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是繼續的吹。竹林內的竹子此起彼伏,還有一絲微弱卻又十分入神的琴聲傳來。隨著琴聲而去,只見一白衣勝雪、黑發披肩、眼神明亮而充滿神韻的英俊男子正坐臥在蒲團上輕撫著身前翠綠的古琴。
似乎很是陶醉在這琴音中,那男子眼神微閉雙手連連撫琴,琴聲似乎激烈般四處激蕩,很是有一種在號召萬物的感覺。隨著琴聲的擴散,四周的飛禽也跟著琴音舞動,而地上的走獸則緩緩的向男子靠近,似乎對於它們來說,這琴聲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琴聲依舊,而空中的飛禽也開使圍繞這英俊男子開始舞動,地上的走周全都靜臥在男子周邊,寧靜的聆聽著這似天籟般的音樂……
一指‘叮’
琴音瑩光流轉,如飛天鳳凰召喚百鳥齊鳴。
二指‘嚀’
琴音灣灣流轉,如麒麟降世齊聚萬獸奔騰。
三指‘吟’
琴音如夢似幻,像神龍下凡糾集百萬水族。
不停變幻,不停旋轉的琴音,在飛禽、走獸間歡快的穿越、遊玩。剎那間,竹林生氣,白花起開……
若有古琴方面專長的高人來此,必定大驚。因為此情此景正是‘對牛彈琴’的境界,如今的古琴大家很少有人能彈奏出如此境界的琴音。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只見其淡藍長衫,妖嬈的身軀,水晶般的臉龐,一襲黑發被一把晶瑩小扇給束在後面,怎麼看都是一傾城絕色。
緩緩的穿過獸羣,女子走到那男子身旁,面帶微笑靜靜的看著。那些野獸似乎對這女子沒有絲毫興趣般,連頭也不擡,只是安靜的聆聽琴聲,似乎除了這琴音,其餘的什麼也不重要。
似乎感覺到身邊來人了,男子緩緩的緩緩的停掉琴音,輕聲的對著周邊的飛禽走獸說道:“這次就先到這裡吧,明天再來彈給你們聽!”
似乎知道再待下去也聽不到琴音般,這些動物們很是不捨的看了看男子,才毅然的轉身離開……
待得動物全部離去後,那男子才微笑轉身牽住那美貌女子道:“凝月,你來啦,此次去星宮事情辦的怎樣了?”
凝月往男子懷裡靠了靠道:“這不是想你了麼?再說了,星宮那裡還有師尊她老人家呢。所以我就偷跑出來看你咯~”只是其眼神在低頭的瞬間閃過一絲厭惡,男子卻是沒有發現。
很是依戀般的緊緊抱住凝月,男子聞著茉莉般的清香陶醉的閉上雙眼靜靜的依偎。
話說這男子便是無妄平原上有名的古琴世家大少爺吾思博,從小便天賦異稟,對於古琴造詣如神一般。雖說從小便很優異,更是得到各大星宮宮主的賞識,可以說的上是權勢滔天,卻也有著天生一副菩薩心腸,也極少外出走動,也算得上是一個文盲了。而他們所處之地乃是星辰大陸無妄平原雙子星宮範圍的吾家府邸範圍的紫竹林。因為是長壽人所以不能修煉星辰,卻是壽命極長……
兩人手牽手,吾思博右手抱琴緩緩的在竹林中漫步。或許是因為夜色來臨的關系,天空上已經開始掛起一輪微弱的明月。就在兩人細語閑言時……
遠處迅速掠來兩道人影,甚至能聽見一絲利劍破空聲。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刺到跟前,而吾思博並不擔心自己遇難,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兩人。就在那兩人快要刺到他喉嚨的前一刻,那一上一下兩把利劍被卡住了,只見一絲淡藍的綾羅靜靜的樹立吾思博身前,輕輕的便擋住了那來勢兇猛的利劍,未傳出絲毫聲響,只是兩人知道,這一次恐怕又要失敗了……
微笑著對凝月點點頭,吾思博便轉頭對著前來行刺的兩人道:“不知兩位大哥,為何要來行刺我?我吾家子弟對星修人士似乎沒有絲毫威脅吧,為何要三番五次的來行刺我?難道我就真不會發火麼?”
那兩人對於吾思博如此態度也不驚訝,笑著道:“公子無須多問,各司其主我們說不得,若公子讓我我們兩人離去,那我等將再不會前來自討沒趣。而且刺殺你,並不是因為你們對那些人是否有威脅,而是因為一件東西,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其餘的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
對於這答案,吾思博似乎也很是清晰般,微笑著道:“凝月,放開他們吧。!”隨即有轉頭對著那兩人道:“從今以後我不想在看到任何刺殺了,下一次的話,我不會心軟了。”
將綾羅收回,凝月皺眉道:“你老是這麼善良,你要知道對你越好的,越容易傷害你的。”
“呵呵!”輕聲一笑,吾思博不語,只是上前握緊凝月那雙小巧的玉手輕輕拉走……
散步在竹林的內的小溪邊,吾思博與凝月就這麼依偎在那裡,偶爾還有小魚兒從水裡蹦出來吸收一點新鮮空氣……
‘思博。’凝月眼神精光一閃喃喃道。
“嗯?”
“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會怪我麼?”凝月很是隨意的說道。
“我不會去怪你,我只會怪我自己識人不淑。”
……
夜色漸漸落下,皎潔的月光透過竹枝細縫灑落在布滿枯葉的地面上。
這片竹林是雙子星宮範圍內最為清靜,優雅的竹林。在竹林外十里左右,便有一座龐大而古老的府邸,書香繚繞,琴聲不絕。從此往竹林方向看去,只見一巨大七彩飛禽在空盤旋而下,轉眼間便停落在府邸門口,近距離看去,這巨大飛禽身有七彩,足生五爪,頭戴金羚。那飛禽墩身展翅,從背上下來兩人,正是吾思博與凝月而人。
兩人一下飛禽,府邸內就快速跑來兩位家丁焦急的對著夜輕歌道:“少爺!不好了!老爺生病了……”
聽家丁如此說,吾思博大驚道:“什麼?父親大人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就突然生病了?叫了郎中沒?”
“叫了叫了,可是郎中都說不清楚這是什麼癥狀,現在已經派人去星宮請強大的星修了。”家丁很是焦急的說道。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帶我過去?”吾思博焦躁的說道,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即將失去什麼……
“是!是!”
家丁帶著兩人迅速的進入府邸。
走到一處青磚碧瓦,氣勢磅礴的閣樓,發現如今這裡已經人聲鼎沸。那些侍女來來回回不停的忙活,吾思博快速的穿過人羣,跑進房間,發現整個家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只不過很多人看向吾思博是那種嘲笑、無奈、驚訝的眼神。對於這些人的眼光如何,他不在意,只是迅速的跑到牀邊,看見一臉疲憊,印堂有黑的父親,吾思博擔憂道:“父親,您感覺如何?要不我讓凝月去將雙子宮主給請過來吧!”緊緊的握住老人的獸,吾思博眼眶濕潤,這是從小最疼他,最關心他的父親。對於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來說,父親便是天,父親便是地。眼見父親如此病重,吾思博如何能夠不擔憂?
“思博!”就在吾思博暗自流淚時,牀上的老人開口了。
“我在!”吾思博緊緊的抓住老人充滿皺紋的左手應道。心中更是難受……
老人強忍著痛苦擠出一絲和藹的笑容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如今……如今已經病入膏肓,神仙也難治了。如果我走了,你就要獨自撐起這個家,有什麼問題就要向各位叔叔伯伯多學多問。咳咳~”說到最後臉色都有點慘白了。
見此情形,吾思博嚇的不輕,急忙起身從人羣*凝月給拉了出來這著急的問道:“月兒,你有辦法麼?”
看著如此擔憂的眼神,凝月心中冷笑,哼!想找我幫忙?別說我沒法子,就是我有辦法還能給你?這九星聚瘟毒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纔從極北山麓的九夜星王手裡討來,為的就是這一朝。不過凝月表面上還是很擔憂的說道:“對不起!這個我也無能為力,據我所知,伯父沒有犯病,而是中了傳說中的九星聚瘟毒。此毒相傳乃是極北山麓瘟神洞九夜君皇集世間一切瘟毒然後聚九星之力凝練百餘載而成的曠世奇毒,至今為止尚未發現有任何解藥……”
聽凝月這麼一說,吾思博大駭:“什麼?就連雙子宮主也無法?”
“無法!”凝月黯然道。
“……”
吾思博一臉黯然,而四周的叔叔伯伯則臉色各異有的則是黯然落淚,有的則是幸災樂禍。
“思博啊,不要太過執著,人命在天。我活了兩百年了,已經知足了。”老人微笑道,人生陌路,或許最後看見的世界才最為真實吧。
吾思博知道父親既然說這話了,那就代表他已經不再尋找希望了,開始打算等死了。可是眼見自己的唯一的親人就此離去,自己有毫無辦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自己要怎樣的心態才能接受那種現實?
無力的坐在地上,就連翠綠的古琴也摔在了一邊,黯然落淚……
如今,什麼辦法也沒有了,就只能等死。這叫吾思博如何善罷甘休?這牀榻上躺著的可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啊……
‘來人啊!’牀上的老爺子呼喚道。
“老爺請吩咐。”從門外迅速的擠進兩個一身黑色盔甲,氣勢迫人的黑甲統領半跪著答道。
“去將我密室內的歸夜令以及那木枷密盒給我拿出來。”老爺子很是虛弱的說道。而大廳內的很多人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上了。
“是!”兩名黑甲統領高聲答道,便迅速離去。被這麼高聲的回答給嚇了一跳,牀上的老爺子臉色似乎也稍微紅潤了一點。
很快,兩名統領便拿著一枚圓形黑色令牌以及一個六邊形周邊滿是奇異圖騰的黑色木盒走了過來。一路上都傳出盔甲摩擦的嘎吱聲……
輕輕的將兩件物品遞交到老爺子顫抖的手上上,兩名黑甲統領便退在一邊沉默不語。
不停的撫摸著黝黑的令牌,老人熱淚盈眶,很是激動的顫抖道:“這令牌是我吾家先祖,吾無為取黑水玄木而制,乃是我吾家世代相傳的傳承信物……如今便……至於這盒子,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只知道是由一位神秘之人寄存在我夜家等待有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