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近女色有血光之災
“胡蝶,你都不替我擔心嘛?!別忘記,還是你撮合我跟他在一起的!”她放下指甲剪刀,又拿了毛巾給胡蝶擦手,“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你就要負責!你要負責到底!你不醒來,以後沐玄欺負了我,我找誰訴苦啊,誰來安慰我,誰幫我去修理他啊?”
她輕聲說着,臉上掛着笑容,可是眼裡卻飽含着眼淚,心疼的看着什麼動靜都沒有的胡蝶。
“胡蝶,我去倒杯水,你乖乖地等我回來。”冉子衿暗自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去外間倒水了。
牀上的胡蝶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眼角又滴落了幾滴眼淚,但很快的就順着臉頰以及沒有頭髮的光潔頭皮滾落到枕頭裡去,再也看不見了。
冉子衿回來的時候,胡蝶還是之前的樣子,她抱着杯子喝着水,“胡蝶,我發現了一家很好的飲品店,我們以後可以去那家喝下午茶,那家的蜂蜜柚子茶真心好喝,我都懷念了,可是你是在美國哎!你醒來了,我才能回去,而且我最想帶你去了。”
喝了水,放下杯子,冉子衿又拿了一本張小嫺的散文集來,坐在牀邊跟胡蝶小聲的念着。
賀亞承睡得並不好,九點多睡的,不到十二點就醒來了,隨便擦了一把臉,吃了點兒東西就去看胡蝶了。
“你先去吃東西,護士說你的營養餐已經準備好了。”他對見他進來才收了手裡的書的冉子衿說道。
冉子衿點頭,“你吃了嗎?”
“吃過了。下午我在這裡,你去休息,沐玄說你最近身體不好,你注意些。”賀亞承從她手裡拿過書,坐在她做過的位置,又輕聲細語的給胡蝶唸書聽了。
冉子衿看了看他們,轉身走了。
她和賀亞承一個負責早上,一個負責下午,晚上也輪流着來,又在護士和看護的照顧下過了好幾天,但胡蝶還是沒有醒來。
賀亞承在美國時間長了,家裡的人也總是給他打電話,不過好在公司他還沒有完全的接手,一般的事情都還是他的父親在處理,也不需要他太操心。
但是他最近因爲胡蝶的關係,在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少,所以他的父親也很不滿意,打了好幾次電話問他到底還想不想繼承公司了,問他公司他到底還管不管。
賀亞承也只能各種找藉口,拖過一天是一天。
那天他父親又來電話,將他罵的狗血淋頭,他沒有辦法,又捨不得離開胡蝶,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剛巧冷沐玄過來看冉子衿,才勸說他叫他回去公司打打醬油,先敷衍了他老子,然後在來美國。
賀亞承想着這邊有冷沐玄,無奈之下只好先回國去,在公司裡真的就跟打醬油似的,走馬觀花的呆了兩天,而且那兩天他還聽話的回家住,把父母哄開心了,又動身要來美國。
“你說說你總是往國外跑,那外頭是有什麼東西把你勾着?我看我們賀家的公司,遲早要毀到你的手裡!”胡父生氣的扔下報紙負氣的走了,因爲生氣賀亞承不顧公司,連早餐也沒吃兩口。
“阿承啊,你這一天到晚的到底在幹什麼?不要玩了,快些跟着你爸去公司!”賀亞承的母親看見老公生氣走了,就拿了一片面包塞進賀亞承手裡,推着他去追父親去公司。
“媽,我不是玩,我有正事,以後會給你們解釋的!”賀亞承心裡有事,又不能跟家人解釋,被他們誤會,心裡難受,直接將手裡的麪包往盤子中一放,轉身上樓去了。
他在房間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一邊給馬呆打電話問機票的事情,一邊往外走。
賀母見兒子拿着東西又要走,就走過去拉住他,“阿承,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父親這輩子就沒叫我安心過,難道你也不想叫我後半輩子安心嗎?”
“媽!”賀亞承深呼吸一口,壓住自己心中的火氣,知道所有的錯不是別人給他造成的,只能怪自己,所以有氣也只能咽在自己肚子裡去,“我從美國回來就給你們解釋,我現在趕時間,必須得走了。”
“阿承!”賀母終究生氣,拿着帕子抹眼淚,“我前兒個去廟裡給你算命了,說你最近諸事不順,特別要遠離女色,不然會有血光之災,你成天在外面跑不落家,你叫媽怎麼放心?!媽這輩子就靠你了,你爸也就那樣了啊!”
賀母越說越難過,哭哭啼啼的,賀亞承見到也不好在堅持着走了。
他扶着母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蹙着眉頭,耐着性子又勸了母親一陣。
“阿承,我知道你愛玩的性子不怪你,都是你父親不好,把你教壞了,可是你現在聽媽的話,好好地去公司上班,以後好好地接管公司,嗯?”賀母哭了一陣,心裡還是難受,但總是哭也不是辦法,所以就又開始給賀亞承做思想工作。
賀亞承低着頭,兩隻胳膊撐在膝蓋上,心裡擔憂的胡蝶,這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真是着急上火的要死了都。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這一次是真的有事,而且很麻煩,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我保證從美國回來就乖乖地去公司上班,你和爸說什麼,我就聽什麼,行嗎?”他幾乎是在求自己的母親了,要是以前,他哪裡會爲了這樣的事情來求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可是這一次那個人可是胡蝶,是他最愛的女人。
“你還是不打算聽我的話是不是?!”賀母說着又開始抹眼淚,“你說你父親那是個什麼人,一輩子花天酒地,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媽好不容易留在他身邊,好不容易想盡辦法叫他把公司繼承給你,你要是不好好的,再不聽話,不去上班,不管公司,等到你把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狐狸精剩下的野種把公司霸佔了去,我看你怎麼辦,你又叫我怎麼辦?!”
“不會的,媽,你想太多了,爸說要把公司給我,他就一定會給我。”賀亞承這一點還是有把握的,他的父親雖說愛玩女人,但是說話向來是一不二的性格卻是沒話說的。
他也心疼自己的母親,這輩子確實是成天在爲這個家操心着,父親外面的女人時常會鬧上門來,而且經常還帶着孩子來,母親那是用了各種辦法纔將那些不安好心的女人趕走,才確立了她和他在這裡家裡的地位。
他也很感激母親,所以這輩子不管怎樣,他都是很聽母親的話的,因爲如果沒有母親,他現在不知道會被哪個女人和孩子將他和母親擠出賀家,哪裡還會有現在的地位、金錢和名譽。
“你說的倒好聽!你父親在外頭有多少認得不認不得的孩子,你知道嗎?阿承,我們且不說這個。”賀母緩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我去廟裡算的命,那廟裡的主持說你一定要遠離女色,不然真的會有血光之災,你爲了別的,爲了你自己,也在家裡呆着好好上班,行嗎?”
“媽,你就喜歡相信這些有的沒的,我一個大人了,出門辦事自然會小心,哪裡會叫那種事情發生,我在美國住的地方很安全,而且一般都不會出門,怎麼會發生危險。”賀亞承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無奈的搖搖頭,站起來重又拿着自己的東西,“媽,我必須得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頭去看大聲哭泣的賀母,硬着心往機場趕去了。
賀亞承重新到美國,冷沐玄纔有回國工作,冉子衿依舊留下來守着胡蝶。
胡父胡母見他們對胡蝶如此上心,心裡也十分感動,對冉子衿更加好了不斷貨,對賀亞承之前那種花花公子的形象的看法也有所改變,而且他們也看出來了一些苗頭。
有天賀亞承在房間照顧胡蝶的時候,冉子衿就被胡母給叫走了。
兩人在療養院的院子裡曬着太陽聊天,胡母先是問了問冉子衿和冷沐玄之間的感情,又問了問她的工作狀況,最後才說道正題上。
“子衿啊,你告訴阿姨,賀亞承是不是喜歡我們家胡蝶?我看他對胡蝶真的是蠻上心的,不像是普通朋友的關心吶!”
冉子衿笑了笑,跟胡母打馬虎眼,“阿姨,沒有吧?我看大家對胡蝶都是一樣的,但是胡蝶怎麼想我就不太清楚了,她這樣睡着,我也不能問她。”
“那賀亞承就沒跟你說過什麼?”胡母不放心,總覺得賀亞承配不上他們家胡蝶。
且不說賀亞承家的企業沒有胡家的大,他跟他爸一樣都是風流的種,花名在外,哪一個不知道他們都愛玩,胡蝶要是跟他在一起,那還不有的罪受了。
“沒有。賀亞承一般不和我說什麼的,因爲沐玄不喜歡我跟別的異性說話,就算是朋友,他也不喜歡。”冉子衿紅着臉說了一句,爲了不暴露,她只能拉出冷沐玄來做擋箭牌了。
賀母聽了冉子衿的話,笑了笑,“你到時好命喲!遇到沐玄這個孩子了!我們胡蝶啊,我叫她去相親,她都不去,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上一次好不容易說服了她,說這次手術之後,回國了就給她找個對象的,她也倒是樂意的答應了,可是……”
“阿姨,你別難過,胡蝶總會醒來的,她也會遇到自己喜歡又喜歡她的人,你和叔叔都不要操心。”冉子衿拉着胡母的手,體貼的說道,“胡蝶那麼漂亮,而且人又好,絕對能找一個對她好一輩子的人。”
“希望是這樣吧。其實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唯一期待的就是她能趕緊醒來,至於感情的事情,她喜歡怎樣就怎樣好了。我和你叔叔老了,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之間有代溝,我也知道。”胡母愛女心切,千盼萬盼就盼着胡蝶能平安無事。
“阿姨和叔叔哪裡老了?我看着就很年輕,我們之間也沒有代溝,阿姨不是還常常跟我們一起看帥哥嗎?叔叔還跟我們一起玩網遊呢!這些都是交流方式,哪裡會有代溝啊!”冉子衿笑着寬慰胡母。
胡母在冉子衿乖巧的模樣和言語中漸漸地情緒放鬆了一些,冉子衿又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去外面的馬路上散步。
這療養院建在郊區,也米有什麼娛樂設施,他們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大門外的馬路上散步。
這條馬路就是通往療養院和前面的一個村莊的,平常沒有多少車子和行人來往,馬路上也很乾淨,人在路邊散步,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不經意間就心情好了很多。
散步回來,冉子衿去接替賀亞承,繼續守着胡蝶,沒多久她的手機響了,她還以爲是冷沐玄打來的,所以就歡快的跑到窗邊的桌子上去拿了手機,看都沒看就接通了。
“沐玄!”她激動的叫了一聲。
但是電話那邊卻好久沒有迴音,冉子衿又叫了一聲,那邊還是沒有反應,她拿着手機看了看,這才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
“阿卿是麼?我不是說過叫你不要再來找我嗎?電話也不打,你怎麼不聽?非得叫我們之間撕破臉嗎?”冉子衿忽然沒有了好心情,說話的時候脾氣不好,連帶着語氣就有些衝了。
之前她跟冷沐玄說要自己解決喬哲卿的事情,其實就是不想跟他決裂的太厲害,畢竟他也是在她生命中留下過重要影響的人,她多少是感激他的。
當初跟着母親出了冉家,住在租來的小房子裡,上學的時候也被人欺負,沒有人願意跟她玩,只有喬哲卿不嫌棄她,認識她以後就一直在照顧她保護她,還給她帶來一個當時很要好的朋友蘇小小。
不過後來,蘇小小跟喬哲卿一樣,兩人都是不告而別,唯獨留下了她一個人還在原地徘徊等待。
“子衿……”喬哲卿聽完冉子衿的話,心中更加的難受了,剛纔她那麼快接了電話給了他一線希望,但是一開口卻叫的是別人的名字,他難受的喘氣都困難,半天張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