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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永遠是個猜不透、預測不到的時間符號。蕭無塵也會想不到他自己真正需要幹些什麼,迷茫、低落、浮躁、不平,也許在每一個農村小子出去打拼時都會有過的,蕭無塵自然也不能例外。這數天以來,除了早上依舊不改的打太極和詠春,晚上還是如常的看書。白天的大多時間都是在上海街道度過的。
爲了尋求所謂盲目的理想,爲了找到金錢的開墾地,他樂意做個老黃牛遊蕩在上海的街道羣中。繁華的大上海激起了他這隻海東青追尋金錢的慾望,來回的高檔車流同樣大大刺激了他的自尊心。直到他在上海街頭遊蕩了七天時,他站在一片不算富裕的舊樓羣區口,大聲喊道:“爲什麼他們那麼有錢,爲什麼我做不到?”、、、、、、、
他如此連喊了數聲,感覺心中的壓抑漸漸少許,才緩緩的坐在路邊一把座椅上,看着街道的人川流不息,心裡頓時平靜了下來。突然他眼角餘光掃到一片破落底店下炊煙裊裊,有幾家飯店在那座落。眼睛好到極點的他看到一家“東北水餃”飯店玻璃門上貼着招聘廣告,上面寫着:“招聘北方廚師一名,服務員兩名,打雜工一名!”
他靈機一動,前去應聘。是一對東北夫妻開的店,豪爽的東北夫妻兩隻讓他試了兩道菜就滿意的留下了他。這讓蕭無塵驚喜之餘,心裡安慰了不少。
在這家“東北水餃”的日子,蕭無塵過的很平淡,但也很充實。由於蕭無塵超出常人的勤快和那獨道的手藝,很快招攬了附近許多北方人的青睞。
東北水餃的飯店老闆是個個頭不高,整臉深沉、不愛說話的人,老闆娘卻是有着東北婦女的骨架,和富於東北娘們厚嘴脣特徵的潑辣女人。整天扭着她那肥胖的蠻腰,晃動着大過一般婦女的雙峰,邊捏着餃子皮,邊向蕭無塵嘮叨着她那所謂的趣事,小店也別有一番樂趣。蕭無塵與老闆是同坐在一個凳子上的深沉型男,一直扮演着聽衆的角色。倒是老闆娘的獨角戲不僅唱得不淒涼,由於生意的好轉,一些常來的老顧客也願意坐在店裡,要個“東北拉皮”、半斤酸菜豬肉餃子,再來上富於東北特色的“燒刀子酒”,與老闆娘東家長、西家短的嘮着,倒有過去茶館的熱鬧勁。
由於飯店距離蕭無塵所住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路程,蕭無塵每天早上都得跑個十五里地才能來飯店。便無暇去所住對面的廣場與一幫老太太、老大爺切磋太極,每天的十幾裡地跑路佔據了他那個點的時間。於是他乾脆每天早來到東北水餃管攬下了“和麪”和剁“餃子餡”的工作,老闆娘見他如此勤快,很樂意將活交給他。
對於在武學方面有着極高天賦的蕭無塵便將“太極拳法”用在和麪上,成果顯著。又將“詠春拳”的快寸拳用在剁肉餡上和菜餡上,更讓他在武學領悟中有了新的認識。
要在以前,人手不夠的情況下,老闆和老闆娘都是在集市上買用機器絞好的肉餡,使得肉餡一直沒有嚼頭。自蕭無塵用功夫剁肉餡,不僅餃子吃起來筋斗有味,用肉餡炸出的丸子更是筋斗。有個常來的顧客曾將那丸子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竟然再次被彈回到碗裡。這一發現,在
精明的老闆娘嚴刑逼供和外加色誘下,蕭無塵終於交待了他是用功夫和麪和功夫剁餡。這讓老闆和老闆娘如獲至寶般珍惜。老闆娘看着生意蒸蒸日上,立刻打出“功夫丸子、功夫餃子”的招牌,只是蕭無塵爲怕有必要的麻煩,一直沒有當場表演。
精明算計的老闆娘當然希望蕭無塵能以當場表演來拉更多的客人,但蕭無塵的執拗也讓他無可奈何,不論她怎麼絞盡腦汁想說服蕭無塵都無濟於事。
不覺蕭無塵已在這家小飯館呆了一個多月,也領到了工資。雖然這家飯館店面小點,由於他的表現突出,老闆娘還是在他一千六百元的工資前提下又給他加了八百元。而這家本來面臨關門大吉的東北餃子館因爲蕭無塵的到來不僅起死回生,營業額也首次突破五萬大關,純利潤也達到了一萬五的新高,這讓這對東北夫妻象是對待親人一般看待蕭無塵。
老闆娘也常在街坊鄰居和顧客面前誇道:“俺家土娃不僅是個好廚師,還是個貴人呢?如果有哪家姑娘願意跟隨俺家土娃,那是她天大的福分!”
儘管老闆娘很期望街坊鄰居能爲蕭無塵找個能過日子的媳婦好將蕭無塵的心安頓在她這一塊,事實上並沒有哪個真正長眼的女孩能願意多看蕭無塵一眼。他那在人堆裡指定沒人注意的土冒子似乎從不介意老闆娘那些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他根本也沒指望哪個長眼的水靈白菜與他共患難。
在這一個多月裡,羅傑和吳尊只不過來他房間幾回,當知道他在一家小飯館乾的起勁,都爲他不值。倒是李二經常拿些好點的酒菜來找他請教一番,兩人的關係明顯火熱了許多。
期間,喬正年、劉子和其他三個死黨親自來蕭無塵住處賠罪,當看到蕭無塵住的房子破爛之極,喬正年當場就要爲蕭無塵在“保利花園”租個兩室兩廳一百平米的房子住,被蕭無塵當場拒絕。
喬正年、劉子一幫哥們除了一身公子哥的霸道氣息,倒各個算是豪爽的,捱了一頓揍後,各個心服口服的要拜蕭無塵爲大哥,願意爲他馬首是瞻。在他們這個叛逆年齡,很希望有蕭無塵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大哥。
蕭無塵知道這幫整天吃飽撐着沒事拿着父親的錢揮霍的二世祖並不見得各個都是皮囊空空的公子哥,對他們也有了新的看法。他向這幫小子道:“以後你們只要不欺負弱小、不偷不搶,保護好李青春我願意當你們這個大哥,但若誰觸犯了前邊的任何一條,不要說你們在復旦,就是在警察局我也敢去拿他開刀。”
見識過他那三兩搏千斤的霸道功夫的這幫小子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尤其喬正年拿回身份證和學生證後,很知會的給蕭無塵偷偷拿來幾瓶好酒。他知道蕭無塵不抽菸,便帶了幾瓶酒,並和蕭無塵硬是拼了一瓶白酒。這個與其他公子哥多出幾分城府的少年向蕭無塵道:“在我們學校除了富於傳奇色彩的李青春學姐和幾個學校裡大智近妖的異類,讓我佩服的人沒有幾個。可當碰觸到您那霸道的手法和氣勢時,從未受到如此挫敗的我真的心悅誠服的願意栽在您的手上。可您還是留一線給我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整日裝闊的富二代,這份恩情我們得報啊!所以自那之後我一直想拜您這個大哥,我們甚至商量
着爲您找個更好待遇的工作。”
蕭無塵很樂意與這個迷途知返的傢伙喝酒,笑着道:“就當我們不打不相識吧。”說着與喬正年幹了一杯。接着又鄭重的道:“李青春是我的乾妹妹,也就是我的逆鱗,容不得別人碰觸,這你要理解!”
喬正年意味深長的道:“這個理解,其實我們得不到李青春師姐的青睞也不願意別人染指於她呀!她是我們學校的奇葩,我們樂意保護好她!”
蕭無塵看着喬正年的眼睛,如一個能洞察萬事的智慧家,問道:“真的!”
喬正年看着蕭無塵的眼睛眨也不眨道:“是真的!”
“那就好!”蕭無塵說着又喝了一杯。喬正年感嘆道:“其實我家在這幫哥們中算最富裕最有勢力的,我也不負衆望,考上覆旦這所很多人難以進入的學校,原本也想着好好學習出人頭地好早早拋掉富二代的光環。這一點我和劉子都是一樣的想法,儘管有着富家子弟的貴氣,也在學校成立了自己的勢力圈,但這一切總感覺不是自己所拼鬥來的。當與您交鋒後我才知道脫掉一身有錢有勢的外裝,我們只不過是個街頭小混混而已,而且還是出自復旦所謂高智商的混混罷了!”
蕭無塵看不出一個富家子弟還有着這種異樣想法,感覺難能可貴。便說道:“其實做個貧苦的人更不容易,這個世界沒有人真正能真誠的待見“貧窮”!
喬正年深深的點着頭道:“其實我不管您怎麼看待我,我都願意追隨您這個窮人出身的大哥!也許在您認爲,很難融入我們這樣一個富二代或富三代的圈子,其實我想融入比我們高一層次的太子黨圈子也是很難的。當然要我融入象您這樣的窮苦圈子裡其實更難。進一步很難,退一步不難,但退兩步就難了!”
蕭無塵看着喬正年這個原本與他兩個世界的少年,道:“也許你說的很對,人的心性本來就極像一個攀登在樓梯的金字塔!”
喬正年很樂意跟蕭無塵掏心裡話,他很認真的道:“不過什麼時候大哥願意真正收我這個小弟,我們就是一個圈子了,有了您,我們的圈子會變的很大的。其實我和我這幾個哥們能單靠成績考上覆旦,也不是完全的庸才。劉子跟我一樣是上海人,父母都在上海體制上班和經商,他跟我一樣喜歡化學,並且喜歡研究火藥、炸藥和一些稀土礦物的結合。張順、劉楚和楊慧星他們三個喜歡改裝汽車和飆車,都是家裡有點錢或者有點勢的那種,除了一身的公子哥氣息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偶爾碰到幾個不對眼的用不同辦法揍上一頓。說欺男霸女缺德事沒做過那是假的,不過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們除了遊手好閒玩樂外,似乎找不到丁點正事來幹,遇到您後,我們倒真願意重新審視下自己。”
蕭無塵聽完他的話只給他留了一句話:你要明白“棋在棋盤外”的道理!雖然蕭無塵自認沒資格給高材生喬正年說這些話,但他這個裝了多少年傻癡模樣的明白人在一個傻子的角度審視世界,總比那些站在不同高低山峰層次人類看得更明白一些。就如人生之途本如洗腦,所習之物便是其迷之底。
喬正年也正是思索着蕭無塵的這句話成就了以後的“王牌火藥軍師”,當然這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