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餵了呆呆一把鵝食。
然後撓着它的脖子安撫,“將你媳婦和孩子們叫過來吧。”
呆呆這纔不情不願的轉過頭,對着還在攻擊的幾十只鵝叫喚幾聲。
讓人看得稱奇不已的是,呆呆一叫喚,那些正咬得起勁的大鵝們,立即就停了嘴。
並且一隻只的都朝着時卿落圍了上來。
時卿落將荷包裡的鵝食全部倒出來放在手上,給它們吃,“乖,你們都辛苦了!”
大鵝們一邊吃,一邊對着她叫喚。
好像是說不辛苦,一個個看上去很像是鬥勝的公雞,可得意了。
“這些大鵝也太聰明瞭吧。”
“太有靈性了,不愧是老神仙徒弟養的鵝。”
“特別是呆呆,我覺得它太通人性,像是成精了一樣。”
“那是,呆呆可是咱們河陽縣最聰明最厲害的鵝王。”
“對對,我家就養着一隻鵝,平常也挺兇的,可在呆呆面前乖的不行。”
“這是不是老神仙派到夫人身邊保護的仙寵?所以才這麼兇悍聰明。”
“很有可能,所以不能對鵝王不敬。”
有人看着狼狽不已的樑銘敏等人,故意道:“有的人活該,對鵝王不敬,就遭了報應,被咬了吧。”
“就是,連鵝王都敢惹,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心思手段狠辣,這不就活該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心狠毒辣的女子,所以都特別的反感。
樑銘敏這會摔在地上,被兩名忍着身上疼的丫鬟主動扶了起來。
剛站穩,她反手就給了兩名丫鬟幾嘴巴,“廢物!”
竟然連她這個主子都護不住。
兩名丫鬟嚇得立即跪在地上,“郡主恕罪,郡主饒命!”
聽到兩個丫鬟的話,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也一下知道了樑銘敏的身份,這就是錦王的那位珍郡主嗎?
難怪這麼霸道狠辣,之前就聽說這個郡主招惹不得,否則誰招惹誰倒黴。
之前開口罵樑銘敏的人,心裡也有點害怕,急忙退後了幾步,躲在人羣裡。
圍觀的人這會都擔心起時卿落和呆呆來。
呆呆將珍郡主咬傷了,還能善嗎?
雖然他們都覺得珍郡主是活該,被咬大家看得也痛快,但這身份擺在這裡,夫人怕是有大麻煩了。
樑銘敏整理了下散亂的頭髮,還有被撕扯亂的裙子。
接着冷厲看向時卿落,“這些鵝咬了本郡主,你說要怎麼辦?”
時卿落挑眉反問:“我的大鵝在街上走着,根本沒有惹到你,你卻要將它宰了拿去燉,你說要怎麼辦?”
樑銘敏第一次被人這般頂撞,“放肆,你這個賤民敢這麼和本郡主說話。”
“來人,將她給本郡主抓起來,帶回北城去。”
到了北城,她絕對讓這女人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父王想要知道什麼,就用刑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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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些鵝,她要一隻不剩全殺掉燉了。
蕭寒崢在時卿落先一步開口,“郡主好大的威風,朝廷命官的夫人你在眼裡是賤民,想抓就抓,你將律法置於何地?”
“這裡是河陽縣,可不是北城。”
“而且就算是錦王,也應該遵紀守法吧?更別說你只是一個郡主。”
樑銘敏朝着蕭寒崢看去,一下就看呆了。
這男人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雖然不像是葛侍妾說的清俊溫潤,反而帶着一種冷峻,年紀不大卻多了一種成熟的魅力。
她眯了眯眼睛,這樣的男人可不能便宜時卿落。
她理直氣壯地說:“她唆使這些畜生咬本郡主,難道不是以下犯上,不該罰?”
蕭寒崢反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娘子唆使鵝咬人了?”
“難道不是你自己要對大鵝下殺手,才被咬的嗎?這也能推脫到別人身上,郡主你當在場的其他人看不見嗎?”
樑銘敏看着他問:“那你說要怎麼辦?”
蕭寒崢冷聲道:“你讓人殺鵝,被鵝咬了,一報還一報,當然是扯平了。”
樑銘敏沒想到這個蕭寒崢居然這般大膽,“你放肆!”
“今天這事我不可能算了。”
她陰沉着臉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不我的人抓時卿落回北城,要不你們自己將這裡所有的大鵝現在當衆全部殺了。”
蕭寒崢她也不會放過,將時卿落收拾了,正好將他弄到北城去給她當面首。
蕭寒崢強勢的道:“這裡是河陽縣,我是這裡的父母官,還由不得別人來做主。”
“這羣大鵝不過是自衛,並沒有錯,我娘子更是無辜,所以你提的要求,我都不會同意。”
“你就是鬧到錦王,鬧到皇上哪裡,我也是這麼判的。”
樑銘敏沒想到蕭寒崢不給她面子,這般護着時卿落,那個小賤人憑什麼。
她對那些侍衛吩咐,“來人,去將時卿落給我抓起來。”
蕭寒崢冷着臉,“來人,誰要是敢在縣城仗勢欺人,都給本官抓到大牢裡去。”
接着縣衙裡的衙役紛紛拔刀,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些侍衛。
雖然他們也怕錦王,可蕭大人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而且這羣人真是太囂張太過分了。
他們呆呆多可愛,從來不亂咬人,反而會幫助弱小,還會幫他們抓小偷和看孩子。
不久前他們中一個衙役家的小男孩,被人販子偷偷捂着嘴抱走,被呆呆發現,就帶着一羣鵝將那幾名人販子咬傷阻止。
從那之後,呆呆還會讓一羣母鵝幫忙看護着縣衙裡各家的孩子,對縣城裡的孩子也護着。
他們當然不能看着呆呆和這羣大鵝被殺。
百姓裡有人忍不住說:“對,這裡可是河陽縣,容不得其他人來撒野。”
“就是,呆呆是守護咱們河陽縣的鵝王,誰也不能殺。”
“就算是鬧到錦王和皇上面前,我們也可以作證,呆呆和一羣大鵝是自衛。”
“對對,我們還能證明這些大鵝咬人,純粹是因爲有人要莫名殺它們,他們才被迫反擊,而不是夫人唆使的。”
自從蕭大人和夫人來了河陽縣,除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懶貨,其他家家戶戶的生活都漸漸地好起來。
現在縣城大多數人家,都有人在縣衙的作坊裡幹活,這都是縣令和夫人爲民謀利做的好事。
他們當然不能看到這麼好的夫人被誣賴帶走。
大不了他們就去弄個萬民冊,讓人送去京城,請皇上做主。
河陽縣可沒有在錦王的封地範圍,不歸錦王管。
錦王的女兒更沒資格在河陽縣地盤上,爲非作歹的囂張。
有人帶了頭,原本還有些害怕的人,也紛紛鼓起了勇氣開口,今天他們維護定了夫人和這羣守護縣城的大鵝。
“對對,我們也可以作證。”圍觀的商人也連連附和,時卿落夫妻給他們不少賺錢的機會,他們自然是感謝的。
而且本來就是這個珍郡主過分,他們可沒瞎作證。
大家的維護讓蕭寒崢和時卿落心暖了暖,證明他們來到河陽縣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並沒白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