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是來撿錢噠！
這柄斧頭通體呈碧綠色，彷彿冰玉所鑄，斧頭一面有刃，刃闊八寸左右，尾部厚而窄，斧柄足有丈餘。
轟！
一股厚重的古老氣息瀰漫，彷彿在歲月長河中流動。
這件重寶的保存程度高達四分之三，只缺少斧頭的上半部分，其他的地方相當完整。
可是——
綠線噬蟲分體凝視着這柄斧頭，只見上面帶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紋路，彷彿細密的蛛網一般。
“這可是一件重寶，竟然能碎裂成這樣！”林衍不由有些震驚。
若只是四分五裂，反倒不必如此驚訝。
可這……
想來在億萬年前，幽侯聖主和補天神將的戰鬥中，這柄斧頭恐怕是首當其衝，纔會出現這般的情景。
也不知當初的“幽侯聖主”使用的是何等層次的秘法，不僅將這重寶破壞，力量的控制更是精微至此。
這第三塊碎片確實如他所料，要大很多倍，可是林衍看到這碧綠斧頭此時的樣子，也明白價值會大打折扣。
因爲損壞到這種程度，再想恢復材料本身的性質，就很困難了。
“唉，可惜。”林衍心中暗歎，“若是和之前那兩塊碎片一樣，僅僅是殘缺，本身沒有損壞的話，這殘破斧頭的價值，怕是要到上千億混元單位的程度！”
“但是這副樣子……百分之一都夠嗆。”
上千億混元單位，什麼概念？
《混沌原理》這一套由混沌城主所著的天價書籍，共分九冊，對應宇宙混沌碑的前九幅圖，只有最後一幅圖並未在書籍中闡述，是修煉宇宙混沌碑最佳的配合秘法。
它的總價也就是一千億積分。
縱然是封王級的強者，也只有極少數人能有這樣的身家。
可是這碧綠斧頭損壞的實在太過嚴重，原本的價值百不存一，能不能值上十億混元單位，他都不是很有信心。
唉。
挺可惜的。
“哈哈……”雖然話是如此，可林衍此刻心底已經樂開了花。
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努力奮鬥，可是自身條件不允許我這般低調。
我是億萬富翁，我攤牌了！
綠線噬蟲分體將那殘破的斧頭收進空間戒指，然後目光再投向這石壁上的雕刻，不待看那獸神的圖影，卻發現在那先前斧頭抽出的缺口處，有些不太尋常。
呼！
先是繚繞着薄薄的煙氣，而後緩緩滲透出一絲絲耀眼的墨綠色光芒，散發着一陣陣澎湃的氣息，林衍只覺隱隱間耳邊傳來遠古的獸吼聲。
“我的天！”
此刻，深坑外的通道盡頭，林衍正身處於世界戒指中的一方世界，他不禁瞪大眼睛。
林衍一時瞠目結舌：“這不會是……獸神之血吧！”
他是真驚了！
這真的是來做修煉任務嗎？
不，我是來撿錢噠！
乍一看是墨綠光芒，可綠線噬蟲分體仔細看去，隱約看到那光華中是一絲絲墨綠色的液體，緩緩匯合在一起，液體中無數法則秘紋絲線在流動。
“這東西太寶貴了，必須收集好。”林衍心中一緊。
這東西的價值絕不遜色於重寶，當然，這是絕對的禁物，他也沒有進行買賣的資格。
綠線噬蟲分體在空間戒指中搜索了一番，手中頓時出現一種透明晶體狀的金屬。
轟！
原力外放，隨着林衍的心意，瞬間將這金屬製造成試管形狀，綠線噬蟲分體看着石壁上緩緩彙集的墨綠血液，靜靜地等待。
啪！
那墨綠血液滴落，綠線噬蟲分體小心翼翼地用那透明晶體管將其盛裝起來，關注了一下，看到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心，將其封存放好。
“還有。”
林衍看到那滴血液滴落後，石壁缺口處還是一絲絲血液滲出，緩緩彙集，心中滿是期待，意識操控綠線噬蟲分體重新拿出一根透明晶體管，在旁邊繼續等候。
啪！
一滴又一滴，越到後面，速度也越發緩慢起來。
同時！
天地間的威壓不住涌動，一次次衝擊林衍的意志。
在這樣的環境下，林衍所承受的壓力極大，綠線噬蟲分體的識海中，意識在強大的意志主導下，完全凝結一體，苦苦抵抗着這樣的衝擊。
不過——
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不斷壓榨着自己的承受力，對於意志同樣是莫大的磨練。
過去三個多月。
等到第17滴墨綠血液也被收集起來，這處缺口就不再滲透，就連原本的缺口此時也自然而然地填補起來。
“差不多就這樣了。”林衍通過綠線噬蟲分體看到這處缺口填補起來，將第17根透明晶體管同樣收進空間戒指。
“嗯？”
他看到在那缺口完全填補的瞬間，一根根墨綠色秘紋頓時亮起，一共12根手臂粗細的綠色秘紋，相互糾纏，盤旋在一起，而這每一根秘紋又分別糾纏着針尖粗細的微小秘紋。
“好深奧的法則秘紋。”林衍讚歎一聲，“這難道就是‘木空’融合法則的秘紋？”
他的法則感悟不算低，但是在這樣複雜深奧的法則秘紋前，之前老師向自己講解演示的秘紋，實在簡單得像是幼兒園的算術題。
林衍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法則秘紋的存在。
他仔細看去，看到之前重寶斧頭的缺口，正對應一處糾纏的點，目光亮了一亮，腦海中閃過靈光。
呼！
那法則秘紋漸漸隱去。
林衍端詳着這石壁，一時若有所思：“這面石壁似乎並非和上面一樣的岩石，而是‘虛空石’。”
虛空石是最高端的G級金屬之一，封王極限都難以破壞。
他眸光清亮：“這八大獸神鵰刻以及那隱去的法則秘紋，或許正是這血魔禁地能夠得以存在的核心秘密。”
“聖器晶體正是獸神之血的某種結晶，而且不像血洛晶，它其中分別容納了八大天生獸神的力量，可這也導致大部分的能量都散溢掉，效果反而很差。”
他暗自沉吟。
這也能解釋他和綠線噬蟲分身同樣融合聖器晶體，所產生的變化卻是不同的。
綠線噬蟲身上的秘紋明顯和眼前的獸神圖影頗有共通之處。
“不過，無論是血魔獸還是聖器晶體，都只能在血魔禁地中使用，所以這散溢的能量並沒有消失，而是開始了新的輪迴。”
“再考慮到之前通過聖器晶體與血魔禁地建立共鳴時，我所感應到的強烈凝滯感，這重寶斧頭應當是阻塞了這無數通道的其中之一，使裡面的能量無法貫通。”
“億萬年過去，這能量不斷提煉，最終形成了……獸神之血。”
“而且還是木之獸神！”
林衍不由開心地笑了出來，綠線噬蟲分身在融合聖器晶體的過程中，融合到第296顆時，那不斷迭加的意志衝擊，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可現在……明顯有了轉機。
獸神之血極爲珍貴，所會引起的反應非常微小。
直到這時。
綠線噬蟲分體才真正開始觀看眼前的木之獸神圖影，恍惚間，彷彿活生生的一頭遠古怪獸在眼前咆哮。
這雕刻中透露出的氣息，蘊含着一股奇妙的特殊意境。
事實上，通過綠線噬蟲分體的眼睛看到，就等於是林衍和綠線噬蟲主體看到。
可是——
林衍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包括看其他七大天生獸神，其中定然也有“時光獸神”，不過除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壓，他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別。
但是對於綠線噬蟲分身，卻能真切地感受到這獸神鵰刻上的特殊意境，幾乎本能的激動到難以自抑，想要仰頭嘶吼。
彷彿只要看着這雕刻，就能找到正確的路線，其中蘊含着遠古時，獸神攻擊時真正的意境。
“很顯然，綠線噬蟲應當是在木空融合法則上具備特別的天賦，所以才能直接感覺到雕刻中內斂的特殊意境，而我的本體……並不具備。”
這倒不稀奇，獸神本來就是最古老，也是最強的特殊生命。
綠線噬蟲能與其有所共通之處很容易理解。
林衍有些遲疑：“可是，我真的要選擇融合法則路線嗎？”
“有意義嗎？”
獸神，本身就是融合法則的化身，一招一式都自然蘊含着融合法則，甚至包括這雕刻都蘊含融合法則。
他之前選擇的法則本質路線，無比艱難，可是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
他經過融合聖器晶體，法則感應清晰度大幅提高，等綠線噬蟲分身吸納獸神之血後，絕不會比在混沌城修煉進境慢，數十年時間就可以悟透所有空間本質。
時間本質相對要困難一些，可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如果現在再選擇一條比感悟法則本質艱難無數倍的路——融合法則之路，林衍有些猶豫，自己是否在自討苦吃。
他眉頭微皺，星辰般的眼眸中光芒閃爍，最終眉毛舒展開，灑然一笑。
“怕什麼？”
“難道我走到今天，所思所想還只是日後定要成爲尊者級或者宇宙之主嗎？”
“就這般出息？”
“這本就是走向巔峰的必經之路，早走幾步又怕什麼呢？”
林衍眼眸中有着一絲期待：“感悟空間法則本就是融合法則的前提，綠線噬蟲分身既然有此際遇，當然要把握住。”
“即便是不成，最終困在‘獸神之心’之類的瓶頸，我自己反正是進行‘宇宙流派’的修煉，悟透時間和空間法則，照樣能當宇宙之主。”
他無論是《黑洞衍變》還是《宇宙混沌碑》，都是以時空兼修才能達到巔峰。
至於這是獸神鵰刻圖影，而非可以帶走的獸神雕像的問題，其實也很好解決。
“等我離開，就直接留一具綠線噬蟲分體在這無盡深淵中，順便讓血魔獸傀儡在通道那裡起到預警作用，這樣一來，雖然無法將其帶走，卻不影響我進行參悟。”
林衍一笑：“二來，這無盡深淵中的天然威壓對於我磨練意志同樣有很大好處。”
山不過來，我便過去。
當然——
這綠線噬蟲分體平時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那獸神圖影周圍的，這對林衍的意志壓力很大，只能是在上方石壁中開闢空間棲身，只有在自己處於安全環境的情況下，才能到達那裡進行參悟。
這也只是權宜之計。
等到他的意志能夠在這種程度的威壓毫無撼動，就無所謂這一點了。
“先讓綠線噬蟲分體將重寶斧頭和獸神之血送上來，然後最好我也要親身去看一眼，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對‘時光獸神’圖影毫無感覺，嗯……大概率是沒有感覺的。”
從原著來看。
假設沒有特殊的淵源，別的生命想要看懂獸神圖影的特別之處，必須是將融合法則修煉到極高地步，否則面對其中完整且內斂的融合法則是看不透的。
這種特殊淵源。
類似於金角巨獸相對於“金之獸神”。
很顯然……綠線噬蟲這一強大的特殊生命，更是天地鍾靈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