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眉毛一皺,心道:“我還不信了,兔爺我雖然沒拿過奧斯卡小金人,但是看過的小金人加一起,可也不少了!我就不信我混不過去!”
於是,秦壽又喝了一口孟婆湯,正準備再次殺去好好飆一把演技。
就在這時,秦壽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擡頭問孟婆:“婆婆,啥時辰了?”
孟婆道:“子時三刻。”
秦壽一拍巴掌,大叫道:“不玩了!”
然後秦壽轉身就跑,留下一地的疑惑眼神……
孟婆見兔子跑了,呵呵一笑,也沒有留秦壽的意思。
秦壽一口氣跑到了黃泉路、望鄉臺,然後直接衝到了最前面,見有人用完了望鄉臺,他立刻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
看守望鄉臺的鬼差都認識秦壽了,知道這是黑白無常都惹不起的傢伙,而且昨天那麼折騰,也沒有人來找這兔子的麻煩,顯然背景很大。
再加上,昨天看到的角色佳麗,讓這些鬼差也着實是大飽眼福,看過之後,幾乎夜不能寐。一個個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默默的想再看那佳人一眼,倒不是有褻瀆的心思,而是嫦娥的美,美的清高,美的賞心悅目,超過世間一切美好。人都有好美之心,看過了,自然想念。所以,大家心中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不要去把那兔子抓來,再扔到望鄉臺上……
當然,這個想法只是想想,沒人真的會去做。
只是大家沒想到,他們沒去做,這兔子竟然主動來了。
鬼差們認識兔子,但是鬼魂們可不認識,看到有人插隊,立刻一個個的就喊了起來。
結果鬼差們將手裡的叉子對他們一揮,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了。
秦壽不管鬼差和鬼魂們是怎麼想的,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過了正子時,就是第二天!第二天一到,他就能通過望鄉臺看嫦娥了。
重點是,根據他對嫦娥的瞭解,這個時間,嫦娥應該上牀了吧。
想到火熱處,秦壽的小心臟碰碰亂跳,心急如焚。
不過等了幾分鐘,雲霧還沒有升起,秦壽不耐煩的問道:“怎麼還沒開始?”
鬼差苦兮兮的道:“兔爺,現在是子時三刻,還沒到正子時呢。沒過正子時,就沒到第二天,你就用不了三生石。”
秦壽一愣,看看下面一羣眼巴巴看着他,等着排隊上來的鬼魂們,老臉一紅,揮揮手道:“看什麼看?讓給你們還不行麼?”
說完,秦壽跳下了望鄉臺。
“兄弟,這兔子很緊張啊。還有一刻鐘呢,他至於這麼急麼?”鬼差甲低聲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緊張了?”一個獨眼龍鬼差哼哼道。
鬼差甲一推獨眼龍的腦袋,讓他那隻完好的眼睛看到那隻兔子,然後道:“你自己看,只要你另一隻眼睛沒瞎,應該看得懂。”
獨眼龍看過去,只見一隻兔子繞着望鄉臺一圈圈的跟瘋了似的亂跑,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就人立而起,跟抽風了似的,原地蹦啊蹦的……整個人顯得極其亢奮。
這也就算了,那兔子忽然一仰頭,指着望鄉臺上的一個胖子就破口大罵:“死胖子,看你滿嘴流油就不是好鳥,死了都沒人給你上墳,該!”
那胖子聞言,一臉落寞的嘆了口氣,再回頭看了一眼望鄉石,只見一條狗趴在草叢裡,估計望鄉石也是實在找不到想念他的人了,只能從狗這裡獲得信號源,這才讓他有東西可看。望鄉石,若是沒人想你了,站在上面,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這樣的鬼,不少,但是大多數鬼是真的生前無人念,死後無人知造成的。不像這胖子,一看就是平時爲富不仁的結果。
“下去吧,我來。”這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嚷嚷着。
那胖子從一邊下去了,沒有人想念,自然也沒人給燒紙錢,他是一毛錢都沒有,空着手走進了酆都城,可以想象,在酆都城裡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上望鄉臺,自信的道:“剛剛那傻子不聰明,有錢不是罪,有錢能買到一切!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了我兒子,我大兒子,我親生兒子!其他人我不理,我現在雖然死了。但是以我對我兒子的好,哈哈……他肯定想死我了!哪怕是死了,我也要當地府一方富豪!”
就在男子無比興奮,傲嬌的吹着牛逼的時候。
秦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扯過一個鬼差手裡的鋼叉,一手扒着望鄉臺的邊沿,一手拿着鋼叉,如同打檯球似的,對着男子的屁股捅了捅。
“啊!”
男子大叫一聲,猛然回頭,看到是兔子捅他,他頓時沒脾氣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兔子在這裡肆無忌憚,顯然是來歷不凡。
於是他到嘴邊的髒話全嚥了回去,乾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吹什麼牛逼?趕緊看看你家啥樣了,然後滾蛋。這是望鄉石,不是演講臺。”秦壽叫道。
男子連連點頭,然後開始努力去想自己的兒子……
下一刻,霧氣升起,他顯得很興奮,知道自己兒子就要出現了。
果然,一座輝煌的大墓碑前,一大羣人跪在地上磕頭膜拜,還有吹拉彈唱的樂隊。
更過分的是,墓碑前面竟然還有十八九個女子,露着大腿,**着身體在那隨着音樂跳舞!
秦壽摸摸下巴,嘀咕道:“這是墳頭蹦迪麼?這老小子生前是沒幹好事吧?死後被人這麼糟蹋。”
男子倒是不來氣,反而笑道:“看看,看看!看看這場面!哈哈……我就知道,我兒子想死我了!”
說完,男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羣裡,結果看了半天沒看到他兒子。
就在這時,屁股又被兔子捅了一下,然後就聽兔子道:“你身後那個坐在你墳頭上的吃雞腿的胖子是不是你兒子?”
男子一聽,回頭看去,只見墳頭上面真的坐了一個胖子,胖子一手燒雞一手美酒,邊上兩個美女伺候着,一人負責擦嘴,一人負責倒酒,那日子着實羨煞了地府這些可憐的鬼魂。不過當大家看到男子點頭喊兒子的時候,一個個的就笑了,心裡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