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沒想到他剛出這所讓他敬畏的校門,就被幾輛看去價格不菲的汽車擋在一個衚衕路口。一輛紅色“小寶馬”先擋在他的面前,後邊一輛途銳V8和一輛本田CRV成對角封鎖了他兩邊的狹小去路。
蕭無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想到可能是秦萬全叫的人,正要跳到車上從車上翻過。只見紅色寶馬裡走出一個年輕帥氣,身穿紅色舞裝的光鮮年輕人,年齡二十歲上下,狹長的眸子間透着高傲的氣息,目光帶着玩味般的挑釁看着他。
緊跟着途銳V8和本田CRV裡走出四個同樣打扮鮮豔,模樣帥氣的年輕人,他們似與蕭無塵有着殺父之仇一般充滿着敵意。其中從途銳V8走出的一個小子向單獨開紅色寶馬的年輕人道:“喬少,您說是先抓到車上慢慢折騰,還是就地小小給點顏色!”
被叫做喬少的年輕人臉上現出深沉的笑意,表情卻半笑不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笑着道:“劉子,隨你了!”
喬少剛將話說完,叫做劉子的給其他三個打了個微妙的手勢,三個小子便跟隨劉子將蕭無塵一拉一扯的拖到了那輛本田CRV上,另人驚訝的是蕭無塵並沒有掙扎或者感覺害怕,就像個木訥的南瓜一般隨着這幫小子進了車。
喬少向劉子道:“去老地方!”
劉子很有經驗的開着那輛途銳V8搶先帶路,喬少一個犀利的倒車回開,夾在了兩輛車的中間。在本田CRV上,蕭無塵被兩個人勒索着坐在車後,一動不敢動,前邊一個小子點着一根菸,單手轉方向盤開着車緊隨喬少的紅色寶馬。
蕭無塵知道這幫小子一定是有着非同一般家底的闊少,看着他們充滿敵意的樣子,故作膽怯道:“小哥,你們這是帶俺去哪?”
坐在他旁邊身穿金黃色的年輕人道:“等會你就知道了!”
對上海不熟悉的蕭無塵暗自記着每一個路口的所過的天橋。以這幫年輕人超出一般車輛速度開了二十分鐘,拐到黃埔江畔的一座廢墟工廠處。
那名叫做劉子的年輕人將車停到一廠房門口側面,喬少緊跟着將紅色小寶停在門口中間,承載蕭無塵的本田不急不緩的亭在另一側。劉子搶先打開那座廠房的門,喬少揹着手只回頭看了下本田裡的蕭無塵一眼,眼角充滿着玩弄之意。緊接着蕭無塵在三個小子的拉扯下進了廠房。
廠房大得讓蕭無塵驚心,當他被拉到廠房中間時,廠房門“嘩啦”一聲被關了起來,緊接着暗淡的燈光只開了一盞,勉強能看出個人影來。
身後兩個小子向蕭無塵喝令道:“還不跪下,得罪了我們喬少你應該知道下場!”
蕭無塵不明白道:“似乎我們不認識吧!”不過話中語氣明顯失去之前的怯弱,倒有幾分傲慢氣息。
叫做劉子的小子道:“小子,你應該明白李青春那樣的美人兒不該像你這樣癩蛤蟆般的人去碰的!”
蕭無塵明白了緣由,聲音變得有些淒冷,道:“那我明白了,你們可以動手了!”
蕭無塵的話倒一下驚住那名喬少,喬少斜依在一堆工業物上,抽着煙,很叼的樣子,他捂着耳朵向其他幾個大聲道:“什麼,我沒聽到!”
劉子和其他三個小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劉子笑道:“喬少,今天我們倒碰了個土冒英雄啊,真是好笑!”
蕭無塵也跟隨他們笑道:“的確好笑,我知道你們都是家裡有錢的主。不怕出亂子,這地方最
好不過了!”
“你說什麼?”身後兩個小子抓住蕭無塵的胳膊就要往下壓,怎耐他們怎麼使力都如抓着鋼鐵一般讓他們難以動搖半分。緊接着那名開着本田CRV的司機一個擡腿踢踢在蕭無塵的腹部,一聲哀叫,那小子整個人被反彈了回去,腳丫子扭了好幾處。蕭無塵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威力,怒吼道:“你們一幫靠父母養活的富二代千不該萬不該打李青春的主意。”說着雙胳膊一合,兩個勒着他胳膊的小子整個被他帶來的巨力甩在了一起。這兩個小子互相撞在了一塊,只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未等緩過身來,蕭無塵雙手出拳,打在兩個小子的臉上,兩小子側身翻倒在地。叫做劉子的年輕人看着三個兄弟被打倒,順手從懷裡取出一截短鋼管向蕭無塵當頭砸來,蕭無塵腳下微移,恰巧閃過那一鋼管,不費九牛二虎之力就抓住劉子的衣領,只是輕輕一甩,那劉子像斷了線的風箏被甩出個老遠,“轟隆”一聲整個人被砸在工業堆上,然後滾了下來,一臉的鼻血。
叫做喬少的雖然在復旦論財力、論勢力、論打架都是頂尖的主,他的四個兄弟各個也算是打架鬥狠的角色,竟然被這個長相和衣着寒酸的鄉下土冒子幾回合間甩出去一時爬不起來。心虛的喬少再也掩飾不住他那自身修養的陰柔城府,帶着不甘道:“你是練家子,李青春教你的吧?”
也許在喬少眼裡。李青春就是復旦的一個異類,之前他可是看到過李青春在爭奪全校散打冠軍的時候可是將全校一名身高1米85的二級武士直接摔在擂臺上。而他也只不過是個三級武士,在高中的時候奪過全校冠軍而已。如今面對蕭無塵的恐怖臂力,他只能認爲是李青春所教的!
蕭無塵冷哼道:“如此膚淺,還想對青春不懷好意!”
喬少怎麼說也是復旦有數的幾位太子黨,被蕭無塵說成膚淺,如何不氣。走到蕭無塵跟前,一手向蕭無塵面門擊去,腳下緊接着一個前蹬,另一拳跟隨而至。這招連環式也算作他的招牌動作,會過不少練家子都佔了不少便宜。但遇到蕭無塵這種將“八極拳”練到頂尖又將“詠春拳”練了將近二十年的人物,他的這一連串動作只不過像個空架勢一般,被蕭無塵練了兩年的太極結合詠春一些微妙招數,一拉一扯之下就化解,緊接着喬少被蕭無塵輕輕一推就翻倒在地。
這時喬少才發現眼前的土冒子要比李青春的招數厲害得多,這種剛柔並濟的功夫簡直太過離奇的霸道,難怪對方舉手投足間就能將他四個兄弟摔在地上起也起不來,那可是有着太極的柔道和一種極其霸道的外力功夫所結合的呀。作爲半吊子的喬少最多也只能看出這點。他摔的並不重,忙着正要起身,被蕭無塵一把揪住那柔順到許多女孩驚叫的半長髮,一拳擊在鼻尖,酸楚外加火辣疼痛的喬少只覺得眼冒金星、頭腦發脹。唯一能隱約看到到蕭無塵那讓人難以窒息的霸道氣勢,跟之前的土冒子形象大若不同。
知道自己碰到了真正猛人的喬少帶着求饒外加談判的口吻道:“大哥,可不可以停手,我知道我得不到李青春,但也不想讓別人染指於她,才做出這樣的事,您提條件,我喬正年只要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蕭無塵臉上的冰冷氣息更加的深重,他道:“你是個聰明人,我沒什麼大條件,以後暗中給我保護好青春,她若少根頭髮,我拿你是問!”說着從喬正年的懷裡掏出錢包,裡邊少說也有一萬多塊錢。喬正年還以爲蕭無塵想要他的錢,臉上帶着一絲的不屑,八面玲瓏的他卻道:“這位大哥
,如果您缺錢,那些錢全拿去,就當我孝敬您的!”
他話剛說完,被蕭無塵狠狠的瞪了一眼,蕭無塵從錢包裡並沒有取出錢來,而是看了看喬正年的身份證和學生證,然後握在手裡眉頭皺了一下道:“你家在“高爾夫經濟園”,你在復旦化工系上三年級!”說着再道:“這兩樣東西我先收着,如果你真有誠意,在三個月以內隨時找我。我不怕你耍花招,如果你想玩大的,我隨時可以去你家裡奉陪!”說完將那兩樣東西裝在衣兜裡。
喬正年纔看出眼前這個土冒子竟然心思如此縝密,不敢輕噓對方,忙道:“我一定保護好李青春,大哥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打學生證裡填的手機號!”
蕭無塵鎮定道:“那倒不必,我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但你們若旦碰觸我的極限,即便你父親是上海市市長我也敢去市政府跟你鬧騰到底!”說着蕭無塵如利劍的目光正視着喬正年,說道:“你小子的快步拳動作老練,但太花哨,不妨改改套路,多加鍛鍊還能小成就一番。你想超過青春的左右互搏和散打路數是不可能了,但想達到她現在的境界還得好好練習個三、五年,所以你最好明白自己的斤兩。今日我給你們留一線不是爲了日後好相見,而是讓你們明白碰觸俺的逆鱗會丟性命的!”
蕭無塵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那陰冷暗淡的廠房門,當看着三輛光鮮的汽車,手動着嘴角在思索打量着。他原本以爲與這幫小子會在那路口-交鋒,那樣的結果無疑是這幫吃飽了撐着的富二代被他狠狠揍一頓,但是沒有背景的他定然被這幫捱打的傢伙誣告,成了被拘留的對象。倒是這幫傢伙很如人意的把他叫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好讓他大開手腳一番。經過來上海幾次大大小小的打架,他越來越對自己的身手有了信心,原以爲他只不過是個在鄉村裡比較能打的主,但自破獲上海那次傳銷案後他才深切的明白自己這身手倒真能夠拼得一拼。在經歷這幾次打架中,除了在傳銷團伙中那兩個身穿制服的教練外,就屬這個喬正年有兩下子。爲了能在上海有立足之地,他必須在他有限的空間里拉攏資源。原本以爲通過李二多認識些李二圈子裡的一些朋友,當那晚與李二喝酒的時候知道那些所謂的圈子的形成後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羅傑和李良也許在他們蕭家咀看來,風光得緊。但他們在這個藏龍臥虎的大上海真算不了什麼。羅傑的優勢只能勉強攀上李二的圈子,吳尊在沒房沒車的情況下也只不過是個稍微有發展的白領而已,他呢,也許勉強能進入藍領的圈子。經歷種種事情,他深深的領悟到不是單靠辛勤就能博得一時的榮華,也不是單靠自身孤立的能力就能做個終極BOSS,那需要許多原因造就而成的。蕭家咀的窮苦根源蕭無塵也許無法找到,但他深深的知道要讓蕭家咀與時俱進的一天不是單靠他一個人掙很多的錢來填補的,那是一種見識的問題。這讓他想起了死在白狼崖上沒留下名字的姓方貴婦,那個充滿智慧和氣質於一身的女人雖人沒有留給他什麼哲理名言,但那死前的眼神一直告誡他:“站的高才能看的遠!”
要不是蕭無塵這一個多月以來看了許多關於城市階層之間的書本和許多經濟炒作學說,他也不會有着這麼一番感慨和領悟。也許他呆在蕭家咀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白領和金領的區別,當他看到上海的樓廈羣后,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蕭家咀的確太窮太落後了,他需要改變這一切,怎樣改變呢,他需要藉助這裡的有錢人來完成蕭家咀的與時俱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