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門,玄陰王國最神秘的門派。青衣門人數極少,平時鮮爲走動,比起其他門派的數萬人,或者十餘萬人,青衣門卻不到一千人,而且幾乎全是女子。
青衣門領地範圍屬於中等,養活千餘人自然不在話下,所以稅賦極輕,百姓也十分富足。門主隋菲菲,將領地事務全部交給玄陰王國特使打理,自己不聞不問。
特使雖然有特權,但在青衣門領地,也不敢太過放肆,這些年以來,歷屆特使行事,還算中規中舉。百姓生活比較穩定,外出遷徙者,少之又少。
另外神秘的地方就是青衣門的秘法,她們自稱是雷神的傳承者,修煉的是雷電法訣,將靈氣轉化爲魔力,可以在半空中,召喚出九天神雷,驚天動地,神哭鬼泣。所用武器,均爲法杖。
十天後,遠遠看到青衣門的大門,門外早有一幫弟子在迎接等候。
“啊!”冷安伸了個大懶腰,“終於到了,奶奶的,累死我了。”
“這種押運還真是磨練人,單從時間上來算,我們走了將近一個多月,就按最少的一天三百里路,也走了近萬里路,我來的時候將百姓還穿着單衫,現在都穿厚衣了。”任飛宇想着路上的一幕幕,感慨萬千。“還好不辱師命,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成功到達。”
正想着隊伍來到門前,早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迎了上去:“小兄弟,一路辛苦。”婦人見帶頭的任飛宇和冷安均是十六七的年紀,略覺詫異,想不到天龍派會派兩個孩子押送捷拜之禮。但她畢竟經驗豐富,人家大老遠來了,千萬怠慢不得,急忙上去寒暄。
“應該的,應該的。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小弟任飛宇,不知師姐怎麼稱呼?”任飛宇也迎了上去,他自幼跟着任楚天學習,對禮儀禮節懂得不少。
那名婦人微微一愣,繼而歡喜道:“想不到任兄弟的人長得英俊瀟灑,說話也是這般的知書達理,姐姐看見就喜歡,諾,姐姐叫白海霞,可記住了?”
“呵呵,師姐果然是人如其名,如海邊的晚霞。”
白海霞瞟了任飛宇一眼,故意不悅道:“你這是挖苦姐姐呢?說姐姐很老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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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任飛宇忙解釋道,突然看見白海霞戲謔的眼神,瞬間明白了,“敢情姐姐是嫌我這個兄弟不合格了?”二人看了一眼,頓時心領神會,哈哈大笑。
“咳咳。”冷安這邊微覺尷尬了,在這站了半天,竟然沒人搭理,太丟面子了,怎麼着自己也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不是。
任飛宇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冷大俠,急忙側身,面向冷安介紹道:“白師姐,這位是我師弟,冷安。”
“哦,原來是冷少俠,幸會幸會。”說着白海霞想起什麼似的,嬌笑一聲:“哎呦,看我給忘了,快,快,裡面請,你們幾個,去幫師兄們把馬車接過來,來,任兄弟,冷少俠,裡面請。”
二人隨着白海霞,向裡面走去,至於其他弟子,早有人負責接引進入客廳休息吃茶。二人一邊走着,一邊觀看四周景緻,門派內極爲乾淨整潔,街道全由鵝卵石與青色細砂鋪成,兩側種着半人餘高的萬年青與大陸各地的奇花異草。
門派內房屋錯落有致,盡是青玉與青柚木所建,但風格變化多端,或爲亭臺流檐,或爲圓瓦庭院,雖然相差頗大,卻頗爲和諧。白海霞在前方引路,介紹着青衣門的各種建築、民俗風情。
二人一邊走着,一邊驚歎,突然冷安用胳膊碰碰任飛宇,用幾乎耳語般的聲音道:“師兄,美女!”
任飛宇順着冷安的方向望去,只見十餘名女弟子排列整齊,在旁邊的草地旁打坐修煉,個個長得國色天香,美貌絕倫。
本身也是好奇,任飛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忽然冷安又碰了他一下,急忙回過神來,見白海霞正微笑的看着他,臉上一紅,急忙微笑道:“師姐怎麼這麼看着我?”
白海霞微笑道:“這幫女弟子來門派也有三年了,現在她們,已經可以發出天雷落和風雷擊,有時間還望任兄弟能給她們指點一二。”
任飛宇微微一笑,謙虛道:“我來的時候,家師凌妄
上人就囑咐過,青衣門的雷電法訣高深莫測,門下弟子更是巾幗不讓鬚眉,都是有名的女俠,讓我千萬不可妄自尊大,以免徒增笑柄,再說在下修煉時日尚短,怎敢受指點二字。”
白海霞心中讚歎,眼前這個孩子雖然年齡尚小,但行事說話透着一股成熟,天龍派派他來,真的是英明之舉,刻意看了任飛宇一眼,不再說話。
片刻功夫,衆人到了會客大廳。分賓主落座,早有弟子將茶水奉上。衆人一邊喝着茶,一邊說話,談論起此次捷拜路上的經歷,惹來一陣陣驚呼,待說到冷安的身份時,任飛宇刻意忽略了過去,只是說冷安的一個朋友遇難,冷安心中稍安,感激的看了任飛宇一眼。
說話間,忽聽見門外有嘰嘰喳喳的聲音,衆人轉身看去,只見門口露着幾個腦袋,正對着任飛宇和冷安指指點點。
“你們幾個,還不去練功去,跑這裡幹嗎,當心你們師傅知道了揪耳朵。”白海霞一板臉,正色道。
“聽說門派來了貴客,還是兩個年輕公子,我們特意來看看。”門口有個聲音脆生生傳來。
“對滴,小師叔,這種好事也不叫我們,怎麼當我們師叔的?哼!”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
“哎,裡面的帥哥,你們天龍派好玩嗎?”
“好玩不好玩你那麼關心幹嗎,難不成想跟人家去啊?”
“嘻嘻”……“哈哈”……“格格”……
白海霞臉上掛不住了,尷尬道:“這幾個丫頭,平時沒大沒小,被我慣壞了。”說罷,急忙起身,向門口走去,連推帶攘,“去去去,看也看了,趕快練功去,人家第一次來咱們門派,嚇壞人家了。你們這幾個傢伙……”
任飛宇笑了笑,順勢向冷安看去,不由愣住了,某人嘴巴長的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門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急忙從下面踹了冷安一腳。“這傢伙,怎麼總是那麼丟人呢,剛纔就差點出醜,現在倒好,更離譜了。”
冷安猛的一驚,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咂咂嘴,毫不覺悟道:“嘖嘖,南方的女孩子就是水靈,比咱們那裡的皮膚好多了。”
任飛宇汗都要下來了:“這傢伙……不行不行,下次來不能帶他了。太丟人了……”正想着,冷安又冷不丁丟過來一句:“師兄,下次還一起來啊!貌似這次來的不虧。”
“我!”任飛宇張口結舌,被冷安的“讀心術”整治的徹底無語。
依照捷拜之禮的規矩,捷拜弟子第一天不能覲見掌門,需得第二天才能拜見掌門,完成交付,纔算任務完成。
“走,我帶你們去看看青衣門的景緻。”白海霞見茶水喝的差不多了,起身招呼道。
“好,有勞師姐了。”任飛宇和冷安心動不已,年輕人,探索心理比較濃,對新的景物都特別好奇。
二人跟着白海霞,玩的不亦樂乎,特別是廣場上的那個白色石雕,讓任飛宇讚歎不已,聽白海霞說這是青衣門開派祖師雕像,都存在兩千餘年了。
“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一座雕像,若是能達到這個高度,也不枉此生了。”任飛宇暗自感慨。
三人正走着,忽然任飛宇覺得旁邊少了個身影,回頭一看,冷安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又是剛纔客廳的那副模樣,任飛宇一陣氣惱,看來這傢伙是不知悔改啊。正想拍他一下,好讓他清醒過來,眼光無意瞄向冷安看的方向,身子一震,手停在半空,也愣住了。
前方二十丈的地方,是一個螺旋樓梯架成的小亭子,亭子由黃白相間的檀木構成,簡約別緻,亭子三邊是青色木板,中間是乳白色的小石桌,石臺中央放着一個小巧的香爐,此刻正香菸嫋嫋,優雅上升。
一個白衣少女正在亭子內來回走動,默記法訣,白衣少女亭亭玉立,眉淡如煙,眼若秋水,肌膚瑩白如冰雪,風華絕代。
任飛宇腦中轟然一聲,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的女子走動的時候,就像一棵迎着春風舒展身體的小鹿,生機無限,讓人心旌搖盪;站立時則像天龍後山那潭清澈的泉水,平和安靜,出塵脫俗,倒像是仙人一般。
任飛宇直
覺口乾舌燥,侷促不安,如此長久的看着一個人,竟然會有不敬之感。
“雪柔!”白海霞見二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瞠目結舌,得意一笑,對着亭子內少女喊了一聲。亭子內少女聽見有人喊她,悠悠轉過身去,對着白海霞嫣然一笑,笑容如出雲之月,冬日之陽,感到一陣暖意。
“在修煉那,我帶兩位天龍派的少俠四處轉轉。”
雪柔眼波流轉,對着二人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二人站在那裡,更加手足無措。悻悻的跟着白海霞去各處觀看。接下來看到的景緻,任飛宇和冷安全然沒有印象,一直想着那名叫雪柔的女子,神不守舍。
不多時,衆人又回到了客廳旁,休息了一會,酒宴擺上,白海霞給二人接風洗塵,又熱鬧了半天。二人對白海霞頗爲感激,又是招待又是陪同的,辛苦之處,被任飛宇話中帶出,再加上冷安的插科打諢,二人多敬了幾杯酒,白海霞對二人的印象更好了,心情舒暢,不覺間也多喝了幾杯。
飯後,白海霞見二人無精打采,目光遊離,想是連日來奔波勞累,擔心勞累所致,親自將他們帶到客房處休息,待到將二人安排妥當後,自己也感到頭腦發暈,遂也回住處休息。
任飛宇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醒來後梳洗一番,推門出去,剛走到大門口,不覺愣住了,嘴角閃過一絲微笑:“這小子,還真是……”
前面的草坪上,圍坐着二十多個年輕的女孩子,一個個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冷安大俠坐在中間,手裡拿着一個小木棍,正張牙舞爪,唾沫橫飛的講着捷拜路上的危險經歷以及他本人的“英雄事蹟。”
那真是人棍合一,聲情並茂,達到了演講的最佳境界,這廝不去天龍派當教導師傅,實乃門派的一大損失。
旁邊的幾位小姑娘,還處於少不更事和朦朧懂事轉型期,對事情真假、離奇程度以及語言的誇張運用尚缺乏一定的辨別能力,被冷安的一席話說的是臉色精彩紛呈,或好奇,或擔憂,或興奮,或氣憤,聽的津津有味。
“我當時一聽,心中來氣,不就是個劍師之境嘛,神氣什麼,就對我師兄講,恩,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別看人看起來小,其實都三十多歲了,平時保養的好,才顯得年輕,我就對師兄說,師兄,這種小事不勞你出手,小毛丫頭竟敢搶劫,沒王法了不成,我師兄別看是劍師之境,可人老實巴交的,一次也沒打過架,正考慮着能不能應付的了這個小丫頭,聽見我喊話,非常樂意讓我先去試試這小姑娘的水準……”
“那個……”
“沒說問話前先舉手嗎,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呢,再這樣我不講了啊!”
“哦,不好意思。”一個怯生生的小手舉了起來,“那個什麼是試試水準?”
“就是先跟小姑娘過幾招,看她有什麼能耐,我直接拔劍出鞘,額,最後想想沒有拔出來,人家就是一小姑娘,跟她當什麼真啊,我就空手對付那小丫頭,結果沒出十招,小丫頭被我一招臥龍難縛,直接將手中寶劍打掉……你舉手什麼事?”
“那個……剛纔不是說,她使得是飛劍嗎?”
“飛劍不是要回到手中的嘛,我當然不能在飛着的時候打啦,我又不傻,還有問題沒,你什麼事,說。”
“我……我想去廁所,你能不能暫停一下,等我回來再講,我怕回來就聽不到了。”
“額,這個……好吧,休息一下。”
冷安話剛出口,就有幾個女孩子也覺得生理問題要解決了,“我也想去廁所,走走,咱們一起去。”
說話間,走了三分之一的女孩子。
任飛宇在遠處,只看見冷安在那裡張牙舞爪,繪聲繪色,具體說什麼也沒聽清,現在看走了一部分女孩子,以爲結束了呢,就大步走了過去。
任飛宇剛一出現,冷安指着任飛宇對身邊的女弟子說:“這就是我師兄,到現在還沒見過血腥,哪跟我一樣啊,整天腥風血雨,人都累了,心力交瘁。”說着還熱情的對任飛宇招招手:“師兄,這邊!”
於是,那幫女弟子一臉同情的看着任飛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