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章 奪珠
莊飲完全幫不上忙,只能看着乾着急。
寒冰仙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已運功把闢火神珠‘逼’到了頭頂,再過半刻鐘,神珠將從百會‘穴’破體而出,凌遊風必死無疑。
阮飛流和鬱金心中雪亮,情知闢火神珠一旦落入這‘女’人掌中,以他們的本事,休想從她手中搶回來,眼下不搶,更待何時,二人相對而視,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登時心領神會,雙雙搶上,一人出掌拍在凌遊風左太陽‘穴’,一人出掌拍在右太陽‘穴’,竟想‘逼’的闢火神珠從他口中飛出。闢火神珠從口飛出,凌遊風或許可逃過致命一劫。這倒不是因爲二人心存慈悲,有意救他一命,只因他們功力不如寒冰仙子。
寒風習習的夜裡,一個苦命的少年郎,在三大高手神功的壓迫下,‘精’神萎靡望着飄渺的前方,前路一片漆黑!他的頭好像要炸開了,一種足以摧毀他求生‘欲’望的痛楚,從頭顱流向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他的眼神飄忽無力,瞳孔泛白,出現了死亡的顏‘色’。
“我要死了嗎?”他突然想到了‘死亡’,“死亡前夕,原來是這種感覺。爲什麼我會死呢?”他覺得很困‘惑’,腦子裡‘亂’成一團。都說人在臨死前,靈臺分外清明,許多平時看不明白想不清楚的難題,這時候會豁然貫通。他卻是個異數,臨死前糾結不已。
其實,他內心深處並不想死,他還年輕,還沒活夠!無限江山,多嬌多彩,活着多好!
他好像看到很多人邁着沉重的步伐朝這邊走來,都是十分熟悉的面孔,青牛谷的師叔師伯師兄師弟。他們顯得很憤怒,心有不甘,好像在說:“你該死,你不該活着,你害死了很多人!”
“不,我不該死,你們才該死。你們害死了許多無辜的小孩,難道不該死嗎?”他義憤填膺聲討,可惜聲音只能在他意識裡回‘蕩’,“可是,好像很多人都是無辜的,我的那些師兄師弟們,他們並沒有參與這件事,他們實實在在是無辜的的,我卻害死了他們,我的確該死。那些枉死者的鮮血,必須要用殺人者的鮮血來償還。”
寒冰仙子現在非常不開心,甚至說,非常的憤怒,她的怒火就像錢塘江大‘潮’一樣,洶涌而來,她用一貫孤傲冷峭的聲音朝阮飛流鬱金喝道:“不想死的話,快點給我滾開!”
阮飛流當然不會理會她的恐嚇,當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某件東西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決心,絕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倔強的步伐,蒼天不能,神佛不能,甚至死亡都不能。他妹妹阮非煙還躺在陷空山下的山‘洞’裡。她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活潑可愛、聰慧過人,有這樣一個妹妹,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兩年前的一天,那個傳說中已經接近神話的大人物找到他們兄妹倆,他叫蕭霸陵,時任魔教教主。歷屆魔教教主都把魔祖後裔視爲心腹大患,雖然從來不敢光明正大對付他們,但偷偷‘摸’‘摸’下毒手,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一千多年來,每當阮家出現了不起的傑出人物時,魔教教主總會適逢其會悄悄來做點手腳,要麼讓這個傑出人物在人間消失,要麼讓他變成廢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高枕無憂。阮飛流知道蕭霸陵爲何而來,所以他懶得多說,見面就打。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他幼稚的以爲憑藉兄妹倆超人一等的天賦,憑藉着阮家蓋世奇術避光術,他們可以戰勝這個神話一般的人物。
等到真正面對這個神話一般的人物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可笑。因爲他們兄妹根本不堪一擊,甚至連逃命的機會都很渺茫。
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那一天是怎麼逃出生天的!他只知道,有個神秘‘女’人救了他們。
不得不說,她的確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女’人。她的美貌,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讓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能發出比太陽還灼熱的光芒,她的臉蛋賽過了全世界的鮮‘花’,塵世間所有用來形容美‘女’的華麗辭藻,用在她身上,尚嫌不夠分量。那些可笑的詞語,哪裡配形容這個‘女’人的美麗?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可以美得這樣驚心動魄。一直以來,他總認爲,妹妹非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可是非煙站在那個‘女’人面前,瞬間黯淡無光,好像把一朵野菊‘花’種在‘花’團錦簇的牡丹旁。
那個‘女’人用神奇高深的功力把他們吸進了一個山‘洞’,那時候,非煙已受重傷,‘性’命垂危。她出手保住非煙的‘性’命,卻沒治非煙的傷。她說,這姑娘的傷勢太重,我救不了她,只能保她三年之內不死,除非你能找到火焰珠和‘混’沌土,否則,神仙也治不好他。
阮飛流並不是凡夫俗子,作爲魔祖後裔,他的見識相當高明。火焰珠能治病,他尚是首次聽聞,至於‘混’沌土,他則聞所未聞。火焰珠在火神‘洞’中,等閒之人很難拿到,除非有闢火神珠。‘混’沌土呢?還不知世上有沒有傳說中的‘混’沌土。
他知道前路艱難,可是爲了救好妹妹非煙,哪怕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去嘗試。這是沒有選擇的。
闢火神珠唾手可得,就算粉身碎骨,他也要得到,不管面前站着是誰。
他的決心很大,鬱金卻沒這麼大的魄力。
鬱金心裡早就罵開了:“真是大傻瓜,也不知你要闢火神珠做什麼,爲了闢火神珠得罪這個老妖‘女’,值得麼?”他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寒冰仙子的臉‘色’非常難看,比尋常老太婆更醜更難看,她的眼裡全是火焰,死死瞪着阮飛流和鬱金,尖着嗓子喊道:“滾開,再不滾開,我馬上殺了你們。”
阮飛流沉默不語,面不改‘色’。鬱金卻愀然變‘色’,悄悄收回功力,戰戰兢兢退了一步。他很忌憚這個‘女’人,犯不着爲了一個傻瓜‘激’怒這個瘋狂的‘女’人。
寒冰仙子發出一陣攝人心魂的怪叫聲,那隻一直空閒的右手再次展現出了它驚人的威力。五指微微一張,一紅一白日月‘精’靈祭出,‘射’向阮飛流。
鬱金連忙道:“魔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退一下,不要和這妖‘女’正面火拼。”
阮飛流哪裡肯聽他的勸告。此時的阮飛流擺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到黃河心不死,日月‘精’靈飛來時,他急匆匆騰出一隻手,揮舞幾下,在茫茫夜空中劃出一個個旋轉的圓圈,圓圈呈天青‘色’,如‘激’流中的漩渦一般,潺潺旋轉起來。
寒冰仙子佈滿皺紋的老臉上,微微‘露’出了訝異之‘色’:“原來是阮家的避光術,哼,燭火之光也敢和日月爭輝,看我取你小命。”日月‘精’靈以單騎闖關的大無畏氣勢,雄赳赳氣昂昂衝入漩渦中。
漩渦似有黏勁,竟然一舉黏住日月‘精’靈,日月‘精’靈好像被一張強有力的蛛網擋住了衝鋒的腳步,寸步難行。
寒冰仙子大怒,咆哮一聲:“破!”
日月‘精’靈以意念控制,變化無窮,被寒冰仙子意念‘激’發,瞬間光芒大熾,好像冰火相撞,頃刻間漫天通紅、羣山瑩白,涇渭分明。
阮飛流一驚,情知不妙,正要持續發力時,日月‘精’靈勢如破竹,破了他的漩渦術,從漩渦正中破關而入,直取咽喉要害。再不放手,馬上要血濺五步,儘管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卻只能廢然長嘆,雙手齊揮,‘胸’前劃出一個更小漩渦,阻擋日月‘精’靈,真身一晃,隱到三丈之外。心裡萬分沮喪,可面上始終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襲白衫在夜風中隨風飄擺,一如既往的儒雅瀟灑。
鬱金訕訕過去,悄聲道:“魔尊,沒事吧?”
阮飛流冷冷道:“託你的福,死不了!”
鬱金臉‘色’一沉,眼中閃過點點寒芒。這兩人看似親密無間,實則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