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敢拆了我耗費三年的心血建起的魔法塔,我殺了你!”
潘拉貢狼狽不堪地飛在半空中,頭髮散亂飛舞,眼睛血紅,咬牙切齒地看着荊風罵道。
他會飄浮術,當然不會被砸死在塔裡,只是,看着自己耗費無數心血建成的魔法塔被這個暴力狂活活拆成一堆零件,他的心在滴血。
狠狠地一掌擊碎了那個原本立在魔法塔的巨水晶球,一股白光炸裂開來,卻並不遠逸,只是虛虛在潘拉貢的兩手中間來回滾動。
“風,讓他的靈魂與俱化塵沙吧!蒼茫……”
潘拉貢發飆了,狼嚎般地吼着,念着魔咒的聲音都變了調,他拼命了。
仗都打到了這個份兒,也不由得他不拼命了。
手中的那團白光化做滿天嘶吼的罡風,凜厲地呼嘯着,向着荊風颳了過去,一剎那間,天地間只能聽見這風的怒吼聲,像是從靈魂深發出的泣血之呼,彷彿要將人的靈魂從中吹掠而走,那風所經過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化做塵埃,隨風飄散,將一切號稱最堅的物沙化而去。
潘拉貢一拼命,相當於使出了半個禁咒威力的魔法,揚起一股可怖的蒼茫颶風,向着荊風捲掠了過去。
“蒼茫你個頭……”
荊風不信邪,掄圓了手中的巨木,狂吼一聲,便向着潘拉貢飛襲了過去。
巨木風聲凜凜,向着潘拉貢狂飆而去,可是,半途中卻遇到了那股可吹散天地間任何堅之物的颶風。
毫無聲息地,那塊木頭就已經變成了一堆散碎的木屑飛灰,迎空飄散了,而那股颶風仍然向着荊風捲掠而去。
“要糟!”
荊風嚇了一跳,終於見到了潘拉貢的真正厲害之,心底下打了個激靈,爆起了滿天銀的鬥氣護罩,緊緊地護住了自己,同時,不斷向後退去。
他退得快,那罡風來得更快,只一瞬間,便已經追了荊風,直接刮掠在他的鬥氣護罩。
“哧啦啦……”
一陣令人牙兒發酸的聲音響起,荊風外圍那個有若實質的鬥氣護罩已經被這罡風撕裂了一層下去,整個人也再不受控制,像是樹葉一般被挾在這颶風中向着後面飄飄悠悠地了過去,唯有空中一點微弱的銀亮光彷彿在告訴旁觀者,荊風還活着,還在苦苦地爲生存而掙扎。
“刷……”
那股颶風已經挾着荊風直接吹打在遠的城牆,城牆只是輕輕一抖,一聲輕響便坍塌下去,巨的牆石化成了滿天的石屑飛沙,在風的攪動下變成了一條盤旋飛舞的灰土龍。
而荊風則被這風虛虛地吹拂着,向着遠方飄去,的銀月鬥氣護罩的光芒越來越微弱,只怕這護罩一旦湮滅下去,他也便要化塵而去了。
“哈哈哈哈……”
潘拉貢在狂笑着,亂髮飛舞,衣袂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瘋狂的惡魔,看着荊風被自己最後的一記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就要化塵而死,他心裡真是痛快。
只是,他卻忘了,對方不僅有一個荊風,還有一個頂級的藍星戰士,卡薩。
“你個老傢伙,去死吧!”
卡薩的怒吼聲響了起來,隨後,一柄木矛帶着可怖的破空聲響,向着潘拉貢激飆而來。
如果放在平時,潘拉貢自然能輕易地躲過去,可現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荊風的,卻忽略了卡薩,況且,他久戰之後還受了傷,已經神疲力乏,一個不注意,卻被在一旁已久的卡薩趁虛而入了。
“撲”的一聲輕響,那柄長矛已經透而入,直接貫穿了他的右肩肩窩。
潘拉貢痛嘶一聲,雙手抓住矛杆,遠遠地從空中噴着血跌了下去,”轟隆”一聲砸破了附近一間民房的房頂,直接掉了下去,卻不知是死是活。
失去了持術的魔法師,那股可怕的罡風便失去了方向和動力源,再向前狂颳了一陣,便散亂地向四面八方掠走,最後終於消失在了透明的空氣之中。
而此時的荊風也已經到了氣散功消的窘境,那罡風剛一消散,他便也”啪嗒”一聲跌在了地,的鬥氣護罩驀地消失不見,整個人也昏死了過去。
卡薩來不及看那個魔法師潘拉貢倒底是死是活,一個縱便從剛那股罡風吹出的城牆窟窿裡向着城外撲了出去,挾起了沙地昏不醒的荊風急急逃走了。
鬥氣損耗過巨,受傷過重,失血過多,荊風還能撐到現在不死全生命意志裡的那股悍力,絕對是個奇蹟了。
卡薩如同驚弓之鳥,到最後幾乎是扛着已經昏荊風一路狂奔,最少奔出了五十多裡才停下了歇了口氣,其耐力在關鍵時刻堪比駱駝。
今天的這一戰實在是兇險萬分,從心理到生理,卡薩已經疲累到了極限,找了一個背風的土丘,勉強扯下衣服給荊風包紮了一下,略盡了一個手下應盡的本份之後,他便一頭載倒在地,倒頭便睡。
也是的,就算他現在是個藍星戰士,可扛着荊風這樣一個高兩米的巨漢狂奔了五十多裡地,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他現在實在累極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甜,卡薩甚至在夢中夢見了自己成了格爾瑪荒原的一個呼風喚雨的強盜城的城主,否提多威風了。
正睡着呢,糊糊間,就聞到了一陣陣撲鼻的氣傳了過來。
他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早就飢腸轆轆,餓得前腔貼後腔,現在陡然間聞到這股子,登時就一骨碌爬起來,糊糊地聳動着鼻子,像狗似的憑着原始的直覺向着味的來源循了過去。
源泉找到了,那是一隻架在烤架烤得正的肥兔子。黃的油脂不斷滴下來,一滴滴滴在火堆,被火燒得滋滋做響。兔子的皮還裹着一層半透明的油膜,垂垂滴,那種氣強烈地散發出來,得卡薩的腸胃咕碌碌一陣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