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果真是他們殺了我爹,老子讓他們屍骨無存!”楚鳴此時正悄悄隱蔽在一旁一個草叢中,面前的這條路是通往雲平村的必經之路,所以楚鳴也不怕等不到他們。說着此話,手中的拳頭悄然緊握,掌心被手指掐成斑白。
楚鳴一直將此事記在心頭,當楚傑人出事後的幾個月裡,楚鳴好多時候都去打聽有關楚傑人的信息,但得到的都是一些沒有依據的傳言。傳言有說是幾個化影城的平民區裡的大款打傷的,衆多的說法芸芸。當時楚鳴又不是影士,一個十五歲的小毛頭能夠怎麼樣?他也只能乾瞪眼罷了,還好他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若是當時楚鳴依照傳言,恐怕自己已經是被打得不成樣了。
還差幾個時辰,就要臨近黃昏,不過此時卻依舊是陽光烈烈。
“當家漢子,等下我們直接防火燒村吧,他們村民絕對給不出一百影幣,不如挑幾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婦女上山樂呵樂呵,最近兄弟們可是勞累得緊啊,連連幹了三票。我們現在也不缺錢,足足夠我們用一年了。”一名用那羽扇,頭戴綸巾,留着八字鬍,相貌醜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道,聽口氣,是對着那山大王說的。一身文人的裝束,但配在他身上就如同狗屎,反而更加彰顯那一分狡猾的師爺氣息。
此話一出,頓時那人身後的許多彪形大漢都投來讚許的目光,旋即又在猜想雲平村的婦女到底是哪種貨色。
“傻豹,雖然這雲平村窮得舔灰,但程序還是不要打亂了,先看看他們能不能交出錢,交了再燒,不交也燒,一切錢到手了再說,我劉猛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就算是翻天也要搜點錢出來。一千影幣養活你們這麼多王八羔子,我看有點懸,老子一個人用都有些不夠。一直窩在那山洞裡成什麼樣子,溼氣重,稍微買點東西都得去化影城跑一趟。不如跟老子去化影城住,攢錢搬到裡面去,只要兩千影幣,能忍的就忍忍,別他媽一直嚷嚷錢錢錢。到了化影城,我們再去尋個偏僻的地方幹他個幾十票,不愁沒有騷娘們兒。”自稱劉猛的強盜頭子開口道,提到錢就一陣窩火。
身後的一羣彪形大漢頓時頓時一陣大笑,衝着劉猛投來讚許的目光,看來他們是的確不想再呆在那偏僻的山窟窿。
“這山上的村子已經只剩下七八個了,最好不要太囂張。我們爲什麼不敢攻進雷流村?就是因爲害怕他們村裡的那位影士。萬一這些窮山村合起手來,請得影士前來打壓我們,我們說不定就得功虧一簣,別等到山洞裡的錢還沒用完就死了,這得把老子哭死。”劉猛又道,眼神變得陰狠。
外號傻豹的中年人連忙稱是,不敢做違背,點頭哈腰的又道:“當家漢子,幹完這一票,我們就直接在山洞裡住上個一年半載的,反正山洞裡衣食什麼雜七雜八的都有,就算是每天大魚大肉的吃,一年也吃不完。就算是吃完了,這滿山的野味,還不夠我們吃?我們拿起利器隨便殺殺,也就過一天。這一年你也能將結影之事徹底達成,兄弟們再也不用每天在刀劍上過日子,也好有個依仗。二來你結影了,更是想劫哪個村莊就劫哪個村莊,他們敢做什麼?還不是隻好把你當祖宗供着。大家說,對不對啊!?”
頓時應和聲連連。
這是從百米外傳來的聲音,依照楚鳴現在的耳朵靈光程度,也只能夠聽出個大概,稍微說得小聲一點楚鳴就聽得十分模糊了。
“搬到化影城,野心挺大啊,等下留下那師爺,問問到底那山洞在哪裡,我也好奪了錢,反正人不知鬼不覺,我就留下一點。剩下的就統統交給那狗村。”楚鳴咬牙道,眼睛一瞟,恰好望到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強盜團。
只見那劉猛騎個猛百大馬,身着黃色馬褂,一旁點頭哈腰,走路姿勢怪異的恐怕就是那傻豹。
身後跟着一羣光着膀子,大搖大擺走着,滿臉兇色的大漢,手持各種利器,頭髮統統亂得無法形容,如同狗窩,比楚鳴的頭髮還要亂上幾分。第一印象:絕非善類。
楚鳴見狀,心神微微一沉,毫不忌憚地走了出去,對着五米外的那劉猛笑了笑。
“小雜種,哪個村的?想活就快滾,別妨礙老子辦正事,穿着喪服就出來了,是死了老八婆還是死了老雜種啊?”一旁的傻豹直接口出兇言,眼睛眯成一條縫道。
但楚鳴不但沒有絲毫膽怯之色,反而衝着那傻豹緩緩地走來,直視那傻豹略顯小的雙眼,頭髮披散在雙肩,一副邋遢模樣。
那傻豹見此,直接是一驚,居然不敢直視楚鳴那如同利針的眼神。
楚鳴兩三步走到其近前,衝着傻豹又是一笑。劉猛倒是無所謂,微微地笑了笑,將手一身,手掌一翻,示意後方的大隊人不要輕舉妄動。
“大哥,這小子要使壞,不如我們殺了他。”
傻豹連忙偏過頭道。
“那你親手殺了他。”劉猛微微一笑道,說完,將手中的暗銀色長矛拋了過去。
“小兄弟,你眼前這位大哥貪污了我們不少影幣,一直矇蔽我們,不如,你替我解決了他。”
“呼嗬!”傻豹直接是大吸一口冷氣,驚懼地望着身旁的劉猛,略帶顫音道:“當……當家的,你說什麼?”
“還裝?一個月前那一百影幣別以爲老子沒看見是你拿的,咱弟兄還一直跟你稱兄道弟的,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幹出這等窩囊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誰說的?過了今天,你不死,老子就不當這頭子!小兄弟,你若是能殺了他,我給你一個影幣,你看怎麼樣?”劉猛對着近在咫尺的楚鳴道。
此話一出,頓時後方的大漢們一陣議論紛紛,有些平時看傻豹不順眼的甚至是直接拿起了利器,面露兇光。
“當家漢子,我……我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拿走弟兄們的錢!”傻豹理直氣壯地道,誰也看不出其心底那一陣心虛。
“啊!”說完,旋即大喝一聲,手中的銀色長矛直接刺向楚鳴。出乎衆人意料的是,楚鳴竟然絲毫沒有閃避的跡象,就站在原地,一個眨眼間,銀色長矛直接刺在楚鳴的胸前部位,正當衆人準備大笑之時,矛尖直接斷裂,掉在地上發出一陣“吱吱”的鋼鐵碰撞聲。
“劉猛,我問你一件事,在雲平村敖土坡你們是不是殺了一個人?”楚鳴眼神一轉,望向此時瞠目結舌的劉猛。
“小兄弟,你問這個幹什麼?”劉猛有些疑惑。
“老子問你殺是沒殺!”
楚鳴不再墨跡,一話直接出。
身後的大漢們被這氣勢嚇住了,大部分人手中的利器都緊了緊,幾人甚至是想要率先衝上前來,但劉猛但是示意幾人不要輕舉妄動。
“小子,別以爲有點能耐就可以在我劉猛面前撒野,我實話告訴你,人是我殺的,錢是我搶的,你想怎樣?”劉猛直接笑道,對楚鳴毫無懼怕之心。說完,身後的五十幾位大漢面露兇色。
“我想怎樣?讓你去見他!”楚鳴眼眶有些泛紅。
頓時,身後的十幾位大漢終於是坐不住了,一個大跨步走到近前,十幾杆利器向着楚鳴直接刺來。
楚鳴微微一笑,影火出現在五十人的面前,十幾杆利器直接化爲灰燼。
當五十幾人看到那團火光時,無不大吸一口冷氣,連忙拋掉兵器,第一個念頭:跑!旋即大多數人丟掉兵器直接向着周圍跑去,爬坡的爬坡,其速度之快。只留下幾位真正重情義之士,仍舊身形未動,不過身形還是微微有些顫動。
一旁的劉猛見狀更是差點摔下馬去,心裡更是泛起滔天波浪,面容失色地望着楚鳴。而那傻豹更是直接嚇得坐到地上,帶着驚懼的吼聲飛快起身,向着周圍瘋跑而去,但沒跑出十米,就被平時與其關係並不怎麼好的大漢用利刃刺死在道路跑,鮮血直冒,最後癱倒在道路上。
“你……你想怎樣?我可以給你錢。”劉猛驚懼道,這感覺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錢?我可以告訴你,你殺的那人,那人是我親父!”
“轟”影之力附着在拳頭之上,旋即楚鳴快速出拳砸在猛百大馬上,不等劉猛再磨嘰,馬身直接衝着後方倒去,鮮血直冒,被砸出一個大窟窿。猛百大馬發出幾聲痛苦的嚎叫後,眼睛沒來得及閉上就被痛死在原地。騎在馬背上的劉猛直接縱身一躍跳到馬下,連忙驚慌失措地朝着後方跑去,眼裡滿是驚然。還沒反應過來,楚鳴的拳頭又到了,快得讓人看不清路數,身法在此時盡數的施展開來,從楚鳴口中發出一陣陣的憤怒咆哮聲。
這一拳,直接命中要害,劉猛的頭顱被打爆,鮮血,**,四濺不止。楚鳴見此,心裡才平定了不少。
身後的十幾位大漢也止不住地打哽咽,隨後終於堅持不住,向後方跑去。
但楚鳴又豈能讓得他們輕易逃脫?右腿徒然發力,追上其中一人,手一抓,毫不費力地直接將其提了起來。
“小大爺,我……我什麼都沒做……你……你放了我吧。”被抓之人大驚失色道。
“帶我去你們的山窟窿拿錢!”楚鳴說完直接將其往下一砸,那人連忙感覺到自己的腳麻了,連痛楚都已經感覺不到。心裡更是一緊。
其人不敢怠慢分毫,連忙驚懼地帶着楚鳴朝着後方大道走去,腳步踉蹌不已,走三步摔一跤,在楚鳴影火的催促下,他只能走得更快,生怕怠慢了楚鳴這位小祖宗。
半個時辰後,其人真的帶着楚鳴來到了山洞。
山洞內霧沉沉的,但依稀可見幾個大鐵箱,果然不出楚鳴所料,裡面全是財寶,影幣足足有一千,當下連忙拿出一個空袋子裝着就出山洞了。也不屑地放了那強盜團的嘍囉,那嘍囉看着楚鳴裝影幣的時候,心裡不知道有多難受……
“唐村長,你說楚鳴到底行不行啊?”此時所有村民正站在村口,而楊素晶的屍體則用木架靜靜地擺在一旁。
“應該能行吧。”
衆人聽得此話只能夠祈禱,若是楚鳴也無濟於事,那麼他們這村子可真得完蛋。
半晌後,只看見楚鳴手中提着一個布袋,腳步閒悠,眼神不屑地望着村民們,衝着雲平村走來。
“村長!他回來了!”
“呼。”
頓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感激地望向楚鳴。
在衆人火熱的目光中,楚鳴才走到了近前,神情強作平定地對着老村長道:“村長,這些是我奪回來的九百影幣,正好相當於當年我父親所丟失的全部,你收下吧,過了今天,我自會離去,大家不用擔心。以後我跟這雲平村再沒有半點關係!”
此話一出,衆人連忙噤聲,心底卻是在後悔。要知道,一名影士對於一個村的作用可是很大。
說完,手一鬆,將布袋放了下去,傳出影幣“嘩啦”的碰撞聲,嘴角一笑,讓人心悸。
靜靜地走到一旁靜躺地屍體面前,將其環抱,旋即一言不發地對着那遠處的高坡走去。
站在一旁神情古怪的村長終於發話道:“楚鳴,等等,請你來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