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從劉警官那裡已經瞭解過了妞妞的情況,步少飛還是想再聽一遍。
步少風接着說:“司機大哥急忙下車把孩子抱起來,問她媽媽到哪裡去了,孩子指着前面說:‘媽媽,車車,媽媽,車車!’
“他當時以爲是孩子的母親重男輕女,不想要女兒了,把孩子扔在路上,自己坐車走了。
“他很氣憤,看見孩子哭得滿頭大汗,聲音都嘶啞了,忙把自己的水拿給孩子喝。
“孩子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然後又哭着喊媽媽,他才把孩子送到警察局。”
步少飛點頭:“這說明妞妞的確看到她媽媽被帶到了一輛車上,她一直哭着想追上媽媽。”
“是我太蠢!”步少風一拳砸在牆上:“那幾天妞妞天天跟我說‘媽媽,車車,媽媽,車車’可我竟然沒聽明白她的意思,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步少飛嘆息一聲,說:“哥,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想到家裡不是嫂子,自然想不到妞妞喊媽媽不是撒嬌,而是想去找她媽媽。”
劉警官點開從交警隊拷貝來的藍山公路上的監控畫面,步少風兄弟湊過來一起看。
看着看着,一輛出租車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步少風指着說:“這輛出租車後排的人有點不對勁。”
劉警官說:“這就是送你妻子回家的那輛出租車。”
“是的,”步少風說:“不是說她的車壞了嗎?沒有把我妻子送到家就停下了,爲什麼這裡又拉了兩個人下去?”
“這個我們查問過,”劉警官說:“她說開始以爲車子壞了,你妻子下車後,她打開引擎蓋發現只是一點小問題引起的熄火,她弄好以後就調頭下山,順路載了人。”
步少風把那視頻倒回去又看了一遍,看見這輛出租車載着蘇小萌和妞妞上山,下山的時候後排的確載了兩個人。
他將畫面放大,說:“後面好象是兩個人?”
步少飛也湊近,說:“是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坐着。”
“沒錯,”劉警官回答:“女司機說,她載的是姑嫂兩人,嫂子是孕婦,那天肚子有點不舒服,小姑子怕胎兒有危險,扶着她嫂子到醫院檢查。”
步少風又有疑問:“她們爲什麼都戴着口罩和墨鏡?”
“這位司機有點感冒,不敢聞汽油味,所以戴着口罩,戴墨鏡是因爲怕太陽光太強,這個可以理解,司機都喜歡戴墨鏡。後排的女人說是有點來頭,大概是什麼明星吧,不想讓人發現她們到醫院檢查胎兒,所以戴着口罩和墨鏡。”
步少飛把一路的監控看完,說:“這個躺着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嫂子!”
劉警官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後排躺着的人身上蓋了一牀薄被,臉側向裡面,從頭到腳都看不出來男女,只能看出個子比較嬌小。
步少飛說:“第一,這麼熱的天,爲什麼要蓋一牀薄被?如果怕冷可以讓司機不開冷氣。”
“沒錯,”步少風緊盯着畫面,說:“而且夏天司機怎麼會在車裡準備薄被?如果是這兩個人自己帶的就更奇怪了。”
“嗯,”步少飛接着說:“另一點,這兩個女人上車後,坐着的女人不時變換坐姿,一會兒側向左,一會兒側向右,躺着這個一路都沒有動一下。”
“對對,”步少風激動起來:“如果是孕婦,躺這麼久一定會腰痠背痛,所以她應該不時起來坐一坐,或者翻翻身,而這個人一直沒有動,她很可能是我妻子,因爲被打昏迷了,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才一直不動一下。”
步少飛的神色很嚴峻:“如果躺着的是我嫂子,那這輛出租車嫌疑非常大,司機和後排坐着的這個女人跟冒充我嫂子的那一個一定是同夥。”
“一定是,”步少風已經激動得拳頭握緊了:“她們三個人先綁架了我妻子,再用調包計換走了我妻子。”
“嗯,”劉警官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的,這個出租車司機在醫院門口接了你妻子,她的兩個同夥則早就埋伏在你家外面的小樹林裡。
“司機把車開到這裡的時候,假說車子壞了,讓你妻子走路回家,她的同夥就在小樹林裡動手。
“她們打暈你妻子,把她帶上了車,再把那個和你妻子長得像的女人打暈在樹林裡,僞裝成搶劫的樣子。
“那時候我們都以爲昏迷在樹林裡的是你的妻子,只想查找兇手,根據樹林裡的痕跡,又以爲兇手是兩個男人,所以對這幾個女人完全沒有產生懷疑。”
步少飛也明白,因爲他們一直以爲家裡的是蘇小萌,所以查找搶劫嫌疑人都是根據她提供的線索來的,穿白大褂的胖子、有槍等。
步少風盯着監控畫面說:“雖然我們現在知道是三個女人合謀帶走我妻子的,但這兩個女人都戴着口罩和墨鏡,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她們?”
劉警官詢問地說:“把冒充你妻子的那個女人抓起來審詢一下,就知道她的同夥和你妻子在哪裡了。”
“不行,”步少飛搖頭:“在沒有找到我嫂子之前,不能對那個女人打草驚蛇,劉警官能不能先秘密抓捕這個出租車司機?等找到我嫂子後,再對那個冒牌女人實施抓捕。”
“可以。”劉警官馬上打電話,命部下出發抓捕那位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很快被帶來了,是一個年約三旬的女人。
劉警官不解地問:“怎麼是她?”
步少風和步少飛面面相覷,他們聽出這個女司機似乎不是載蘇小萌的那一個。
抓人的警察在劉警官耳邊低語:“她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
步少飛看向那段監控畫面,視頻中的女司機雖然戴着墨鏡和口罩,但還是能看出她的額頭上很光滑,沒有一絲皺紋,說明那女人相當年輕。
這個女人明顯不是她。
步少風皺眉問:“你們以前調查的時候,沒有通知車主來?”
“沒有,”劉警官回答:“我派人到她家裡找的她,她當時也戴着口罩,說感冒還沒有好,眼鏡倒是摘了,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