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絮久久的站在那裡,我的頭腦清醒過來,彷彿看見天邊飄過來一朵黑雲。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飛沙走石。
"我可以允許你胡鬧,但是,若你要侮辱青落,我絕不饒你!"
"你--"一口悶氣憋在胸口:"被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了對吧?我偏要說,你就是在玩弄青落!你卑鄙無恥下流!"
尉遲絮的手高高的揚起來,我第一次看到冷靜的他如此盛怒的模樣,劍眉倒豎,深邃的雙眼突兀的燃燒起一抹火焰。委屈突然的就崩潰了,雖然他的手掌顫慄着最終沒有落下來,只是想到他是爲了一個女人,所以突然就崩潰了。
我緊咬着嘴脣強忍住眼中的眼淚:"很好,很好,現在我就離開這裡,你要是想攔我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轉身的時候我的眼淚終於掉下來,心裡將他詛咒了千萬遍,回到院落收拾好了包袱就要離開。青落扯住我的袖子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剛剛還好好的,這又是怎麼了?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爺說錯什麼話姑娘就擔待着點......"
"青落,多謝你這麼久的照顧,我這就走了,這幾貫錢是周大哥借給我的,你替我還給他。"
"這......"青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樣溫柔細緻的女子不討男人喜歡纔有鬼。
我背了包袱從馬廄裡牽了閃電和火箭就要從後門出去,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兩個看門的攔住:"將軍有令小白姑娘不得擅自出府!"
"滾開!"我抹了把鼻涕狠狠的題了那傢伙一腳。
"你的脾氣就不能改改嗎?"白星宿鬼現身的出現在將軍府的後門口,他依然一身百衣勝雪手持摺扇,美得讓人忍不住想破他硫酸。
"你來幹嗎?"我擦乾淨眼淚不想讓敵人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很忙的。"白星宿細長秀美的眼嫵媚的拋了個媚眼:"白尾芽,你會感興趣的。"
5
兩個大帥哥站在一起的畫面的確是養眼,當然我是有的破壞風景的嫌疑。
長安城最大的煙花之地醉紅樓。
門外堆門了一羣對白星宿虎視眈眈的衆女子,四大花魁,紅香,紅豆,紅月,紅杏四個各有千秋的女子像丟了魂似的通通放下平時誘惑男人的矜持,有端茶的,有捶背的,有剝葡萄皮的,有彈古箏的。
一個個軟香溫玉柔聲細語,看得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喂,你叫我來這裡就是爲了讓我看你泡妞嗎?"我雙眼一瞪:"那我要走了。"
白星宿擺擺手:"有勞各位美人,你們先出去。"四美人這才依依不捨婷婷嫋嫋的離開,看他的確有誠意,我點點頭:"你快說,說完我就離開長安城了,我準備去尋找火麒麟然後回家。"
"你要離開長安?"
"恩。"
"那就好辦了。"白星宿收起摺扇:"想必你還不知道皇后要招你入宮見駕的事。"
"啊?王皇后要讓我進宮見駕?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點事對我白星宿來說還不難打聽。"白星宿得意的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倆目前的處境,我們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確切的說,我們是未來的人,這個時代一草一木一人的變化都可能讓我們未來的某個東西消失,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
"即使你歷史從來沒及格過,你也應該知道,武昭儀未來會成爲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王皇后和蕭淑妃的下場非常悽慘。"
真不知道這個白星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趨炎附勢的傢伙力保武昭儀想必也是爲了榮華富貴,希望我要插手礙事而已。我很贊同的點點頭:"當然,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升官發財的道路造成任何的威脅,除非,你打上古神獸的主意。"
"忘了告訴你了,你救走了朱雀,武昭儀很生氣,不過既然皇上力保你,她也只能從命。她不找你麻煩不證明不嫉恨你,作爲同類我奉勸你好自爲之。我只希望你能記得,你做任何決定之前,不要害到我們自己。"
白星宿找我說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話難道是在用特別的方式爲了餞行嗎?利用王皇后的手除掉我,也是不錯的計策。可是王皇后和武昭儀就像貓和老鼠是天敵,怎麼說也說不通。
屋外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門突然被踢開,尉遲絮穿着他的大鐵片像王子一樣拿着利劍而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將軍府的人,看劍!"尉遲絮不由分說的拿劍刺向白星宿。他機敏的躲過他的長劍,從腰裡拔出雙刀來架住他的劍勢。
"你是什麼人?"白星宿收起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尉遲絮,你這是發什麼瘋,我可不是你將軍府的人!我愛做什麼,愛見什麼人你管不着,你只要照顧好你的青落小親親就OK了!"
尉遲絮不管我,他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一樣回答白星宿的問話:"我是尉遲絮,你竟敢將我將軍府的人騙到着煙花之地逼良爲娼!"
哈?逼良爲娼?白星宿將尉遲絮的劍用力的推開,整個人像患了麻風病一樣的捂着肚子大笑:"將軍,你說我白星宿逼良爲娼?像白尾芽這種半殘次品賣醉紅樓來,怕老鴇要將四大花魁打包送我求我將她處理掉呢!真是笑死人了!"
"白星宿?"尉遲絮收起兵刃:"原來你就是白星宿。"
"喂,白星宿,我有那麼差嗎?"話雖然是賭氣,但是兩個大帥哥站在一起的畫面的確是養眼,當然我是有的破壞風景的嫌疑。
"久仰大將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白星宿竟然拍起馬屁來了,真是狡兔無了三窟,母豬會上樹。
尉遲絮冷冷的抱了拳:"多有得罪,告辭!"說着扯着我就往外走,門外看熱鬧的花癡們都一副口水三千的表情,我只覺得臉上好象有刀子劃來劃去,這可真是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