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看着我幹嘛?”被德莉絲上上下下打量着,劉二狗也有些奇怪。
“沒事。”德莉絲狡黠的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傢伙到底什麼地方那麼有魅力,居然會有小姑娘跟你告白了?”
“啊?”被德莉絲這麼一說,劉二狗頓時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哪......哪裡有什麼小姑娘......”
“哦~”德莉絲頓時拉長了聲音,繼續壞笑着說道:“不是小姑娘,那就是妙齡少女咯?”
劉二狗頓時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比較好。
在這方面,十個劉二狗加一起,也鬥不過這虎八婆。
不過,德莉絲是怎麼知道西雅圖對他告白的?
聽了劉二狗的疑問,德莉絲頓時一翻白眼,“連象徵愛慕與清新的紫鳶尾花都看不懂,恐怕也就你一個笨蛋纔會這樣了。”
那倒是,以紫鳶尾花告白,確實是專屬於上流社會的方法。
“不對......”話一出口,德莉絲也反應過來。在這北地荒原上,哪有人會懂這種高雅又內涵的方法?
下一秒,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西雅圖臉上的緋紅是從何而來。
唉......
想通了這一點,德莉絲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遠處的西雅圖。
不想這一眼望去,德莉絲竟剛好撞上西雅圖的目光!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慌亂的德莉絲,西雅圖附耳對艾薇兒說了些什麼,惹得艾薇兒也是一陣臉紅。
艾薇兒先是笑眯眯的對着德莉絲揮了揮手,旋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劉二狗;而德莉絲不知明白了什麼,竟然也開始臉紅起來!
而且,她也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劉二狗!
到了這個時候,劉二狗已經基本看傻了。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是這啞劇版本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饒是以他的厚臉皮,也扛不住這三人的輪番轟炸!劉二狗索性一閉眼,悶着頭就朝人羣中拱了進去。就連偶爾撞到了人也不敢擡頭,生怕又被哪個美女瞪一眼!
就這麼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好半天,劉二狗才覺得周圍陡然寬敞起來。
一擡頭,自己居然誤打誤撞的來到了大糧倉旁邊。而在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埃布爾和佈德利正就着幾塊肉乾痛飲着。
又反覆確認了一下,附近確實沒有任何雌性生物出現。劉二狗這才放心大膽的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埃布爾旁邊。
與其他人不同,埃布爾和佈德利這樣的,更偏好用洞穴蘑菇釀造的傳統烈酒。
這種酒遠不及蜂蜜酒那樣甘醇,色澤也很渾濁黯淡。但是蘑菇酒勝在價格低廉,度數也非常高,對於這兩個酒鬼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知道躲在這裡偷喝了多久,埃布爾的眼睛都有點發直了,更是渾然未覺劉二狗的到來,還在兀自大吹着牛皮。
吹牛的內容,無非還是他當初大戰石像鬼的“豐功偉績”。只是這故事不知演化了多少個版本,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在埃布爾口中的這個版本里,當初的十幾只石像鬼,赫然成了數百隻隱居在落日山脈的邪惡亞龍!
而如今已榮升爲混沌地行龍的石像鬼領主,更是被埃布爾本人一招從天而降的流星拳打了個對穿!
一邊大口灌着烈酒,埃布爾一邊口沫橫飛的大吹特吹。劉二狗突然發現,這小子不僅酒量大,腦洞也真不小;單是以這手能把母豬都吹上樹的本事,以後去當個吟遊詩人也不錯。
想了想,劉二狗隨手摸出個本子,開始在一旁寫寫畫畫着什麼。
埃布爾可不知道自己吹牛的主角此刻就在他身邊,依舊是口若懸河的吹個不停。說到興頭上,甚至還有手舞足蹈一番,以表達故事中戰況的激烈!
而一旁的佈德利因爲不勝酒力,老早就趴了下去。所以吹了這大半天,埃布爾唯一的聽衆,也就只有他面前的酒壺而已。
“嗝......我跟你說布......佈德利,你那是沒看到,老子見那地行龍如此囂張,心裡頓時就...就氣不打......不打一處來!”
“吃了老子那......那麼多族人,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老...子當時就火了!上去就給了他一......一......一巴掌!你可看好了!”
埃布爾顛三倒四的說完,一手指着眼前的酒壺,大喝一聲“呔!”,然後掄圓了胳膊,就要往想象中的地行龍腦袋上扇下去!
地行龍自然是不存在的,可是埃布爾這一掄,頓時把旁邊坐着的劉二狗掀了個跟頭!
“砰!”
埃布爾本就力大無比,劉二狗又沒有防備,被他一掄之下頓時在地上連翻了好幾個跟頭,然後一頭撞在了糧倉上!
眼前一黑,劉二狗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打昏了過去。
......
當劉二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這一醒,腦後一跳一跳的痛感頓時令他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一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被稀裡糊塗的打昏了過去,劉二狗也感到頗爲丟人。
摸了摸後腦勺,劉二狗頓時又疼得一陣齜牙咧嘴!不過觸手之處卻是有一塊藥膏,傷口想來已經得到了處理。
又環顧了一圈周圍,果不其然,自己正躺在艾薇兒的藥局裡。
鄰屋正傳來陣陣艱澀的研磨聲,想來是有人正在用石臼搗藥。
說起來,自從這藥局開張以來,自己怕是成了第一個“有幸”在這裡住院的病人了!
一想到這,劉二狗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隨手掀開被子,劉二狗搖搖晃晃的下了牀,推開了病房的門。
出乎意料的是,劉二狗並沒有看見預想中的艾薇兒,反倒是德莉絲正在工作臺旁,汗如雨下的研磨着。
“醒了?好點了沒?”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德莉絲頭也不回的問道。
“還有點疼......”劉二狗又摸了摸後腦勺,頗爲鬱悶的咕噥了一句。想了想,旋即又問道:“艾薇兒怎麼不在這?”
“她?”一提起艾薇兒,德莉絲的聲音頓時也有些異樣。“她在埃蘭斯特那邊幫忙,有興趣的話......你可以過去看看。”
“哦。”劉二狗點點頭,便邁步向大門走去。臨到門口時,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探回身,對還在研藥的德莉絲喊道:
“謝謝你的藥!”
直到劉二狗離開了藥局,德莉絲才低聲自語了一句:
“不客氣.....”
由始至終,她都背對着劉二狗,沒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臉。埃蘭斯特的住處並不難找,轉過幾個街角後,劉二狗就站在了埃蘭斯特的大宅前。
對埃布爾的求饒,埃蘭斯特不僅不爲所動,反而非常嚴厲的訓斥道:“饒了你?你第一次喝酒誤事嗎!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酗酒不要酗酒,你從來都當成耳旁風!今天居然還把領主大人打昏過去了!”
說完,埃蘭斯特一跺腳,怒氣衝衝的對艾薇兒說道:“動手!”
只見艾薇兒非常不忍心的看了埃布爾一眼,嘆了口氣,隨後伸出雙手,虛按在埃布爾上方。
隨着艾薇兒的動作,埃布爾體內的生命能量頓時得到了活化!
只不過,在劉二狗看來,這活化的程度很可疑,基本就只是增強一些感知的程度而已,完全不像在給埃布爾療傷的樣子。雖然劉二狗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傷。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他的疑惑迎刃而解了。確認了埃布爾的活化程度之後,艾薇兒對埃蘭斯特點了點頭。
埃蘭斯特手中的毛刷,就在埃布爾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按在了他此刻十分敏感的皮膚上!隨着毛刷的刷過,房間裡又響起了埃布爾熟悉的慘叫。
看到這,劉二狗才明白,艾薇兒哪裡是在給埃布爾療傷?
根本就是通過激發生命能量,把埃布爾的體感成倍放大,這才讓毛刷的**變成了陣陣酷刑!
角落裡的佈德利,早就看得跟篩糠一樣,通體抖個不停了。而一旁的布費克斯就這樣陰仄仄的盯着他,大有接下來拿佈德利開刀的樣子。
對這兩個不成器的愣頭青,埃蘭斯特和布費克斯一直以來都頗爲頭疼,而今天埃布爾更是幹出了“打昏領主”這樣的事!這才讓兩個老傢伙痛下殺手。
可是,看着詭異慘叫着的埃布爾,劉二狗卻怎麼都不覺得解氣。
因爲這頭肥老鼠每叫一聲,都等於提醒外面看熱鬧的衆人一件事:
“領主大人被我今天耍酒瘋打昏啦!”
怪不得自己來的路上,看到那麼多對着自己偷笑的人!
想到這,劉二狗頓時怒從膽邊生,操起毛刷就親自上陣!
一時間,埃布爾的慘叫聲,又上了一個八度。
......
一直刷到埃布爾幾乎要尿了褲子,埃蘭斯特才餘怒未消的把他放了下來。
而角落裡的佈德利連想要昏過去都做不到,只好在布費克斯的脅迫下看了個全程。
其實以埃布爾的體質,一柄毛刷根本就沒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甚至連毛都不會掉幾根。
可問題是,就是這連疼痛都算不上的**感,在艾薇兒的手中卻被成倍的放大!這樣一來,埃布爾連想要藉助痛感分神都做不到,只能痛哭流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