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退散吧,灰姑娘 35古穿系列之蘭傾雪番外
“一染紅塵終身誤,所親所愛恨終生。”
爹孃死的時候,我遇見了說這句話的人。那時的我還小,雖不大懂得其中的深義,卻隱約知道他在說什麼。
——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
據說我出生時,天空中籠罩了大片的烏雲。鄰居都認爲是不祥之兆,可我的家人卻不相信,仍是異常的疼愛我。
只是,在我周圍的動物一隻只慢慢消失後,周圍的人看我的眼光漸漸變了。直至父母的死亡。
他們都說我是天生的剋星,剋死了父母,所有人都離我遠遠的,像是害怕下一個就是他們自己。
呵,怎麼會呢?你們既不是我的所親之人,也不是我的所愛。我不屑的想着,內心變得越來越冷漠。
在我最爲無助之時,我遇見了我的師傅。
那時候,我大概是在跟隔壁家的二黃搶骨頭吧?他悠悠然的坐在一邊的茶棚裡喝茶。
直到二黃咬破我的手,卻自己抽搐着死掉後。他纔來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頓了頓後,隨即狂喜。
後來我才知道,他便是當世神醫。
我感激他帶走了我,不然又怎麼會有下一任神醫蘭傾雪呢?
所有人都傳神醫收了一名弟子,可是他卻從不讓我叫他師傅。我想他是不是怕跟我太親近的話,我會克到他呢?
但是他是我那時唯一的信仰,我悄悄的在心裡這樣叫他。
師傅一天到晚都在藥房裡忙碌着,並沒有時間理我。所以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給師傅做做飯,曬曬藥草。然後就是放血——放滿滿的一碗血給師傅。
雖然很怕痛,不過師傅會給我包紮傷口,還會給我一些好吃的零嘴。那個時候心裡便會感覺滿滿的,漲漲的,很舒服。因此即使刀尖劃破皮膚很痛,放血的那一段時間依舊是一天中我最快樂的日子。
跟師傅在一起的日子,我越來越安靜,師傅忙着製藥時,我就在一旁看醫書。這裡有很多的醫典古籍,而我有不錯的天賦,很多藥,我只要嘗一下就能配出來。
我以前還希望着如同一般人那樣,有着親密好友,現在卻覺得無所謂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可是,師傅死在了藥房裡,旁邊有我的血。
他的死讓我再一次認清了一件事——“一染紅塵終身誤,所親所愛恨終生。”
原來,我一輩子都只能一個人,不能有所親,不能有所愛。
這樣,也好。
漸漸的,師傅被遺忘,我成了人們口中的神醫。
在厭煩了名利之後,我開始了遊歷。走過一個與一個地方,擺擺醫攤,爲沒錢看病的百姓看看。我喜歡看那些尋常人家的歡樂。只是,我在一個地方呆的時間總是不長的——爲了防止牽扯不必要的情感。
有人說,我就像是供奉在神臺上的蠟像——離他們很遠。
我始終記得我這一輩子只能一個人。
又一次,我搬到了一個小鎮邊。
在這裡,我明白了“一染紅塵終身誤”的涵義。
那天,我如同平日般去出診。命運安排我看見了河灘上的一抹青翠。
後來的時間,我常常想,如果我沒有帶回她,就不會愛上她,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呢?
“神仙哥哥......”
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當時並未覺得如何在意。直到後來,午夜夢迴,這四個字卻是凝結在心底最深的痛楚。
我知道她喜歡我,卻沒有迴應。最開始是不在意,而後來卻是不能——“所親所愛恨終生”。
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
是那些黑乎乎的焦飯,是那件做工慘不忍睹的白衣,還是她一次又一次在黑夜中等候的瑟瑟發抖的身影呢?......
我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在那一行人拿着畫像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擔心他們找到她。或許,更早就動心了吧,不然怎麼會在一個地方停留這麼久呢?
在看見她驚慌地衝進來只是爲了確認我好不好時,那焦灼擔憂的眼神除了爹孃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雪大哥放心,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當她說出這句話時,眼裡那滿滿當當的愛慕與小心翼翼的期盼讓我的心突然狂亂的跳了起來。它似乎想要表達什麼——但,不可以。
指甲深深嵌進肉裡的尖銳疼痛喚醒了我。我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後來,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時候我告訴她那句話,然後帶走她會怎麼樣呢?
可是沒有如果。那個人來了——她的父親。
我不知道怎樣來形容第一次見到他的感覺,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他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後施施然的坐到了正中一語不發。
他在等人。
我當時就想到這大概就是小悅口中的父親,只是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或許是我的目光擾了他,他擡眸看着我——那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被它注視着,就如同自己是它即將狩獵的獵物一樣。
我緩步移到了窗邊——我討厭這樣的視線。
“我一直好奇她會喜歡什麼樣的人物。她總是無意間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我聽見他淡淡的說道。我敏銳的發現了聲音平淡無波中有絲絲自豪,還有些無奈。
正因爲我知道他說的是誰,所以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厚。
因此,在小悅要跟他出去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拉住了她。我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但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不拉住她,以後就再也見不着了。
最終,我還是沒有留下她。我甚至想過爲什麼我學的是醫術,而不是武功呢?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又見到了他。
真是荒唐!他要娶小悅?父親娶自己的女兒??
我終於知道是哪裡奇怪了。是他對小悅的態度,他看小悅的眼神——那分明是交纏着愛意與霸道的濃烈的獨佔欲。
大概是我驚愕憤怒的神色愉悅到了他,他竟然輕笑出聲,“你,相信前世嗎?”
他的神色帶着興味與淡淡的嗤笑,“在她八歲那年,我做過一個夢。夢裡她是世家小姐,還有一個是魔教護法......呵呵,最後他們死在了一起。”
他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我卻知道那表示的是不屑。“真是愚蠢的做法。想要她便把她綁在身邊,無論誰喜歡她或是她喜歡誰——就殺了誰。”就連說出如此霸道狠辣的話,他的語氣依舊淡然。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散發着強大凌厲的自信。
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樣說也這樣做了。因爲楚沐喜歡小悅,所以逼楚沐娶公主;知道帝玄囚禁了小悅,所以一夜之間重創了魔教......
“那又能如何,她喜歡的依舊是我。”我聽見那時候的自己聲音無悲無喜的這樣說道。
心裡突然覺得很好笑。一直不願迴應她,卻在這種時候提起,心裡覺得滿滿的。
她喜歡的是我。
就是這個信念一直支撐着我熬過在暗牢的那段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睡着什麼時候是清醒的,因爲眼前一直是她的身影。
不可以死掉,好想再看她一眼;
怎麼可以死掉?我還沒有親口告訴她——我愛她。
……
叢林深處,雲霧繚繞,隱隱有鐘聲傳來,小小的古寺便藏在這深山之中。
一穿着僧袍的身影,挑着兩桶水,緩緩的行走在山路中。
他的面容雖有掩不住的風霜憔悴,卻極其的俊美。通身淡然的氣度讓他整個人顯得安靜異常。
這時,一個小沙彌跑了過來,“會空,有人來找你了。”
被叫做會空的僧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挑着水緩緩走着。
等他到時,小沙彌口中的那人,已經端坐在椅子上喝茶。那人擡起頭來見到他,溫文一笑,道“看來神醫過的不錯,那我便放心了。”
原來這僧人便是蘭傾雪,而來人則是楚沐。歲月的刻畫讓當年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變成了氣質卓然的沉穩男子。
蘭傾雪淡然回到:“神醫早就死了,貧僧會空。”
楚沐低頭一笑,並不作答,起身整了整衣袍,準備離開。
“你,還在和他作對?”在楚沐快走出門時,蘭傾雪的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
“......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保住了小悅的屍身放在自己臥室裡。我總得拿回來纔是。”楚沐的聲音有些冷了。
“她……定是不想看見你們這樣。”
楚沐沉默良久,嗓音乾澀的開口道:“……生活總得有個目標。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了她,我要做什麼……”
這下卻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楚沐深吸一口氣,提步而出,空氣中傳來他苦澀的嘆息,“會空,會空……一切真的會成空嗎?……”
蘭傾雪身子募的僵硬住。
他無意識的摩挲着袖口僧衣下的布料——微微泛白的衣角,依稀可見蹩腳的針腳。
“‘一染紅塵終身誤,所親所愛恨終生。’……是我,是我害了她。”沙啞的嗓音不復清淡,低低的喃喃道。泛白的袍袖上隱約有晶瑩一閃而過。
“就罰我一輩子長長久久的活着,日日痛苦,夜夜煎熬……”
“……等下輩子,我求閻王讓我投個好命……再來找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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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寫小黑,想寫表哥,想寫教主,想寫慕大哥......可是唯獨不敢寫父親大人。強大的內心楚楚表示無法理解。最後寫了神醫。是因爲其它幾個覺得交待清楚了。【笑,而且寫神醫可以帶出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