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學術氣氛突然變得異常濃厚，像賈雲這種本科畢業的，都不好意思插嘴，至少他能聽懂的部分，只有開頭的簡介。
好在這羣大佬根本沒在意他這個當事人的感受，完全像是在炫技般，討論着空間與時間的概念。
“即便我們能做到，又能如何？”周星還是想不通該如何實現。
這會佐羅沒說話，而是看向瑞柏卡，既然是她提起來的，還是有她來講最合適不過。
“其實很簡單，光線傳播，經歷吸收，發散，能散逸出去的光極少，但絕不是沒有，因此當你距離足夠遠，取景範圍足夠大，時間剛剛好，那這一切，就存在於這段視頻中。”瑞柏卡一指頭頂，“就像這燦爛的天，別看光芒閃耀，可那已經是它八分多鐘前的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到足夠遠的地方，將當天發生的情景拍攝下來?”周星覺得他一定是聽錯了，姑且不論這種方法的成功率，但但是這一路上光線的損耗，能不能傳到那麼遠都不一定。
光的速度是每秒30萬公里，而賈雲這件事發生在四天前，一天八萬多秒，四天……還要乘上變態的光速，這距離……
當然距離不是問題，比這遠的多的地方周星都去過了，可你要知道，以當時的條件，擴散出去的光線會覆蓋多大的面積，而這樣的面積中又會混雜多少雜像。
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老大，這麼玩，你可千萬別想讓我給你處理數據，我會死的！”蓋特生無可戀的說道，語氣抗拒到了極點。
周星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兩位都談到消耗問題，這麼幹，還真不是他能撐住的。
賈雲一臉懵逼，雖然聽不懂在講什麼，可其中的難度他還是能理解的，這就不是人乾的事。
“我說。”他一把摟住周星的肩膀，“我們還是研究研究其他辦法吧，創造神蹟，還是算了。”
“其實沒那麼難，你們都被自己給嚇住了！”身着青色長袍的老烈酒，挎着葫蘆，推開會議室的門，這身打扮，很有幾分古代先賢的舒雅模樣，當然，如果他沒露出那排大黃牙。
他一進來，就連一向有幾分傲嬌，在態度上隱隱壓人一頭的瑞柏卡都站了起來。
老烈酒進來，沒接剛纔的話，反而笑呵呵的問周星，“小子，我要的東西那。”
自從遇上了邱越民，兩個老傢伙就開始了狼狽爲奸，沒羞沒送的生活，整日裡飲酒作樂，老烈酒的胃口就是這麼被養刁的，好酒都是邱越民弄來的，周星只負責運送，可有一次喝酒邱越民說漏了嘴，講起了國宴的味道，周星立刻化身成外賣小哥。
周星幾次邀請老烈酒去國內品鑑美食，可不知爲何，老傢伙總是推脫。
“我這次從外面回來，沒來得及，下次吧。”周星歉然道。
老烈酒摳了摳耳朵，坐在椅子上，拔開酒葫蘆的塞子，自斟自飲灌了一口，才落袋失落的道：“行吧，那你記得把那個開水白菜多帶一份!”
老烈酒說到這，先嘆了口氣，眼睛微眯，現出追憶的神情。
“那還是我在年輕的時候，供職於麟雲議會之下一個生物研究組織，說是研究，其實就是給他們處理一些不方便處理的人，類似於你們這的CAA吧。”
“對於這種組織，大家無論敵我，都非常瞭解，你叫生物，他叫基因，遮掩臉面而已。”老烈酒低沉的嗓音一時間感染了所有人，明媚的會議室竟然升起幾分陰冷，“有一段時間，我們組織的信息被大量披露出來，進行的禁制實驗，甚至精確到最近一段時間，數據，人員，模式，都一清二楚，就連過往也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爲此議會十分被動，別看平時大家不提，但你一露出破綻，周圍的人，無論敵我都會迅速盯上來，當時爲了排查內鬼，死了很多人，鬧得人心惶惶，可只要一開始工作，信息還是會準時被紕漏出去。”
“高層很惱火，爲此專門召開一次秘密會議，具體的內容已經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們設了個圈套，但最終讓那人狡猾逃脫了。爲了儘快抓到這個人，不得已之下，他們動用了這份技術，採用最笨的方法，一點點將數據排查，最終獲得了影像！”
老烈酒講到這沒再往下說，可臉上的神情卻一場落寞，甚至有些憔悴，認識他這麼久，周星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
這件事，恐怕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時機不對，周星也只要壓在心底。
“最笨的方法？我們能否利用？”周星問。
“你們?省省吧，你的飛船雖然先進，可在議會那，最多是不過是，有些創意罷了，硬件上差得遠吶。”
老烈酒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洪亮的笑聲弄得周星依一臉尷尬，想着是不是真的給他上一份開水煮白菜。
“但是議會有位高人，數學方面的，在這之後系統的計算過，他發現可以通過分段處理，大大簡化計算流程，用最微小的代價，實現目標。”
此言一出，本都要放棄的周星又燃起希望。
“東西都在這了，反正我是看不懂，你們自己研究吧。”老烈酒袖袍一揮，桌上多了一個亮晶晶的圓球，“記得我的開水白菜！”
老烈酒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哦對了，最近我在研究時尚的問題，你給我多弄些歐洲時裝的資料，我要仔細研究研究。”
說完揮灑着寬大的青色長袍，飄然而去！
時尚？
這老傢伙？
老烈酒甩手走了，記錄球裡的東西周星可看不懂，不過沒關係，論數學能力，蓋特絕對當然不讓。
再提取數據，進行演算後，蓋特證實，這個方法確實能大大簡化處理流程，所消耗的能量，萬分之一遠來的辦法。
周星好奇的問了一嘴，萬分之一有多少，答案差點讓他吐血。
蓋特用機械手劃了一個大圈道:“大概，後備艙那麼多的能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