生生的骨頭茬子了。哈曼這貨出手確實夠狠夠重,不愧是黑風寨第一號暴力悍將,金牌打手。
“我是護送寧泊帝國商隊的暴雪傭兵團第三中隊隊長,尤今。不知這位老如何稱呼?”
尤今邊施禮邊向荊風躬致意。
荊風並未答話,連馬都沒下,只是神態倨傲地舉了舉手裡的雪茄,旁邊的艾瑪爾老練地彈指給他打着了火,濃濃地噴出口煙,荊老闆就那麼斜眼望着尤今。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君有吩咐,只拿錢,不傷人,他現在就想動手痛揍這幫兔一頓。雖然這個尤今中隊長脾氣看起來不錯,禮節也蠻到位,可他一想到這個暴雪傭兵團的後臺是玄月教廷時,就有一股遏制不住的怒火與往涌。
“我們老闆是格爾瑪的新王者,是格爾瑪的總掌櫃的,荊風!我們的報號是,黑、風!”
旁邊的艾瑪爾揚聲提氣地喊道,當他喊到最後的“黑風”那兩個字時,周圍的黑風們一起扯着脖子跟着艾瑪爾狂吼,雖然只有區區十幾人,可是喊出來的氣勢卻是驚天動地,就連平地裡都颳起了一陣颶風,颳得天地一片飛沙走石。
受這股強的氣勢所迫,尤今連着**的戰馬都不禁後撤了幾步,暫避其鋒。而當黑風們報號出“荊風”與“黑風”兩個詞兒時,尤今吃了一驚,臉登時就變了。
做爲泛陸頂尖的傭兵團,如今的格爾瑪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鉅變化,他們豈能不知?格爾瑪鉅變、四巨頭全部慘死、黑風匪幫迅崛起,荊老闆連着他的黑風寨已經傳遍了整個陸有心之人的耳裡,尤其是以護送各商隊爲主要業務的傭兵團更是對荊風這個名字耳熟能詳,做爲傭兵,如果有誰不知道格爾瑪的荊風荊老闆,有誰不知道將如雲的黑風寨,恐怕他在這一行也不要混了。
傳說中,這位荊老闆簡直就是從婆夷血海里走出來的惡魔,喜怒無常,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做人做事狠無比,傳說他所到之,向來佈滿腥,寸不生,簡直比殘暴無常的魔獸還可怕。
一想到這裡,再看看眼前這羣人彪悍無比的氣勢,尤今的一顆心就涼了半截。看這形勢,這個荊老闆十有是攔路打劫來的,而且看人家的班底,絕對的超強陣容,兩個手握巨錘的矮人戰士,一個精靈神箭手,另外一個神箭手竟然是個半人半馬的高的傢伙,還有一個最可怕的如巨熊般高的戰士,更有一個眯着眼樣子很臭屁的魔法師,刺的那個傢伙和彆着四把刀的傢伙看樣子也夠瘮人的,絕對有着自己的絕活,否則就沒資格在這羣強的戰士中間呆着,就這樣的陣容,尤今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家底,雖然有二百號武器裝備都很精良的戰士,一百名弓箭手,還有兩個魔法師,可是,這點班底,夠人家一個衝鋒嗎?
如果,尤今要是知道荊老闆還會變巨人,陣營裡還隱藏着一個可怕的龍騎士,估計他會當場嚇尿褲子的。
衡量了半天,尤今準備先試探一下荊風再說,看看他倒底攔着自己一票人是什麼意思。
其實說到底,雖然荊風的陣容很強,個個都是驕兵悍將,不過,尤今也還有最後一張壓軸的底牌,那就是,他們暴雪傭兵團可是玄月教廷罩的,今天這個荊風不給他們面子就等於是不給玄月教廷面子,如果他真敢劫了自己的貨,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過,目前來說,能不起衝突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好了,尤今已經打定了主意。先禮後兵。
“原來是即將完成一統格爾瑪業的荊風荊老闆,真是失敬失敬,荊老闆名威震天下,今天一見是見面更勝聞名啊!”
尤今趕緊下了馬,在那裡滿臉堆笑地跟荊風一通假客氣。
“你們,是暴雪傭兵團的人?”
荊風不吃這一套,只是挑着眉毛問尤今道。
“是是是,我們是暴雪傭兵團的人,一羣着保衛護送商旅掙點辛苦錢的苦哈哈。”
尤今倒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點頭哈腰地說道。這傢伙深沉老練,能伸能屈,倒讓荊風很是欣賞。
“甭說這些沒用的,我問你們,這一趟保的是什麼?”
荊風噴出口煙霧在尤今的臉,俯低了子居高臨下地望着尤今問道。
“是一羣寧泊帝國的商旅還有他們帶的一些貨物,馬要過祝聖節了,他們準備回去過節。”
尤今忍氣回道。說實在的,荊風的態度簡直太過傲慢無禮了,說了這麼半天,知道他們是暴雪傭兵團的還攔路不放,而且連馬都沒下,這分明就是沒將他們暴雪傭兵團放在眼裡。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尤今在人家的地盤,現在屬於孤軍深入,只能咬牙苦忍。
“哦,艾瑪爾,你帶兩個人過去看看他們都有什麼紅貨。”
荊風擡了擡下巴向艾瑪爾示意道。艾瑪爾做爲混跡格爾瑪這麼多年的老字號了,對於各種貨的沽價還是極其準確的,荊風的意思是想讓他看看這些東西值多少錢,然後多少的過路稅。
不過,尤今卻會錯了意,以爲荊風要動手吞了他們這批貨,登時臉就白了,一個虎跳攔在了艾瑪爾的前,轉頭喊道,“荊老闆,這樣有些太不合道的規矩了吧?以前暴雪傭兵團可是跟荒原的各強盜城都有約定,只要是我們暴雪護送的商隊,只要商隊繳納一定數額的過路稅就可以了,不會再爲難我們。荊老闆,我希望咱們之間能和平談判解決這件事,否則,暴雪傭兵團的兄弟們就算死也不會玷污暴雪這兩個字!”
還別說,在關鍵時刻他還真有點兒節氣,這番話說得十分激昂,有英一去昔不復返的易水寒架勢,荊老闆心裡還是很欣賞他的這幾分骨氣的。
“你在那裡比比劃劃的,跟誰說話呢?”
黑矮人頭子巴託和白矮人古力同時怒了,兩個人一起跳了下來,一人拎着柄錘子就了過來。
“你們兩個,等一下,他說得沒錯。唔,尤今中隊長,我倒並不是想爲難你,可是在我的地盤繳稅,我總得去看一下這些貨倒底值多少錢估一下價值然後才能確定多少吧?總不能他們說個數然後我就稀裡糊塗地收了錢放人,這好像對我來說也不公平吧?畢竟,我手底下也有幾千號兄弟要養,沒有錢,讓我也很難做的。你說是不是?”
荊風難得好脾氣地俯對尤今說道,態度出奇地好。不爲別的,只因爲他很喜歡尤今這種能屈能伸的格,這傢伙如果論起誠府來,恐怕整個黑風寨沒人能比得他,而且最難得的是,面對強敵,還有節氣,爲着暴雪傭兵團着想,荊老闆有些起了才的心思了。否則,如果換做一般人敢這麼跟他比比劃劃的說話,他老早耳刮子就掄去了。
尤今聽荊風這樣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荊老闆,剛纔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你要……”
尤今說到這裡訕訕地打住了話頭,沒敢再說下去。雖然這位荊老闆看去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暴戾,可他的一衆手下們脾氣好像有些不太好,他其實想說“我還以爲你要打劫我們呢”,可如果這句話真說出口,估計況,非但自己的腦袋要搬家,而且假想中的打劫恐怕也要成爲現實了。
“呵呵,我只是想讓手下的手下驗驗貨而已,告訴你的兄弟和那票商客,不用那麼緊張,我沒什麼惡意。”
荊風笑笑說道。其實他今天來的本意是想打劫來了,可是,現在忽然間來了靈感,覺得打劫這種一錘子買賣的低智商行爲其實並是斂財的好辦法,那是隻有蠢人才的事。他完全可以仿效過去的四強盜城那樣,在那些路過自己地盤的商客徵收過路費保證他們的安全,這樣還省得打打殺殺的費事費力得罪人,而且還能廣進財源。
要知道,現在的格爾瑪可是荊風一個人說了算,無論是誰,只要進了格爾瑪荒原哪怕就是個邊兒,也得聽荊老闆的,這可不是從前各強盜城分別割據一方的狀態,整個格爾瑪只有一個統一的勢力組,那就是荊風的黑風寨。並且,最重要的是,格爾瑪位於三帝國與多個公國與附屬國的交界,實乃交通要地,如果想繞過這裡取道他,所花的時間、金錢與精力是極其巨的,要是荊老闆真能定下個規矩來只要收錢就讓過並且保證過路者的絕對安全,這裡面潛在的財富空間該有多?
“阿風,你過來一下。”
後面的君和海琳掀開了馬車的簾,向荊風招手。看來是有事。
原本,旁邊的兩個精靈侍和兩個天侍就夠讓人驚的了,可兩位巧笑倩兮的一掀簾,就算尤今這樣城府極深的人,也禁不住順着人縫兒看直了眼。我的天,這兩位也漂亮得有些沒邊兒了吧?而且很明顯,那個七彩頭髮的孩子肯定是精靈族,憑着鼻翼裡傳來的淡淡氣,尤今還能不離十的斷定,那個黑髮的孩子有可能就是遊弋在陸邊境地區的天族人。
看着一羣氣勢如魔獸般強的手下,再看看那兩個得冒泡的異族,尤今的腦子有些發暈,他想不通,這個荊老闆倒底是什麼來的?怎麼就這麼厲害?
“土包子,如果咱老闆把幾位都拉到這裡來,恐怕這貨得看花眼了。”
蘭帕德叼着雪茄頭兒斜着眼睛看尤今,低聲跟哈曼說道,哈曼點頭。
兩位的出現也明顯驚動了後面的商旅,只見馬車圍成的防禦圈裡,開始有無數晶瑩閃亮的東西悄悄從縫隙中伸了出來,隔得遠遠的,對準了正在掀簾跟荊風說話的君和海琳,還有旁邊的四個的少。依稀還有“咔咔”的聲音傳來,像是耗子半夜裡出來偷咬東西的聲音。那是價格出奇昂貴的魔法記憶水晶,一顆半節水指的魔法記憶水晶就得萬金幣。據說,這玩意用來拍攝什麼東西效果出奇的好,只要不超過兩千碼,所有的東西全能記憶存儲下來,然後通過魔法師的精神力稍微催動一下,就能進行投影自動播放,而且還可以出魔法拓像,就算擴本物兩倍也不會失真,倒是神奇的。
不過,看這幫商客手裡握着的水晶怕不是個個都有拳頭,,那得多少錢啊?看來倒真是羣富商了。只是不知道,這羣傢伙在這裡搞偷拍倒底是爲的什麼了。
艾瑪爾在那裡驗貨,倒是沒理會這邊兒的事兒,而遠的一幫老也本沒注意這邊,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件“事兒”,倒是沒人注意到這些細節了。
“兩位,有什麼事兒?”
荊風了馬車坐在兩個人兒中間一個胳膊一個笑問道,卻被君跟海琳笑着合力踹了出去,當着這麼多手下的面兒,君可不能這麼沒沒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