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來?”身穿深藍色A字職業套裙的熊乃欣,在會議室門口急得團團轉。
寬闊的會議大廳內,足以容納數百人,座無虛席,許多精英科研人員,泰陽本部的高層在其中就坐,列席會議。
連嵐州總部的高層都通過虛擬投像的方式,出席在會議中間,可事件的始作俑者蘇劍沙,卻遲遲沒有露面。
就連白蘇都有些沉不住氣,派熊乃欣出來迎接。
“來了,”熊乃欣眼前一亮,看到了曾朵兒。
曾朵兒急匆匆的跑來,臉色焦急,說道:“蘇劍沙說他還有重要試驗,不想參加聯合技術大會。”
“什麼?”熊乃欣吃了一驚,這還了得:“你沒有和他說明會議的重要性嗎?出了問題,誰都彈壓不住,沒人能護得了他。”
“我說了,”曾朵兒急的直跺腳,大眼睛內有瑩潤的晶芒,都快急哭了:“可是蘇劍沙拿定的主意,說什麼也不會改變,沒有用。”
“要不讓白蘇副總裁去勸勸,讓他趕緊來出席,否則遲了就真的遭殃。”
“快走,”熊乃欣火急火燎的轉身就走,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裡面人才濟濟,肅穆莊嚴,虛擬投屏上,已經開始演示瑪雅颶風牆的技術細節。
她顧不得細看,彎着腰悄悄的走到前排,湊到白蘇身後,輕聲說明了情況。
“什麼?”白蘇秀眸中冷芒一爆,面罩寒霜,低喝:“竟然還沒來?這是要搞什麼?”
“要不您去勸勸,”熊乃欣試探着開口。
白蘇冷哼一聲,說道:“他既然不來,誰去都沒用,有他去吧。”
熊乃欣察言觀色,不敢再勸,退出了會議大廳。
“下面有請左丘明教授,進行講解。”
左丘明面色沉鬱,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身前桌子上擺了厚厚的試驗數據圖紙,顯示出充足的信心,卻並沒有起身,而是冷聲說道:“要我講解沒有問題,在座的都是科學精英,更有嵐州總部的鄭成風教授,江坐照總裁,大家百忙之中,出席技術大會,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整合資源,萬衆一心,攻克瑪雅颶風牆難題。”
“這一切的基礎,就是我提出的線性聚能條理論,所有的一切科研都要圍繞這一理論展開,可是就在不久前,有人提出了異議,蓄意破壞科研環境,侮辱打罵科研精英,拖延科研進度。”
“但是他來歷不凡,是白蘇副總裁引薦,地位超然,做了這麼多錯事,卻無人能制,我身爲泰陽本部的科研執行官,不能坐視不理。”
“想要進一步探討瑪雅颶風牆的技術細節,必須先解決這件事情。”
轟
大廳內羣情激憤,議論紛紛。
“還有這樣的事情?難怪左丘明教授不上臺,原來是有人掣肘。”
“蘇劍沙我知道,就是那個大鬧科研中心,打傷了左丘明教授,把十幾名科研精英貶黜去做苦力的少年。”
“原來他大有來頭,靠着白蘇副總裁這棵大樹,難怪這麼囂張。”
“不過看樣子左丘明教授這次是動真格的,破釜沉舟,要一舉端掉蘇劍沙這顆毒瘤。他是一心爲了科學研究,反倒是蘇劍沙居心叵測,存心不良,勾結高層,專橫跋扈,存心不良。”
果然,用虛擬投像技術,投像到椅子上的嵐州總部高層,紛紛震動,露出怒容。
“還有這樣的事情?簡直胡鬧。”
“你們泰陽本部肩負使命,萬衆矚目,泰陽市數百萬民衆的安危,全都系在你們身上,甚至瑪雅颶風牆技術,也要靠你們去破解,開創先河,正是大刀闊斧,建功立業,勇往直前,披荊斬棘的時候,居然還有這樣的不法之徒,阻撓干涉,爲非作歹,妄作胡爲,豈有此理。”
“嚴懲,一定嚴懲不貸。”
左丘明嘴角一抽,露出一絲得意笑容,竭力忍住,露出剛毅果決,義憤填膺的神情,彷彿是受盡苦楚,剛正不阿,忍辱負重一樣的科學巨匠,中流砥柱。
也的確,有很多人支持他。
在科學界,左丘明是響噹噹的角色,大科學家,引領世界虛擬技術風潮,手中有許多頗有分量的成果,不是凡俗。
鄭成風和江坐照對視一眼,俱都是一言不發。
“白蘇,”一名嵐州總部的董事發問:“你怎麼解釋?”
左丘明露出幸災樂禍:“你白蘇平日裡威風凜凜,權威並重,如今被蘇劍沙坑了,四面楚歌,證據確鑿,看你如何應對。”
白蘇心中圭怒,卻無法可想,放眼望去,都是質疑審視的目光,等着看她出醜,甚至泰陽本部蘇家,崔家的幾位高層,露出了狠辣凌厲,居心叵測,想要趁着這個機會,落井下石,把白蘇打壓下去,排擠出高層圈。
崔少和隱藏在一位高層身後,目光陰狠,冷笑連連:“白蘇,你也有今天,當日你當衆剝奪我的權利,更是上報董事會,對我彈劾,嚴厲懲處,我的地位一落千丈,日就衰敗,今天輪到你了。”
“蘇劍沙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只會巧言令色,信口雌黃,矇蔽衆人,也只有你白蘇,和他說不清道不明,甘願上當。”
“無論是我,還是左丘明教授,哪個不是人中之傑,都能看出蘇劍沙徒有其表,不過卻被他打壓,反倒是失去了大位,左丘明教授還好些,能夠抓住機會反擊,只要他成功了,我就有機會重新上位。”
白蘇如何不知這些人的歹毒心腸,惡意揣測,可是她是有苦自知,無法可想,照着目前的局勢,自己是絕難獨善其身了,搞不好會被嚴厲懲罰,失去許多權益。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是我不察,沒能及時發現科研中心的矛盾,及早調節,還請董事會給我一個機會,能夠徹查此事,給大家一個交代。”
“什麼?”袁興光跳了起來:“交代,你能交代什麼?蘇劍沙猖獗爲惡,橫行不法,就是仗着你的權勢,你還要徹查,可能嗎?”
左丘明喝道:“興光,坐下,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袁興光悻悻坐下。
左丘明推案而起,沉痛的說道:“大家都看到了,我相信董事會,嵐州總部,心裡已經有數,該怎麼做,不需要我闡述,我別無所求,只要能還泰陽本部科研中心一個朗朗乾坤,就可以。”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泰陽市數百萬民衆岌岌可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衆人都暗暗點頭,左丘明說的乃是事情,難得還有這份博大的科學家情懷。
泰陽本部的高層紛紛議論,都覺得應該支持左丘明。
甚至連嵐州總部的高層,都爲之意動,明顯的要偏幫左丘明。
臉龐英俊,謙謙儒雅,身軀卻異常魁偉的江坐照看向了鄭成風,說道:“老鄭,科研這一塊是你管,你怎麼說。”
鄭成風露出沉寂,頗爲意外的搖頭:“白蘇做事我瞭解,不會是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變故,不過現在羣情洶洶,不處置難平衆怒。”
江坐照說道:“那你辦吧。”
鄭成風站起身來,虛擬投像微微晃動,走到了白蘇身前,說道:“白蘇,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差了,必須要有個交代,你先暫時卸任,回家休養,不要再參與到泰陽本部的管理中。”
白蘇身軀一顫,如雪冰霜的臉龐上,露出錯愕,沒想到懲罰如此之重,但是她不想辯解,說道:“我服從。”
熊乃欣和曾朵兒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酸,留下淚來,她們跟隨白蘇日久,何曾見她受過如此苦楚。
咔
會議大廳的門打開
一個身形如龍,雙肩如鳶,挺拔如槍,氣勢凌厲的少年走了進來,聲音清冷,神色淡然:“誰要懲罰白蘇?簡直胡鬧。”